你好,我来自怪物游戏(232)
悲恸、窒息、迷乱、恍惚、否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像秋雨打湿最后一亩干燥的土壤;像白鹭翱翔自天际消失;像闻声不见人的牧笛悲歌;像狂风下终被湮灭的烛火残影;像春秋代序,阴阳惨舒。
再坚强些、再平淡些、再舍弃些、再增加些。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剧本,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理念,宿泱在意公平,楚穗年在意家国亲人。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楚穗年呢喃。
第二日。
以局外人的视角总览全局,晋楚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门口趴着的小孩——
尽管个头还小,五官也没长开,但从那独特的异色瞳和火红的长发就能辨别出身份。
是现在还叫一号,比晋楚大五岁的泽菲鲁斯。
尚在抽条的男孩来得频率很高,时间也很固定,几乎每天中午的十三点二十分左右就会出现在门口。
什么也不干,只是从大门上方的橱窗向里望。
若是一号和二号的日程表相似,那么午饭过后的一个小时是每天少有的空闲,晋楚透过玻璃看着那双一眨不眨的异色瞳,甚至能看到其上倒影的景色。
踮起的脚尖酸涩发抖,便轮番施力,泽菲鲁斯手臂上的布带因为使劲,渗出血迹。
与晋楚不同,伴随着嚎啕大哭出生的泽菲鲁斯体质与普通人无异,以楚穗年大大咧咧对待晋楚的方式对待刚出生的泽菲鲁斯的话,对方可能会死。
毕竟晋楚刚出生,楚穗年就进行了类似抛举、拎甩、夹在腋下,乃至更高强度,完全超脱于婴儿抚*育常识的手法。
幸亏抛开吞噬修炼的额外加持,晋楚最强的身体素质是在起点。
“确定吗?”负责人追问楚穗年。
因为弗林特背书的缘故,楚穗年现在不仅可以出入研究院,还拥有一定的权限。
“是,我想给她一个名字。”
不远处二号端正地坐在长椅上,纯黑的眸子没有亮点,毫无聚焦地落在一处。
在楚穗年脱离视野时,二号并不会追踪她的行动轨迹,相反,会在需要分离时刻意避开视线,像一只随时等待被抛弃的小狗。
名字是个神奇的心锚。
不论是取名还是呼唤,不论是包含其中的期许还是本身的含义,不论是特指的意义还是随名的回忆,都伴随着人与人之间的纽带。
“谁才是那个害怕被抛弃的人呢,”楚穗年看着低头的晋楚,不由苦笑。
“什么?”工作人员没听清。
楚穗年转回来,“没什么。”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楚穗年在资料单子上写下自己早已想好的名字。
看着与旁边文字完全不同的字体,工作人员讪笑,“请问怎么读?”
“JinChu,”楚穗年放缓语调,“晋是我母亲的姓氏,楚是我的。”
飘在楚穗年身边的晋楚一愣。
她一直以为……
是了,明明所有记忆都清晰无比,但是后来因为习俗和普遍观点,让晋楚忽略了时间的先后顺序。
“晋楚”不是晋回舟的“晋”和楚穗年的“楚”地结合,而是楚穗年妈妈的姓与楚穗年本人姓氏地结合。
毕竟晋回舟是弗林特去往蓝星后才取的名字。
在这边的日日夜夜,楚穗年不止一次提到过那边的生活,单亲家庭的楚穗年唯一的挂念就是母亲。
父亲早逝,那个操劳了一辈子的女人,楚穗年都不敢想象,某一天她买菜回家,面对空空如也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说好今晚要吃韭菜炒鸡蛋的女儿从此失去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晋楚,”好似生命地传承,楚穗年非常满意这个名字,念出来时轻柔到像是春日拂柳的风。
二号似有所感,抬头望了过来,正好看见楚穗年对着她笑。
半空的虚影轻掂脚跟,勾起了唇角。
第128章 素綦
手术刀平稳无颤地割开青蛙腹腔,只进行了三次重复,手法已然熟练。
踩着增高台阶的孩童,没有恐惧也没有紧张,让一旁的人员频频侧目。
“这孩子,看着瘆得慌,”有人抬手捂嘴,对着同事悄悄耳语。
因为眼帘低垂,小晋楚瞳孔中没有高光,过于黑的颜色像是毫无杂质的黑曜石,冰冷得没有温度。
白得异常的皮肤与灭菌橡胶外科手套几乎是一个颜色,致使鲜血刺眼得像明艳绸带。
感受到视线,小晋楚持刀抬眸,现场瞬间没了声息。
脱下一身防护装备,在池边洗手的小晋楚突然一个痉挛,抓着瓷砖瘫软在地,微弱的电流流窜全身。
窃窃私语的声音再起,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靠近她。
“太,慢,了,”科维亚依靠着门框,不耐烦地看着手腕上的ID,“要准时不是吗?”
盯着地板的小晋楚僵直的四肢恢复知觉,“距离十点还有三分钟。”在没有看表的情况下依旧有着精准地估算。
“哼,”科维亚冷笑,雷光再次闪烁,“不要回嘴好吗。”
安静到沉闷地接受电击,对于科维亚将自己的回答定义为“回嘴”,小晋楚没有任何不满,也看不出采纳。
“教授,保持清醒!!”
走廊里滑轮飞速前进,一大批人围着病床,科维亚自觉地让开位置。
沾血的针管被医护人员握着,中央接近半昏迷的奥罗拉难耐地呻吟,从脸颊额角都能看见血脉不断鼓动膨胀,身上各处血液喷溅。
“怎么回事?”科维亚随口一问。
每个人都急得冷汗涔涔,根本没人顾得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