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驯我(重生)(158)
都怪这个萧临!
她莫不是真缺男人了?毕竟自己其实并非那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过了好一会儿,她抑制住鹿撞般的心跳。
不应该,她与萧临不应该如此,至少她不应该再去纠结他的行为,究竟是色|欲,还是心意?
在不断说服自己后,云夭终于撑不住困意,再次睡去。
……
而另一边主殿的人便有些不好过了。
萧临待云夭走后,整个人还沉浸在心花怒放之中,这次云夭竟然没咬他,也没打他,反倒让他有些不习惯。躺到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浑身燥热难耐,无法疏解。
他不得已只能起身,没有喊内侍伺候,一人入了浴池,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儿,怎能让他人知晓。堂堂大邺皇帝,竟因为一个亲吻,要做那柳下惠!
然而,当入浴池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白玉池的水常年保温,身体内的热量简直不减反增。他咒骂一声,无奈走出浴池,却哪儿都寻不到凉水,又放不下脸面让人去备。
再三思索后,他直接从剑架上拿下一柄宝剑,径直往殿外走去。
殿门口正站着值夜的小内侍,想着累了便坐下歇歇,刚坐下,便看到后面的萧临怒气冲冲朝自己而来,仿佛浑身着了火。
小内侍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上叩首,以为是萧临发现他偷懒要斩了自己,大声喊着:“陛下饶命!”
那小内侍的惨叫吸引了萧临的注意力,看了过去,蹙眉压着嗓子道:“住口!喊这么大声,吵着他人睡觉怎么办?”
说着,他作无意状往偏殿看了一眼,确认好这脑子有问题的内侍应是没将死女人吵醒,便放松了下来,直接踱步而出。
他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迎着寒风,找了处僻静之地,开始抽出宝剑练剑。
冷风萧瑟,值夜的内侍们不敢自己待在温暖的殿内,皆跟随着他跑了出来,站在远处,静静等着萧临大半夜练剑。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萧临竟练了一整晚,直到鸡鸣声起,才方作罢。他倒是身强体壮,流一身汗,又吹一晚上冷风,半点儿事儿都没有。
倒是夜里陪着他的那群内侍,第二天大早便纷纷病倒,各个染了风寒。
当福禧知晓,伺候萧临时闲谈起此事,他不屑笑道:“这群人真是弱鸡。”
福禧扯了扯嘴角,看着他没有说话。
倒是萧临想到什么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道:“让他们把嘴巴封严了!朕练剑之事,不能让云夭那女人知晓!”
若她知晓自己大半夜练一晚上剑,以她的聪慧定能猜到,这般丢人之事,她若是知晓,还指不定怎么嘲笑自己。
“是!”福禧无奈应下。
……
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早,初雪正巧于萧临生辰冠礼这日来临。
大邺皇帝的冠礼自然是重中之重,除了天下百姓一同庆贺,还有西域诸国与突厥入朝朝见,彰显大邺国威。
而常年难以下床的太上皇也坐上轮椅,从仁寿宫被带至大兴宫参与仪式。
冠礼从早到晚持续一整日,这日萧临也不会参与日常政务。在天将亮之时,便带着文武百官宗亲,先进行祭天祭祖仪式,以祈求上天对大邺的庇佑。
而后在正式冠礼前,萧临在云夭与福禧的伺候下进行沐浴斋戒,以示身体与精神的净化。
从浴池出来,换上一身干净的中衣走出,他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云夭,低着头一直未看过他。
福禧带着几个内侍将玄色冕服抬上,层层叠叠,极为华丽,其上绣着象征皇权与山河的纹样,有着日月,星河,山川,龙凤等十二章纹。
福禧正要将其取下为萧临更衣时,他仰了仰头,道:“让云夭来。”
云夭立即抬头,发觉四周众人正看着她,道了一声“是”,便走上前将架上的冕服取下。四周内侍见状后退了出去,偌大的玄武殿中只他们两人。
萧临很配合的伸手,将冕服一层层穿上,目光一直不离开低着头的云夭。衣裳穿好后,她又从一旁拿过玉带为他带上,在扣暗扣时,离他有些近,似乎能微弱地听到他有节奏的心跳,以及头顶传来的呼吸声。
做完这一切后云夭立刻后退了几步,隔开些距离,眼睛看到一旁托盘上的那枚玉佩,再熟悉不过。她深呼吸一口,拿过放在手中,有些冰凉,将其挂在他腰间。
“你今日心情不好?”萧临敏锐地发觉她一直低着头,往日喋喋不休,烦的要死的她此刻竟没说一句话。
云夭摇摇头,抬头看向他笑笑,“并无不悦,只是感叹时间似白驹过隙,有些期待,却又害怕未来。”
萧临蹙眉,没有解她何意,只是沉稳道:“云夭,我说过,有我在,你无需害怕。”
“嗯,是我多虑了。”云夭静静地瞧了一会儿他的下颌与唇角,转移话题,“陛下此次将万国来朝与冠礼特意合并一起,便是为了显我大邺之威。西域诸国到来,高昌使臣学乖,这次倒是来了,也没整幺蛾子,可听闻吐谷浑竟还是不愿朝贡。”
萧临半阖眼,讽刺道:“吐谷浑小国,真是欺我不敢对他动手么?上次他败仗,我实在不信,还有与我大邺再一战的实力。总有一日,我定要灭了他,将其夷为平地!”
云夭抿唇,今日他加冠,不愿与他争执,便没有说话反驳。只是默默将他头发挽好,又抚平有些皱起来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