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身体下压,目光掠过陈礼的眼睛、鼻子,落在她绷成一条直线的唇上:“我没和谁上过床,经验为零,但26应该是个还不错的年纪,身体成熟,神经敏锐,领悟力高。陈小姐,您前任多,以您的经验判断,我这样的,是不是会很快?”
“十分钟?”
“五分钟?”
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谢安青凉薄的唇贴上陈礼:“三分钟足够了吧?”
尾音脱口的瞬间,谢安青无所谓陈礼说了什么,陡然张口开始吻她,舔舐她紧闭的唇缝。
年轻女性气息滚烫,唇舌猛烈,谷欠望却是完完全全冰冻沉默的,带着羞辱和报复,一次比一次粗暴。
陈礼感到疼痛,嘴唇开始发麻,稍一有缝隙,她立刻将头偏向一边,被谢安青掐住两腮转回来,顺势将手下压,虎口卡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下一按——她始终封闭自守着的口腔被迫张开,独属于谢安青的气息席卷而来。
陌生浓烈,对神经的影响力强大到令人震撼。
一瞬间,陈礼都忘了要抗拒,舌头被谢安青密密实实严丝合缝地碾缠着,撞击声、搅动的水声不断从她们口中传出,几乎超越窗边可怖的狂风暴雨。
陈礼耳侧嗡鸣,抠紧手,某一秒不受控制地滑动喉咙,把淌入其中的唾液咽了下去。
有些呛。
“!”
陈礼智回笼,地动山摇,被雨水弄湿的眼眶紧缩冰冻,在谢安青的舌头又一次野蛮挤入时,狠狠张口咬下。
血腥味在潮热拥挤的口腔中轰然爆发。
谢安青停都没有停一下,不带任何反应和犹豫地将握在陈礼腰上手上移,斜过脊背,掌根抵住她的后颈,拇指和中指顶着她两侧的颌骨,用力向上托。
“嗯!”
陈礼闷哼一声被迫后仰。
只是很短暂一个被控制的瞬间,就足够谢安青再一次深入她口中,与她交换着血腥味十足的亲吻。
谢安青浑身冰冷,像沉在河底,那些已经泛滥了的恐惧、未知、无力和失职统统都是缠住她的水草,不遗余力地把她往下拖。她看着陈礼,只能看到大片的黑,潮湿阴冷,和舌尖上浓重的血腥味、清晰的刺痛和陌生又爆炸的湿滑感紧紧纠缠在一起,刺激得她想要唇下这个人撕碎重组,却没得到她任何正向的反馈——
谢安青撤出来,但嘴唇仍贴着陈礼的嘴唇:“陈小姐,您不是要玩么……”
“现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目光相触,鼻子碰着鼻子,谢安青嗓音沉哑,极低地说:“是我现在这副模样不够吸引您么?”
陈礼的怒气已经到了爆发边缘,浑身神经都在发抖,她的不反应不是接受认命,是怒到极点智的僵硬:“谢安青,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亻故爱,和你。”谢安青不假思索,说完抬起身体,被汗水沾湿的手从陈礼颈后抽出,抓住自己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扯。
凌乱的纽扣顿时四散崩裂。
汗,紧致的皮肤,成熟的曲线,嘴唇的血迹和被刚那一扯磨红的脖子。
闪电在谢安青身上降落那秒,陈礼的视觉轰然爆炸,她深如黑洞的瞳孔紧紧一缩,已经疼到麻木的双手扽住智一角,迅速反扣住谢安青重新握过来后还不够稳的手腕,同时,撑在她身侧的右腿奋力侧压,将她掀翻,跨坐在她身上,用手铐结死死卡住她的脖子。
“谢安青,你是不是疯了?!”
“是!被你陈大小姐一步一步逼疯的!”
“我逼你什么了?!”
“你出现之后的全部!”
陈礼手腕疼,嘴唇疼,舌根疼,口腔里再重的血腥味也掩盖不住那股浓烈强势的气息,她俯视着谢安青,烦躁情绪一拥而上,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撞上谢安青掐住自己胳膊的手,“砰”一声,智炸裂。
她低头在谢安青喉间,用牙齿咬住领带,一次次粗鲁地把手铐结扯松,扔掉,然后拉开谢安青掐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死死摁在身侧。
“成年人不偷不抢不强迫,只是用点手段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了?!犯法?!”
“不犯法,但别XX找我!”
位置交换,谢安青看着陈礼那张怒气高涨,没有任何一点反思的脸,胸口剧烈起伏。
“陈礼,你知道我对你的到来抱了多大期待吗?”
谢安青压着嗓子,墨色瞳孔因为喷发的怒意微微发抖。
“我收到肯定答复那天几乎一夜没睡,在村部做计划,写方案,生怕有任何一点怠慢;我就是忙得饭顾不上吃,也要每天去平交道口等你;我想尽办法布置你的房间,想让你住得舒服;我喜欢院子里那些花,只要它们开着,我就不会在哪一天凌晨回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工作累,觉得家里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它们对我来说多重要,可我还是每天剪几朵放你房间里,从不犹豫!”
“但你呢?!”
到后面,谢安青激烈的语气演变成了尖锐的质问。
“我感激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帮我们的,所以在还不确定你会不会来,哪天来的时候,就把我能给的诚意、尊重全给了?”
“你呢?”
“陈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