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驯我(重生)(40)
赵思有回忆起来,不由失笑,“是啊,我记得还是你逃课,强拉着我一起,给自己找个垫背的。”
重回这个年岁数月,曾经儿时记忆随着时间慢慢变淡,可许多难得的愉悦经历却被深深刻画,毕竟她剩下的,属于云家的东西太少,太少。
赵思有看着她的模样,心揪了起来,“夭夭,这些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在朝堂中一步步向上爬,都是为了能有一日将你从榆林接回,如今好了,你回来来。我刚刚任职吏部,你等着,总有一日我会为你父平反,脱离奴籍身份。”
“平反……”她低喃一声,只是朝他笑笑。
对于平反一事,她从不敢指望,当初父亲谋反,乃她亲眼所见,一切都是自食其果。她如今能求的,不过是脱离奴籍罢了。
“夭夭,五皇子性情不定,手段残忍,你侍奉他定然会遭不少罪。若是受了气莫要忍着,思有哥哥定会拼尽一切护你。”他的话语中带着急切。
“嗯。”她心中一暖,笑着点点头。
赵思有从小便是如此,人若高山流水一般,清澈不染一丝污泥。不像她,多年在男人间辗转,摸爬滚打,学会看人脸色,使出一切狐媚子手段讨好引诱。
两人分离后,御花园便空荡下来。而萧临还站在假山后,听过这一席话,心中怒火更盛。
思有哥哥。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奴真是,无论到哪儿都想着勾引男人。
他自认为对她算是不错,她对他又打又骂又咬,他也没立刻动手杀了她,而他在她心底便是这般,性情不定之人。
他想着,忽然抬手摸了摸脖颈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那女人是个心狠的,说下口便下口,毫不顾忌他的身份。
是了,不仅如此,她还这般嫌弃他。
平日里一步不愿靠近,亲她一口便立刻炸了毛,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
竹青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气不敢出。
萧临越想越气,直接一拳锤上假山硬石,忽然肩膀一痛,今日穿着一件紫衣,血映了出来,想来是伤口裂开。
第20章 又疯又癫
云夭回到凝云阁时,本以为今日萧临会回来的很晚,没想到她前脚入殿,后脚便跟了进来,浑身充斥着不爽。
“殿下?”
萧临脚步一顿,乜了她一眼,而后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往寝殿中走去。
云夭本不想他,却见他肩膀上的血迹,心中一颤,立刻小跑跟了上去,“殿下伤口裂开了?”
萧临在榻上坐下,“怎么?你要替我上药包扎?”
“殿下是主,我本应为殿下上药。”说着,她走向一旁的柜子,从中取出那瓶棕色的金疮药和绷带。
萧临见她靠近后,讥讽道:“怎么?你不是嫌弃我么,现在又愿意靠近了?”
云夭被他话一刺,也跟着恼怒起来,却努力将其压下,笑了笑,“殿下说笑了,我怎会嫌弃殿下。”
她僵硬着将手中的药瓶和绷带放置与案几之上,却不见萧临脱衣,肩膀上的血迹蔓延得越来越大。她有些焦急起来,如今萧临可是她的保护伞,若是他出了事儿,失血过多而亡,那她不得被打回榆林郡去。
她曾在榆林郡时见过,一平时壮如牛的屠夫,被刀无意中砍伤,本是小伤,却没想到过了几天便发了热,一周后人直接没了。
虽然萧临看起来不像这般脆弱之人,可万一呢?
“殿下,衣裳。”她提醒道。
萧临却更是讽刺笑了起来,“你不是勾引了你的思有哥哥吗?还回凝云阁做甚?”
云夭心猛得一跳,没想到她与赵思有的见面竟被他看到。可她实在不懂,他有何可恼的。
她与赵思有也就说了几句话,最多……最多便是赵思有说萧临性情不定。
难道他竟是因此而生气?
也许是因着德妃忌日,心中本就不畅快?
“殿下,我不回凝云阁我还能去哪儿?”她不由有些委屈,“思有哥哥乃是君子,我与他多年不见,便交谈几句罢了,难不成我还真依赖着他给我脱了奴籍?”
此话一出,毛没顺,萧临反而更气了。
他眯着眼睛阴森森道:“对,区区一个吏部侍郎,确实没法儿给一介罪奴脱罪去籍。你的思有哥哥是君子,我可不是,我现在就去杀了你的思有哥哥。”
说完,他便抿着唇站起身,结果被云夭一把拉住手臂,又坐了回去。
“回来!”
“你敢命令我!”他坐在榻上没再起身,震惊而恼羞成怒地瞪着云夭。
云夭无奈道:“殿下,你究竟为何如此生气?据我所知,你与他并无甚交集,也非敌对。”
萧临一时间无法反驳,说不出话。他为何如此生气,他也不知。
只是听这该死的女奴一会儿喊哥哥,一会儿说人家君子,他便起了无名怒火。
可他自然不能让她知晓,毕竟这确实挺没道,显得自己好像有些……
……幼稚。
他清咳一声,沉吟一番道:“赵思有是没甚,可赵家如今在私下与晋王联系,你知道这代表何吧?”
赵家与晋王?
云夭思索一番,前世她并未听说赵家与晋王有何关联,在夺嫡之时也一直保持中立,两不相帮。还是说,其实他们与晋王有了关联,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也是,毕竟自己虽重生,却情报过少。
眼看着萧临眼底的怒气越发攀升,云夭终于意识到,此事若不给他顺毛,他真要拿人开刀发泄,她可不想伤及无辜。
云夭立刻上前,又靠近些许,“殿下,我可是如竹青与天鹰一般,对殿下忠心不二的,殿下信我,如我半句扯谎,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