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来自怪物游戏(254)
“薇汀,”隔着老远,看见她的洛克就加快速度跑了过来。
“这么快啊,居然先回宿舍换了身衣服,”薇汀扫了一眼洛克身上崭新的服饰,“刚才不是让下属吐脏了么,总不能继续穿在身上吧。”
薇汀感概的不是洛克换了衣服,而是换得这么快,毕竟她自己只是进行了交接,又回宿舍拿了设备,就马不停蹄地往办公区赶。
看着洛克头发上的水珠,就知道对方可能还草草冲了个澡。
“那个,我刚才顺耳朵听见一个事情,”洛克犹豫着要不要说。
“我们好像不是一起回来的,怎么你的行程这么丰富,”薇汀调侃。
被岔开话题的洛克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了。
“你说呗,干什么这么严肃,”薇汀不以为然。
洛克看起来相当迟疑,“你还记得‘橘子坝’吗?”
怎么可能忘记……!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薇汀的嘴就好像被针缝住了,通红的碳块在眼前回闪,嗓子里血液受高温烧灼升腾起的血腥雾气,焦糊的肉块糊在气管处,被并不锋利的锯齿一点一点磨断四肢,那种痛不欲生、求死不能的痛苦。
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
而“橘子坝”就是那个折磨薇汀的人体贩卖组织的名字。
没错,人体贩卖。
买卖人口、贩卖器官、地下医院是他们的主行业务,把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杂草”扔到街上,利用他们继续赚钱,榨干他们所有的价值不过是组织的“废物利用”。
“橘子坝怎么了?”薇汀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最近被调查了,据说是因为有眼不识泰山,撞到枪口上了,把布鲁克公爵的独子给绑架了,”洛克压低音调。
“撞到枪口上了,”薇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当初把他们取名为“杂草”,既讽刺又贴切。
这不,伤害到花朵就会付出代价。
“你猜橘子坝背后的靠山是谁?”
“是,是谁?”
“奥歌契——”
这三字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薇汀无意识地扯了一下嘴角,在思维过脑子之前,否定的话就先一步吐出来了,“怎么会,不可能……的。”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洛克赶忙摆了摆手,“应该和弗林特大人没有关系,据说是分家所为,只不过……”
面对洛克地再次沉默,这会儿的薇汀有些着急了,心脏砰砰直跳,“只不过什么?”
“分家,就是你所在的那个分家。”
“轰”地一声,薇汀如遭雷劈地站定在原地。
没有关系吗,真的与弗林特没有关系吗?那么多分家,弗林特为什么偏偏把自己送到这一家?奥歌契家所谓的权力和财富,不就是踩着他们的血肉得来的吗?弗林特会是不知情的吗,身处高位,又作为主家的继承人,会一无所知吗?如果有所参与,作为始作俑者的他又为什么在那天救下她,如果有所知,那为什么把她送到分家,如果全然不知,难道就能被称为无辜吗?
血液直冲头顶的当下,薇汀看起来依旧岿然不动、面不改色,在理智即将崩断的前夕,居然敏锐地察觉到洛克眼中的一抹异色。
他俩相处一向融洽,洛克是个随和开朗,很会活跃气氛的人,在薇汀刚来特遣部人生地不熟时,就是第一个搭话的人。
即使曾经听过下属暗地里讨论,说洛克因为她后来者居上而怀恨在心,薇汀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比起一开始就看不上她,明里暗里使绊子,以及故意调查她的身世,并散播开来的那些人,洛克从始至终都站在她身边,各种帮助也是实打实的。
但是现在,即使隐藏得很好,薇汀仍旧看见了洛克嘴角那一抹来不及掩盖消散的讥笑。
为什么要这么笑?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告诉她?
不是说洛克告诉她这件事不对,而是时机不对。
真的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一两件事情尚可,但是如何在洗澡换衣服后,又完整地听到这么“一耳朵”详实的八卦。
如果不是这会儿得知的,那就是早就知道,但是直到现在才告诉她。
为什么是现在?
弗林特被找到了,而且因为失踪等事项,三天后即将召开审判会。
当初调查了她的身世并散播开来的人在薇汀到来之前好像和洛克关系不错,那人身世普通,没必要与挂着奥歌契名头的薇汀作对,但他偏偏那么干了。
薇汀想起了洛克站队的家族,与奥歌契似乎是敌对势力。
一切好像都串联在了一起。
薇汀逐渐冷静下来。
洛克所说可能是真的,因为假消息太容易被证实,而洛克的目的是为了挑拨薇汀与弗林特的关系,为的是三天后的审判会。
希望怀恨在心的她作为前往Z国的管理层,向审判员提供一些对弗林特不利的供词吗?
“这样啊,”薇汀缓慢地点头,在洛克继续前意有所指,“左右不过都是利用,比起杂草,做鲜花可真好。”
薇汀的话实在模糊,洛克一时不确定对方是什么意思,“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觉得,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值得人们前仆后继,趋之若鹜。”
“而我,也不例外。”
“……”
三天后,审判庭门口。
弗林特转动着手里一大一小两枚火石。
所谓“窃”,不仅能盗生前人的物件,亦可盗死人的东西,面对死亡不久的楚穗年,弗林特施展了最后一次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