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人鱼是个alpha(105)
温许时咬了下牙,痒意并没有就此消散,反倒是更重了,像是从心里迸发,顺着皮肉浮现在温热的口腔里。
“是的,医生说,您需要静养,实在忍不住想走一段路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尽可能别用力。”
温许时没应声。
换药也就难受一小会,过了那阵难捱的阶段又是被苦涩药味包裹的胀痛。
温许时非常想洗澡,非常。
他说:“放水。”
佣人像是提前洞悉了他的想法,婉拒道:“伤口不能碰水,我可以为您擦身。”
温许时拒绝。
“你去放,你不说没人会知道。”
佣人悄然瞟向某个角落的监控,摇头:“或许您更喜欢先生为您擦身。”
温许时把玩着花茎的手猛地一顿。
佣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僵硬,又下了剂猛料:“您昏睡的期间都是先生在照顾你。”
像是觉得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晰,又或是觉得温许时刚醒,大脑需要缓冲,他仔细地解释道:
“你身上的伤都是先生为您换的药,衣服、擦身、喂药等等都是先生亲力亲为。”
温许时大脑似乎真的需要缓冲,几句话功夫直接□□宕机了。
幸运的是牙不痒了,不幸的是他打了个颤,没有缘由的热度侵占了他。
他被包裹在不知名的情绪里,二十多年所受的教育告诉他,这是羞耻。
怎么睡着的温许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条鱼已经两天没出现在他面前了。
佣人说:“先生在处工作。”
温许时不信这蹩脚的由,一条鱼需要处什么工作,成堆的故事书吗?
不过,也正是这两天的缓冲,让温许时消化了急促又罕见的情绪。
落地窗外的雨一阵比一阵大,昨天还放着晴,今天凌晨便下起了暴雨,岛屿上的雨天看着要比京都的可怖。
窗外的树枝被吹得往一侧倒,冰凉的雨点纠缠着叶片在雷声中滚落在地。
温许时百无聊赖地看着郁迟书架上的书,细白的指节捏着书页翻转,身侧是佣人备好的下午茶,他伸手就能够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落地窗前的吊椅,款式颜色都跟温许时常坐的那张一模一样,窝在椅上总能放松身心。
换个人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岛屿上,周边清一色都是没见过的人,这会兴许已经开始闹了。
更遑论是身上还有伤。
手里的书翻过一半时,温许时忽然合上,他眨了眨眼,看着书名陷入了沉思。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毫无亮点的书名,里面的内容会这么……
开放。
没错,就是开放。
书里的内容跟书名简直毫不相干。
如果不是文字,温许时会怀疑自己在看片,还是一个兄弟向的囚禁类动作片。
以前温许时对那条鱼看的书只有一些浅显的认知,没想到鱼还喜欢看这类型的书籍。
“是想起来吗?”陪护的男佣说。
温许时把书扔进他怀里,捏着眉心,轻声道:“把窗开了。”
男佣把书放在小桌上,望着窗外大雨,提醒道:“雨大概明天才会停,您身上有伤,开窗不利于您的恢复。”
“开窗。”
男佣下意识地瞟过角落运转的监控,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那我把另一侧的窗开条缝。”这不失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另一侧的窗离吊椅不近,就算开了也对温许时造不成任何伤害。
温许时不清楚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掀开腿上的薄毯,说:“推我出去透透气。”
自从温许时醒来后,主卧就备有轮椅,但温许时一次也没用过。
这是他来到岛上第一次清醒着出房门。
“先生说您可以随意参观。”
温许时对没有主人家陪同的参观没兴趣,“阿池住哪?”
或许是对陌生环境的抵触,温许时迫切地想遇见熟人,尤其是他不讨厌的熟人。
那条鱼自己生闷气,一生能生两天,果然是回了家,心里有了倚仗。
男佣对这个较为亲密的称呼不太适应,以往没人会管皇储叫阿迟,一般他们都叫皇储或者殿下,就是那位沉默寡言的君主也只会叫郁迟。
“先生这个时间在处事情,六点后他会休息一会,您需要等等。”男佣算着时间:“大约还有两个小时。”
要是以前有人跟温许时说,跟鱼见面需要依照鱼的时间来定,他肯定不信。
“他很忙吗?”话里听不出情绪。
男佣点头,点完才发现温许时看不见,“先生被寄予厚望,属于自己的时间比较少。”
换句话说,是几乎没有。
“那我现在就想见他呢?”温许时说。
男佣沉默两秒,回道:“我可以为您传达思念,但大概率是不行的。”
温许时没受过这委屈,打记事起,只有他不见人,没有他见不到的人。
哦,还真有一个,叫郁迟。
“不需要你传达,带路。”温许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心里莫名发堵。
男佣攥紧把手,硬着头皮岔开话题:“一楼有放映厅,雨天很适合观影。”
“带路。”
察觉到温许时态度的转变,男佣顿时心慌不已,他一直以为温许时是一个好说话的omega。
印象里没有哪个omega敢在岛屿上恃宠而骄。
他把温许时推到郁迟的办公区域,抬手敲门时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