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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来自怪物游戏(358)

作者: 禟福禄 阅读记录

“北陆”“联邦”“帝国”三足鼎立,北陆于苦寒之地、遗世独立,联邦科技与经济齐头并进、当世第一,塞恩人体异能独一份、后起之秀。

现实里塞恩的实力弱于联邦,也弱于回忆里的塞恩。

如果以漂浮在空中前后没有变化的黄金岛作为标准,记忆里黄金岛占据塞恩面积的三分之一,那么现实里则只有十分之一。

同居东边的北陆与塞恩一北一南,北陆地域更为广袤。

黄金岛则悬浮在三家临空,以联邦五、北陆(怎么加标点都无法防屏蔽)四、塞恩一的比例,各占一隅。

眼前的姑娘在听到这些话后低下了头,表情虽有掩饰,但远不如记忆中来得沉静。

画面里那种平和又疯癫的样子,陆三茕莫名觉得矛盾又自洽。

两人像一个人,又不像一个人。

陆三茕朝旁侧垂眸,“尽管如此,我依然相信你。”

“不是因为你手中的戒指,而是因为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我在说‘重要’时,何以露出那样的表情。”

陆三茕伸出手来,“希望我们,合作无间。”

被小石子绊倒,晋楚从回忆中脱出,稳住踉跄的身影,将隐隐作痛的右脚狠狠踏在地面。

疼痛从脚底蔓延而上,直麻痹到发顶。

“倒霉啊,”晋楚重复着,将月桂之心戴在食指上,转动间,宝石潋滟波纹犹如深海。

下一瞬便嗤之以鼻,“真好笑。”

笑自己,而非命运。

若是当时在这里的是后晋楚,必然不会只是沉默地站着。

她会去询问各种细节,去猜测变故的原因,去用自己的话术打消对方的疑虑,会解决所有突发的情况。

她知道,她和后晋楚之间只能活一个,现阶段的所有霉运都在提醒她,后晋楚才是更有价值更应该的那个选项。

但是,她不想死。

她不想循规蹈矩地活着,不想与裴邵分别,不想看着楚穗年死去,不想一直疼一直疼……

也不想,看到别人的苦难。

她曾在一望无际的青空下看见一轮圆日,那是除挂在天际之上的太阳之外的光芒。

直到双手的动作变形,晋楚都没能收回视线。

旁人都看不见,但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晋楚的心神。

世界在定义排斥,她却仍被那份痛苦吸引。

后来,得知一切的晋楚猜测,那光芒的背后,应该是未来的自己。

一直存放在右臂里的戒指,今晚已经戴在手上好一阵儿了。

早在夜风习习、脚下悬空的那个刹那,脑海里的崩断声就预示着思想挣脱牢笼、恢复自由。

十七岁的晋楚用袖子胡乱地抹去汗珠和眼角的水汽,继续前进。

直到黑夜隐去身影,再也看不见分毫,奥罗拉也没有收回视线,我在围栏上的手指渐渐收拢。

周围乱七八糟,她却连衣服都没有一个破洞。

[要是晋楚,刚才这些话就会让她胡思乱想很多了,毕竟“多愁善感”的人总是更容易内耗。

总被一些杂七杂八、千头万绪的东西绊住手脚,“抉择”对这种人来说就会是一件难事。]

这是奥罗拉曾经对裴邵说过的话,但是没有说全。

她能看出来,晋楚有心事。

亲近之人,确实不乏有说晋楚拧巴、纠结的,但是这么说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甚至,一百条评价里可能也只有一条。

更多的人,会觉得晋楚冷漠、绝情、狠辣、果敢。

截然相反的观感,快与慢、锐与柔,是因为晋楚的犹豫只在内心。

在一件事情还没到决策前,她会无休止地在内心盘算,只要时间一到,她即不给别人后悔的余地,也不给自己机会。

所以,晋楚会在每一个抉择的节点中间,无限内耗。

尽管对方没有说,但是奥罗拉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晋楚的身上有一根无比明显的红线,绷紧到像是两端挑头的天秤,一头坐着她,另一头还有别的东西。

命运是倾斜的,这也意味着,两头只能择一,无法两全。

奥罗拉不知道另一头是什么东西,但是在结果还没出来前,她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按理说,晋楚的能力不会让她彻底死亡,但红线的指使不容置疑,奥罗拉已经多次验证过了。

表面上,晋楚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看起来更会“看人”,实际上,不通情理、不擅世故的奥罗拉却有自己一套更直白纯粹的感觉。

“你已被规矩训诫得……太过乖顺了。”

奥罗拉轻轻地吐露,声音小到连自己都难以听清。

“乖顺”一词,任谁都不会把她与晋楚联系在一起。

但在奥罗拉看来,过去的晋楚就像个任人驱使的人偶,有心也当无心。

在实验室时,听周围人的话,听奥罗拉的话,听楚穗年的话,不管好坏,照单全收,不反抗不质疑。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比经过训诫的囚犯还要顺从。

这就是问题所在。

就像后期拥有足够实力的楚穗年,仍会因为一段其实毫无杀伤力的口哨声而做出反应。

晋楚则看似反抗了连楚穗年都无法反抗的口哨,但与其说是反抗,不如说是又一次听从。

一道执行级别更高的命令——楚穗年的暗示。

所以在获得自由后,离开了塞恩的实验室,失去了楚穗年和弗林特的命令,晋楚却看起来比在囚笼之中时,更显得迷茫。

失去了篱笆,沉默的羔羊反而不知去向何处。

有能力,却自觉不配成为领袖;有智谋,却毫无野心闷头出力;有善心,却缺少锋芒瞻前顾后;有实力,却听命任命随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