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暴戾魔尊的小奶狐(90)
堂堂大俞太子,在自己面前没有用“孤”自称。
他从床榻上撑坐起身,攥住楚嘉熠的衣襟,望着面前这个容貌昳丽的男人,分明有千言万语想质问他。
可第一句问的竟是:“你是何时能看见的?”
“三年前。”楚嘉熠将他额间的碎发拨开,“是你的情蛊。”
没有云岁的情蛊,即使楚嘉熠回来,那林太医也救不了自己。
谁知云岁听后,微怔了一下,继续问:“那,你父皇下旨……”
“那道圣旨是太后所拟,如今父皇不在宫中,对此事怕是并不知情。”
又或者,是被稷翎瞒在鼓里。
楚嘉熠一手搭在云岁的肩上,用指尖慢慢挑起他的下巴。
云岁一双杏眸生的极美,楚嘉熠每每想起云岁时,脑中浮现的第一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
“岁岁,我会还你们苗疆一个清白,也会给苗王一个交代。”
这是楚嘉熠对云岁说的。
云岁嗓音微颤:“你相信我阿爹是无辜的?”
“我这条命是你们救下的,自然不可能不信你们。”
楚嘉熠指尖还同那年一样留有多处茧,摸在云岁脸上时,粗糙又灼热的感觉他觉得有些痒。
然后,楚嘉熠的掌心覆住了他的双眼,轻声问他,“岁岁,你解蛊了么?”
若云岁回答没有。
那这三年来,云岁又是怎么熬过那每月发作的情蛊的呢?
第0078章 我才不当你的太子妃
云岁停顿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他没想过解蛊。
心蛊即情蛊,情蛊意在心。
若两方有任何背叛的行为,等不到解药,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但同时,若一方体质尚佳,病弱的另一方也会因此逐渐好转。
蛊术之所以神秘,不仅跟苗疆风土民情有关,也跟这世界存于的多种禁忌有关。
楚嘉熠这么问时,云岁显然猜到他何尝不是这么熬过了三年呢。
情蛊每月发作一次,其痛感如主要集中在心处。
万蚁噬心,燥热难耐……甚至会失去意识,若没得到解药,只能硬抗。
楚嘉熠知道若下蛊师愿意,可以随时替自己解蛊。
但云岁没有。
因为解蛊之后,也没了当初用蛊的意义,反而未解蛊的那一方只会白白忍受蛊的发作之苦。
这些年,云岁宁愿自己承受情蛊发作,也不愿让楚嘉熠的蛊失效。
因为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蛊虫一切如初,楚嘉熠还活着。
“岁岁,你怪我吧。”楚嘉熠的手碰到云岁柔软的发丝,生得凌厉的凤眸中褪去了以往的冷淡。
他动作极轻的将云岁拥进自己怀里,“为何不解蛊?”
云岁极其看重承诺。
是楚嘉熠没能让他安心,一声不吭离开苗寨。
甚至。
“你,恨过我么?”楚嘉熠抱的越紧,仿佛心也跟着揪紧,“若当初我没有选择去苗寨暗送军情……”
稷翎就不会盯上他们。
更不会造成今夜的局面。
可是两个人注定相遇,楚嘉熠虽不能视见他,却依旧爱上了他。
云岁静静靠在楚嘉熠怀里,阖上眼眸,带着浓浓的闷音,才回答他的问题:“我不会恨你的,我分得清。”
“恨稷翎可以,但是跟你,没有关系。”
也没有什么该不该恨楚嘉熠的,真要算起来,也是他打算救的人。
都是心甘情愿的。
哪怕当初云渺误打误撞瞧见他情蛊发作,执意要让他解蛊。
云岁都熬过来了。
在云渺面前,在明禾面前,甚至在他阿爹面前。
“嘉熠哥哥,”云岁的双手环上对方的腰间,用微弱的力气回抱了他,“我真的很想你……”
回应云岁的,是楚嘉熠上榻的动作。
他的手滑到云岁襟前,用两根修长的指根勾住腰带,轻轻扯落他的锦衣。
接着,五指探入云岁怀里,果然摸到那块玉。
在回来的路上,楚嘉熠早就给云岁换上了他们中原衣物。
而那块玉就是在他给云岁换衣时发现的。
藏在他怀里。
云岁意识朦胧起来,知道自己怀中的东西被拿走后,抓住楚嘉熠的手:“给我。”
楚嘉熠真不想问他,这东西放怀里不硌得慌么?
他温声哄道:“乖,我放在枕下了。”
云岁那头沉默了,也不知是不是默认的意思。
结果仅仅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终于清醒了不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问的玉,更像问楚嘉熠,那对于他算什么。
楚嘉熠替他盖好厚厚的丝绸被褥,亲了亲他的额间,解释:“太子妃令牌。”
云岁:“……”
他在被褥下摇了摇脑袋,铺在枕上的发丝有些炸,一双水汪汪的杏眸看着楚嘉熠:“我看起来很好骗么?”
楚嘉熠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不过当初在苗寨,云岁可仗着他看不见欺负自己不少次。
连哄带骗尤其多,估计那时他也常常跟云岁这么说过。
风水轮流转,现如今云岁身处异乡,自然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得很。
不过楚嘉熠也没觉得自己在骗他,想了想,换种方式同他解释:“这是孤的令牌,在大俞只可赠予太子妃,才能具有同等权利。”
“否则任何人不得以此令牌假传孤意。”
楚嘉熠见云岁的鼻尖泛粉粉嫩嫩的红,像极了东宫储花园的那几朵晚春才开的石榴桃花。
他用指腹轻轻点了一下,突地轻笑出声。
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