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晓(52)

裴知落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而且你看，珊瑚在整个画面的正中间，鱼群分成两批往两个方向去，古生物都在左侧，右侧则是现代常见的物种，两个不同的路通向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贺皆亦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顿住了：“裴老师，你看。”

裴知落上前，壁画延长，鱼群在延伸下发生了变化，古生物变成了现代生物，现代生物融进了古生物：“这是什么意思？”

“殊途同归？”贺皆亦想了一会儿，“也许后面还有分岔路。”

裴知落看了看左侧的古生物道：“所以说我们现在的选择其实是起不到任何分辨作用的......”

“不，”裴知落顿了一下，忽地抬起头，“如果要你选，你要现代一点的画还是古典一些的？”

贺皆亦抬头，而后，两人并排走进了右侧的洞窟。

后面的路很简单，只是一条向前，石壁上是各种各样的壁画，上面叙述了壁画的从古到今。

半小时后，分岔路按照二人预想之中的出现了，一条现代一条古代。

裴知落笑了：“我们刚才从现代来，如果要找到画材，也许我们应该走古代的这条。”

贺皆亦有些不解。

“从古到今，从今到古，”裴知落看了看贺皆亦，“这不就是非遗传承的路吗？”

“那我们现在从另有一个方向走？”

“不，”裴知落看了看古路，“既然要抢东西，那我们总得想点靠谱的由接近。”

贺皆亦挑了挑眉，这人好坏：“那我们现在去那画材，然后返回走另一条路，然后找个由说一起出去，最后再趁机抢？”

“我觉得不错，你看呢？”

“挺好，我们争取一个小时内到隔壁洞窟。”

裴知落点了点头，两人越走越深，水也越来越深，已经漫到了小腿和大腿的弯曲处。

“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没吃饭？”裴知落看贺皆亦扶着石壁，忍不住开口。

贺皆亦笑了笑：“没事，经常不吃，习惯了。”

“你有带点糖什么的吗？”裴知落有点不放心，“小心低血糖。”

贺皆亦刚想说有，结果一掏口袋，空空如也。

“没事，应该不会。”贺皆亦叹了口气，“我们尽快吧。”

贺皆亦比裴知落稍微高一点，后者是真的担心，他没办法把人扛出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进入了一个圆球形的地界，在他们出口的对面还有一个口子：“果然，殊途同归。”

“等我去看一眼。”裴知落快步，到了对面洞窟后发现是现代的指示标，“我懂了。”

贺皆亦看着他。

裴知落笑了笑：“我们从入口到这里五十分钟，这实际上就像一个环岛，我们拿了画材可以从这一边直接绕一圈出去，两个小时之内完成不是问题。”

“但是......”贺皆亦围着内室走了好几圈也没见到画材的影子，“画材在哪里？”

裴知落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空空如也，哪里来的画材。

这时，贺皆亦把目光放在了正中央最大的壁画上，上面画着的是一条蛟龙，一条正在下潜的蛟龙。

裴知落看见贺皆亦的目光指向，带着些尝试地慢慢在中央移动，水淹没着小腿，洞窟里面光线暗，看不清水下。

“你觉得有多大可能性？”贺皆亦回头看着裴知落。

后者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可能性多大都要找不是么？咱们不能真去空手套白狼吧？”

“行，那就找。”

两人没再说话，一步又一步把洞窟内室走完，没有任何凹陷或者突起。

正当裴知落失落的时候，贺皆亦开了口：“也许没有什么平整不一？不要挪步子，踏下去，听声音。”

裴知落正站在蛟龙的正前方，抬腿跺了一脚。

“别动！”

贺皆亦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同，裴知落被吓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贺皆亦走向裴知落：“你到旁边。”

裴知落往旁边移了几步，贺皆亦上前试探了一下，声音果然不一样，接着，贺皆亦蹲了下去，下巴上扬努力不接触到谁，然后手往下探。

“有东西，但没有空间能把这玩意抠出来。”

裴知落也上前蹲了下来。

“赵哥，这边！”

裴知落和贺皆亦双双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者开口：“蓝铭成和赵坤。”

话音刚落，蓝铭成已经冒出个头了：“是你们啊！”

“铭成？”贺皆亦看了过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赵老师想要冷色调，我们就过来看看，你们找到了吗？”

贺皆亦和裴知落对视一眼，后者看着进来的赵坤开了口：“冷色调的海洋太难了，赵老师高抬贵手跟我们换一下呗？”

“谁跟你说冷色调只能是海洋的？”赵坤笑了笑，“我们这里是红色调，你们如果觉得可以，那就换，但是岑柯那一组也来了，他们是绿色调，可能是想抢多个色系。”

“我们找到了，但拿不出来。”裴知落说，“在水里，没有东西能把它撬出来。”

赵坤往前走了几步，伸手触摸壁画：“我们谈笔生意？裴老师。”

裴知落闻言转身：“怎么说？”

“我们可以跟你们交换画材，”赵坤摸了摸龙的眼睛，扬起了嘴角，转身看着裴知落，“但你要答应我之前跟你说过很多次的事情。”

“还是《高山流水》？”裴知落皱了皱眉，“你要知道我不是浙江筝派的，你明明可以去找直系的传承人，不是我一直不答应你，只是我觉得会让他们觉得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