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人鱼是个alpha(102)
察觉到郁迟的目光,家庭医生恨不得把头埋进衣服里,他舔着发干的唇,试探性的补救到:“医嘱您可以选择无视,不过希望您在一个月后再选择无视。”
“……茭珠,我回去跟基地的同事商量一下,尽量给皇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郁迟抚平温许时的眉,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治好他,我不希望茭珠被他排出体外,还有他的腺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他养好。”
“他之前注射过一种掩盖性别的药剂,查出来。”
“好的。”
……
夜间的岛屿寒凉,女佣打开小夜灯,顺手替温许时掖好被角。
她抬眼透过落地窗望向夜空,看天色,今晚大概会下雨。
她收好东西转身想走,迎面撞上刚洗漱完的郁迟,“先生晚上好。”
“嗯。”
郁迟绕过她坐在温许时床边,“他醒过吗?”
“今天傍晚的时候有要醒的迹象,但很快就又睡熟了。”女佣问:“先生今晚是要在这边休息吗?”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除了要留宿她想不到任何解释。
“先出去吧。”郁迟避而不答。
“好的。”
床头的小夜灯昏黄,带着暖意渡在温许时的脸上,郁迟抬手轻蹭他的侧脸,是温热的。
“温许时,我也困。”
回应他的是温许时清浅的呼吸。
“我可以睡你边上吗?”自言自语的腔调。
温和的安抚信息素从颈后蔓延开来,轻柔的包裹着熟睡的omega。
不知过了多久,郁迟又说:“不行就算了,温许时,晚安。”
说是晚安,但郁迟却一点想走的迹象都没有。
他看着温许时,透过他紧闭的双眼隐约看见重生之前最后一次见到温许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下雪的冬夜,温许时张扬的连初雪都忍不住侧目停留,隔着一段距离,他依旧能看见温许时眼睫上滴落的雪花,很漂亮。
温许时说,一个皇储,成天冷着张脸一点意思也没有。
还说他是教科书。
为什么呢?
因为教科书枯燥无味,但又不得不见面。
郁迟轻笑,蹭着温许时脸侧的手移向他的眉眼,和记忆里的不同,重生后再看见的温许时可爱了不少。
比如,现在的温许时很好说话。
一哭,他就没辙。
“你为什么讨厌皇储?”如果不是温许时没认出他来,他都要怀疑温许时也重生了。
因为温许时真的挺讨厌上一世冷脸的皇储。
“什么?”是很疲倦的嗓音,尾调还染上了几分懒。
郁迟心猛地一跳,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什么?”
“啊?”
温许时眉头很痒,记忆还停在2506的那句:“宿主,你不要死啊。”冰冷的电音带着卡,听起来滑稽又抽象。
“会饿吗?”郁迟心绪上扬,一双眼紧紧盯着半阖着眼的温许时,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昏黄的夜灯都顺眼了不少。
温许时眨着眼,顿了三四秒才缓缓开口:“你笑什么?”
“哥哥眼花了吧。”
温许时不觉得自己的眼睛会有什么问题,森*晚*整*睡的太久浑身都沉的发软,眼前的环境陌生到了极点,“这是哪?你不是在游轮上吗?”
郁迟扣着被子,轻声道:“我家,哥哥忘记了?我被人推下海了。”
温许时没有印象。
睡太久的结果是脑子转不起来,他只能尽可能的按照郁迟的话清思路。
“鱼的家不该在海里吗?”
郁迟点头,顺着他的话说:“所以哥哥在海宫里,想不想看虾兵蟹将。”
温许时比较想吃。
“那怎么没有水?”
“因为海宫上岸了,变成了岛,哥哥在岛上。”郁迟说。
温许时不清,撑着床沿想起来,可他一动肩上腿上的伤口便挣扎着要给他一点存在感,他痛得僵在原地。
郁迟吓了一跳,俯身托着他的脊背把人半抱起来,顺手在床头放了两个枕头,让温许时不至于坐的太难受。
“哥哥动作幅度小一点,伤口一不小心就会裂开。”郁迟极其顺手的抚平温许时凌乱的头发。
温许时沉默以对。
被他忽略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冲开闸门,一股脑的在他发胀的大脑里循环播放。
他掀开被子,目光落在宽松的裤腿上,他无声撩起裤腿,果然在左腿大腿上看见层层包裹的纱布,一条腿都在痛,他分不清楚究竟伤在哪里。
郁迟小心地替他把裤腿拉好,“过阵子就好了,肩上的也是。”
温许时提着的心咽回了肚子,“我还以为截肢了呢。”
“……”
“不好笑。”郁迟说。
温许时无力地靠在枕边,他庆幸自己还活着,即便是伤痕累累:“我爷爷呢?”
“不在。”
“我睡了多久?”
“大半个月。”
温许时一愣,他想过三四天,或者是一周,可怎么也没想到是大半个月,:“爷爷知道我在这边吗?”
郁迟抿着唇,定定看了温许时三四秒,然后起身就走。
“阿池。”
温许时直觉他在生气。
郁迟没应声,面上的神情算不上太好,他转身把温许时身后的枕头撤走,然后把温许时平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主卧。
温许时连开口都没有机会。
“阿池。”他朝郁迟离开的方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