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来自怪物游戏(284)
晋楚原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准确地说关于弗林特的,她大部分都不知道。
——直到读取了乌雅的记忆。
左上角突然弹窗,光幕上列举着这家店的招牌美食,但是将咖啡全部去除,都是些果茶和小甜品。
无名无姓无来源的消息:“我的推荐。”
晋楚知道是楚穗年发过来的。
自打相认,楚穗年便自来熟地每天发不同的消息,除了例行事项和配合作业,在晋楚见不该见的人、做不该做的事时进行掩护和数据覆盖,也会像现在这样聊家常。
楚穗年:“虽然没尝过,但是万人甄选,好评众多。”
“好活泼啊,”晋楚在心里想着,毕竟在困苦时相遇相处,只见过对方冷漠痛苦的模样。
这种轻快的氛围,还是首次感受。
止痛剂生效很快,晋楚因为甚少使用,效果卓绝,疼痛减缓的同时,开始口干舌燥。
难得松下脊背,右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传感器,即使不看键盘,五指也能飞快地操纵页面。
“那就点个你的重磅推荐尝尝吧,”晋楚的光幕被楚穗年设置了防窥,对面的弗林特看不见。
楚穗年:“(Wink表情)记得反馈哦,亲。”
作为塞恩的最高掌权者,十席如今却有一半失去了血肉之躯,化作电子幽魂,游走在光缆与网络之中,也就是所谓的数据永生。
虽然没有塞恩网络的绝对掌控权,但是楚穗年的出现,也让晋楚多了很多便利,至少不必费尽心思地躲避数据追踪。
“这次的听证会如何都像是在针对埃斯伯森,”弗林特以手支颊,“以他的职位与家族背景,失职原不过是件小事,而且算不算失职都不好说。”
“最近教廷的命令和动向,也有打压的苗头。”
“我记得埃斯伯森的母亲还是父亲是教廷的,”晋楚沉吟。
弗林特拿着杯子的手顿住,晋楚的记性很好,已知的事情说起来亦是绝对,这会儿倒像是想不起来了似的,“母亲是红衣大祭司,但也是过去式了。”
后浪拍前浪,教廷内部也在不断换血。
“这么说起来,埃斯伯森的父亲今年五月也退休了,”弗林特回想。
“哦,这是在……”晋楚抚上下巴,“也不知道是彻底的,还是暂时的。”
“你是说,”弗林特瞬间意会。
“要忌惮也不应该是现在啊,”晋楚总觉得太蹊跷,“不,不对。”
晋楚发现自己想岔了,每个人所获取的信息量不同,也就是说她的视野和别人的不同。
在她看来,埃斯伯森是复杂中透着简单,所有决策看起来弯弯绕绕,实际上核心相同。
埃斯伯森对塞恩的忠心反而毋庸置疑,纵然鸽派鹰派水火不容,他也不会为了个体利益放弃国家立场。
而苏丹娜是简单中透着复杂,看起来恪尽职守,实际上所思所想不达真心,捉摸不定。
从苏丹娜愿意与Z国合谋,解决掉鹰派就可以看出,苏丹娜虽然目的不明,但鸽派的重要程度在她心里明显高于鹰派,乃至高于政府安定。
甚至有种让整个塞恩付之一炬都无所谓的狠厉。
“苏丹娜的能力是附身,具体效果如何?”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这也没有更详尽的情报,连茨缇亚都不知道的事,就需要问本人了。”
记录在案的数据和旁人的证言,苏丹娜的附身似乎只能作用在比她弱的人身上,附身时限也相当短,据目前经历过的人口述,都在十分钟内。
“精神系异能很难把控,”晋楚联想到楚穗年的“精神枷锁”与她的“招魂”,“口述时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呢。”
无法被探明的异能,就像无法被证实的谎言,可信可不信。
“听证会后,可以让你派系的人跟着进言么?”
弗林特挑眉,“进些什么?”
“就说说,一个无法被茨缇亚监视,野心勃勃又防御万全的下属,是用处多一点,还是威胁大一些。”
弗林特咽下嘴里对自己来说过于甜腻的拿铁,“好。”
“我一直想问,”弗林特盯着眼前的女孩。
乌雅眼尾上挑,不笑也似含笑,这会儿低垂眉眼,竟有点噙泪欲泣的哀怨,弗林特心脏钝痛,“你有这种能力的话,为什么先前不用?”
晋楚抬眼,偏头轻轻笑着,“当想法和行为相悖时,人会很痛苦的。”
最初在地下监狱,弗林特不救楚穗年的原因很简单,些微缥缈的爱意比不上奥歌契家族的使命。
当爱护乌雅、喜欢姐姐与刻印在脑海里的命令不相悖时,弗林特可以一边为蓝星谋求福祉,一边为家族求取利益。
单一的枷锁,没有改变弗林特的全部思维,但细说起来,扭曲了最根本原则的弗林特也早就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因为协助晋楚高于一切,所以乌雅的死亡和替换,弗林特也可以忽视。
楚穗年用张密集的网,改变弗林特,也改变自己。
那在数据网中维持本我、坚定保护Z国的楔子,也是让楚穗年忘记痛苦、保留快乐的办法。
晋楚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当脑海里的钉子没有拔除前,任何伤害利用他们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我不是不用,是不能用。”
全权掌握他人的命运,与将他人踩为奴隶没有区别,甚至更过分,由人变为器,不死不灭与轻而易举到手的实力只是为拥有者提供的便利。
为了让工具更加得心应手。
这种操控,与楚穗年下达的命令相悖,坏人尚可利用一二,为了大局也可以宽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