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屡欺骗世子后掉马了(110)
便道:“跟你学的。”
“竟学些没用的,我的过人之处你怎么不学着点?”
“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过于喜欢你。”
“……”
将他整个后背都涂抹了一遍,沈今禾收起药膏,起身到外室洗干净手。
再回来时,便看见李怀远趴在榻上,两只眼皮开始打架。这药膏是宫廷御赐的,里面应该加了麻药一类的阵痛药材,效果极佳,这会儿他应该已经不那么钻心地疼了。
“睡会儿?”沈今禾小心翼翼给他拢上被子,也不敢压实,在一旁垫了个软枕。
榻上之人长长的睫毛微眨,慢慢合上眼睛,嘴里咕哝着:
“真是我求着父亲动的家法。我怕祖父在九泉之下被气着,说我枉顾族人性命一意孤行,我先自己挨了打,他梦里就不会对我说教了。”
沈今禾趴在榻边数他睫毛,闻言道:“你祖父不是这样的人。”
李怀远轻轻一笑,“嗯,他大概会说,你这猢狲,学不乖的狼崽子,只会给老子惹麻烦!”
……
柳府有一处紫藤花廊,到了春日,新的枝芽抽出来后就得修整一番。
柳南钦闲来无事,嘴里哼着曲儿亲自拾掇起此处的花草。刚侍弄了没多久,一抬眼,就见花廊尽头一左一右并排走来两个人。
他身体往后一倾,不由叹道:“嚯!命可真够大的。”
这人前两日不是才被凌安王用了家法么,今日就能下地走动了?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啊。
李怀远刻意忽略了柳南钦那个看热闹的眼神,也不等主人家讲几句客套话,径自坐在石桌前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放下枝剪,柳南钦拍拍身上的灰走过来,见沈今禾正端着一口锅,掷地有声地往案台上一放,好奇道:
“这是什么东西?”
沈今禾笑着揭开锅盖,“好东西,专门给你的。”
走近一瞧,锅里黑咕隆咚的汤里泡着一堆药材,柳南钦露出几分警惕,“这个不会把人给吃死吧。”
李怀远道:“别不识货,这是王妃专门命人熬制的十全大补汤,之前给沈今禾补身子的,她喝不完,匀出来一些给你,你红粉知己多,身体耗损大。”
“这么好?”
“自然,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就收你八百两吧。”
柳南钦半信半疑,“这里面都放了什么,值这么多银子?”
沈今禾心道,真不愧是浔阳首富,听到八百两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骂李怀远是死骗子,而是真的在考虑这一锅黑糊糊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底气。
李怀远报了一长串名贵补药的品目,沈今禾咽了口唾沫,点头道:“是真的。”
王妃出手大方,这确实是真的。
柳南钦信不过李怀远,却对沈今禾深信不疑。心想沈编修这个人一看就老实,绝不是个会骗人的。
于是思忖着要不要收了这一锅汤。
“你就为了一锅汤,还负着伤呢就亲自来我府上当说客?”堂堂世子也不至于这么缺钱吧。
李怀远慢条斯理地喝完茶,摇头道:“不是,我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百年前有人建了个门派,叫万罪宗?”
柳南钦斜眼看他,“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逗我玩吧,什么万罪宗?哪有人给自己门派取这种名字的?”
随即想到了什么,忙道:“哦,我懂了。你是想说这个门派的人喝了你锅里那种十全大补汤,之后全飞升了是吧?所以想告诉我,八百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李怀远:“……”
“说真的,你以后少碰点女人吧。不然脑子只会越来越不够用。”
柳南钦毕竟认识李怀远多年,一看他那个神态和语气,就知道他是真的在跟自己打听事儿了。
便收敛了不正经的笑容,“这门派,我还真没听说过。”
正说着,前厅突然传来“旺旺旺”地几声犬吠,紧接着一个红衣少年牵着一只大黄狗小跑了过来。
“咦,世子,你又来啦?”柳南羡揭开茶壶盖,一蹙眉,“渴死我了,怎么一滴水都没有?”
一旁的仆从正要去拿新的来,不料柳南羡眼尖,一下子就瞥见石案上的那锅汤,摆摆手道:“不用了。”
说着就端起锅喝了起来,众人齐齐望过去,只听“咣咣咣”几声,没一会儿一锅汤就见了底。
柳南羡吐出半根人参须,砸吧了几下嘴,“这什么东西,味道好奇怪啊。”
待缓过神来,柳南钦一肚子火气直往上冒,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不知道什么东西你就喝啊!你是没脑子吗?”
“我有啊。”柳南羡不满:“这不是在自己家么,防谁啊?”
柳南钦示意他看向一旁,只见李怀远满面容光地比出一个手势,“八百两,别赖账。”
想了想又道:“哦,送去沈今禾那里就行。”
沈今禾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城东驿馆,东边驿楼天字二号房。”
柳南钦捂着胸口心里久违地又滴了一阵血,不死心道:“南羡,你实话说,喝完这个汤有没有觉得哪里很不舒服?比如有中毒的症状之类的。”
“没有啊。”柳南羡摇头,觉得身上热乎乎的,好像有一股热流流经五脏六腑。遂又说:“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