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教授他追悔莫及(164)
“刑家人?”
刑向寒没管他说的,只抬起头,执着地朝着岑帆的方向。
从远远看到救护车。
岑帆拽着他袖口的手停在那,跪坐在地上。
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知道他有话要说,才用衣袖使劲抹了把眼睛,把双耳凑过去。
却在听他说完以后,身体有瞬间地颤抖,低下头震惊地看向他。
刑向寒说完以后。
还没等送进救护车就闭上眼。
这里距离最近的医院还有很长一段路。
岑帆也晕过去了。
后面发生了还什么,有多少路人在尖叫他都听不见。
只是——
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一片混沌。
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刺进他的身体,是彻底晕倒之前,男人对着他的耳朵:
——乾雕展,不要害怕。
——当年在八分山上,谢谢你救了我。
冬日里原本滚烫的身体冷静下来,又发了身汗出去。
“大哥哥!”
稚嫩的声音在他旁边喊了声。
岑帆从梦中惊醒。
再度睁眼,看到的是清一色的白。
岑帆手上打着吊瓶。
听到声音以后,下意识往旁边去看。
小孩子都长得快,眼前这个原来还没他膝盖高的小女孩已经抽条,扎着马尾辫,出落得亭亭玉立。
但一对圆不溜秋的猫眼倒是和以前一样。
“甜......甜甜?”岑帆不确定道。
开口的时候发现嗓子还是又干又痒,却已经可以发出声了。
“嗯,姨妈让我不要喊你,可是我看你好像很痛苦,所以没忍住。”甜甜说。
岑帆先是看着她。
后来一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大声道:“刑向......你表哥呢。”
“表哥他没事的,你放心。”甜甜立马在旁边安抚。
岑帆不信。
刑向寒倒在马路边上,腿上全是黑色的血,从车上一直流到旁边的绿化带。
可事实是他现在自己大腿上也缠着绷带。
是当时他为了清醒过来,用雕刻刀扎的,不深,但还是留下个浅浅的血窟窿。
“甜甜,帮我把鞋拿过来。”岑帆说。
“可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动!”甜甜皱眉道。
她这句话一出,病房的门忽然被从外面开开。
一个男人站在那。
英俊肃穆,身上的黑色大衣里面只一件马甲,脸上虽有岁月划过,却仍旧抵挡不住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像是大学里的老教授,又像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原本岑帆还只有一个猜测,旁边的甜甜已经开口:“姨父!”
喊完以后,跑过去主动去牵住男人的手。
岑帆先是看过去,又不自觉在对方的眼神中低下头:
“对不起。”
“他是为了救我。”
只要是正常家庭,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会容忍伤害自己孩子的人。
不论直接还是间接。
岑帆说到这就偏开头,不再去看。
在这短短几秒以内,他已经决定好,无论发生什么,这一次他都要从刑向寒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预想而来的责怪没落下,头却忽然被从上面摸了两道。
“没事就好。”
刑建平目光柔和,低低地看着他,像是从书卷里走出来的老人。
接着又问,“这段时间,我儿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岑帆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说这个。
微怔住后,半张着嘴没说一个字。
只摇头。
对方却已经自顾自的:“哎你说说他......年纪比你大了那么老些,还做出这些事。”
“真是不像话。”
第89章
岑帆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变。
用现在仅有知道的来消化对方说的这些,一下抓住身上的被子,又松开。
半晌才道,“您,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么。”
完了又补充一句,“我和他以前的事。”
刑建平看着他,把一直扒拉他大腿,眼睛溜圆的甜甜抱起来。
小丫头被抱着非常不高兴,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往病床上看过去:“我想和岑帆哥哥待在一起!”
她这是第一次喊人全名。
也就是说。
刑向寒的家里,应该是真的都知道他们的事了。
小姑娘被抱到外面,交给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保姆。
很快刑建平折返回来。
摘下眼镜。
随手把病房的门从里面关好。
他坐在紧挨着床的椅子上,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表现出对他的尊重。
内敛的表情,问出的问题却是一针见血,“孩子。”
“你和向寒,你们是恋人的关系对么。”
“现在已经不是了。”
岑帆立刻说,又在对方看过来的眼神里,垂下脸,开口时声音清晰:“我们之前是在一起过,但那都是两年前,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将来不会在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
刑建平把他这两句话放眼底。
先是缄默片刻,很快两只交叉的手换个方向,对他说:“不用紧张,也不要这么快下结论。”
“向寒他,性格从小就不算多好,沉默寡言的,就连平常在家里对我和对他妈妈都不怎么说话。”
“按理说以他的年龄和阅历,应该轮不到我来说这些。”
刑建平说这个的时候抬头睨了眼病房的吊顶,“只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岑帆已经收回目光:“您说的是,那起绑架案?”
“对,他已经跟你说过了么。”刑建平看起来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