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也会网恋吗(52)
“唉?不是说天命侯亲自带队剿灭你们吗?怎么不见天命侯动身?难不成她跟你们联盟的洞天真人纠缠在一起?”
师鱼:“……”再多的谢意都在李若水的话语中烟消云散,可偏不能直接发作了。师鱼心中怄得很,一张煞白的脸顿时涨成了赤色。
师鱼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精心凝神,她问:“道友到底是什么来历?”
李若水一脸无辜:“我说了,散修李上善。”
师鱼呵呵冷笑,在容济还活着的时候,她看到那帝朝道人将容济抛给对方的举措了。虽然那道人不怀好意,但对李上善怀有一丝对同道的信任。
李若水啧一声,摸出属于“李非霜”的牌符在师鱼跟前晃了晃。
见师鱼神色大变,急忙后仰,李若水眼疾手快,将险些跌入海中的病患捞了回来。
她看着师鱼,又问:“这身份很稀有吗?”没等师鱼回答,又倒出几枚空白的真阳李氏身份牌符。
师鱼抚了抚额:“它是用特殊手段祭炼成的,一枚牌符要消耗数万丹玉。唯有李家嫡脉的道人能拥有几枚。”
这下轮到李若水觉得这牌符烫手了,怎么几万丹玉就变成了这看着就很不值钱的玩意儿呢!
师鱼直勾勾地盯着李若水:“你杀了真阳李家的人。”
“你还杀了东王容济。”
“你是帝朝之敌。”
李若水并不在意师鱼冷锐的视线,她张开五指压在师鱼的头顶,将她往下一按,比自己略低半个头,才哼笑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说是吧,师道友?”
帝朝无主,没什么比拔出“应帝王”这柄帝剑更重要的事情了。
只是死了一个容济,又不是三王都死了。
要说拉仇恨,她前边不还顶着一个反帝联盟吗?
“你们是在声东击西吗?”李若水又问。
她在天衍之鉴中查过帝朝、反帝联盟的事情,过去那么多年都在打“游击战”,怎么这会儿跟帝朝势力正面刚上了?抓住容济,将帝朝朝堂势力引向东海,又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道友与帝朝有血海深仇吗?”师鱼重新问了一次。
李若水对上她的视线,笑眯眯道:“容济抢过我的丹砂、帝朝道人试图给我贴赎罪符、他们对我颐指气使很不尊重、试图拉我当垫背、跟我的好友有仇、我的挚友对他们评价不高……这些算吗?”
师鱼越听神色越麻木,她一点头,很违心地拉低了“血海深仇”的下限,说:“是。”
李若水叹气:“可毕竟死者为大。”
师鱼一掀眼皮,诧异道:“道友要既往不咎?”
李若水摇头:“不是。”她直气壮道,“一个人长成那种模样,身边的亲朋好友呀都有责任,所以债务亲友继承。”
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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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山崖耸峙,风涛拍岸。
一个头戴金冠、身着紫衣披帛的道人立在海岸边,注视着水天相接的方向,双眸炯然有神。她的气息巍峨如山岳,靠近的人无端察觉到一股难以抵御的压力,根本不敢抬眸直视她的背影。
“真人,相府来信,问您几时回朝。”说话的元婴道人立紫衣女子有几丈远,他感知到那股外放的沛然莫测的力量,额上不由冷汗涔涔。
帝朝的大丞相容殷,也是帝室出身。在三王之中支持的是西王容满,不甚在意容济的死活。在容济被擒的时候,她要顾着帝朝的脸面,不会阻碍天命侯出兵。可现在容济身陨的消息传回,那叛逆躲藏的火山岛也被彻底摧毁,她便认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顿时让人请天命侯回朝。
紫衣女子漠然道:“那群逆贼还未彻底清剿。”
元婴道人听了她的话语,压力更大。他结结巴巴道:“可如今帝位悬而未决,丞相道,已失东王,西王、南王不容有失。”
紫衣女子没有接过话茬,冷淡道:“回去告诉容殷,天衍之鉴中十年一现的天骄榜即将出现,这回天骄之会当由我帝朝主持。我不能让应无瑰那些扰乱帝朝。”
可距离天骄榜还有三年。元婴道人心想道,他张了张嘴,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可紫衣女子已经一拂袖,将道人送到十丈外了。道人哪里敢停留,朝着女子的背影打tຊ了个稽首,匆匆忙忙地离去。
紫衣女子仍旧如石块般矗立在崖边,她的心中想的并非是容济的死活,而是反帝联盟之首——明珠问瑕应无瑰。
“师妹,你现在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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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
原本任意飘荡的浮木忽地有了方向,在穿渡几个危险的大漩涡后,又缓缓地荡进了一片濛濛的迷雾中。
在这片雾中,别说是看清楚方向了,就连外放神识都做不到。约莫一刻钟后,迷雾顿消,出现在李若水眼前的是一座山峰耸峙的海岛。亭台楼阁依照蜿蜒的山势而建,在渺渺的云间,一派仙家气象。
此处是明珠岛。
反帝联盟在东海的无数驻点之一。
李若水扫了一眼,往来的大多是定心、蜕凡修为的道人,他们见到师鱼,都一拱手,敬声称“师姐”。之后才拿好奇的眼神去看李若水。
师鱼道:“这些过去都是帝朝的子民,可如今不是了。”
要知道,修士都出自凡民。可像帝朝那般等级森严的,庶族和凡民是很难找到晋升阶梯的。要么指望另外六大宗派的仙长路过看中他们的资质,将他们带入仙山,要么就抛弃自身拥有的一切,进入那些帝室、盛族府中当死士或者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