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将军的万人嫌男妻跑路后(穿书)(5)
知道了粉状物的用处,时岁倒被青竹伺候得有些不自在,他刚一抬手想说他自己来,就见青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时岁懵了,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下跪?
他无奈地从青竹手中拿过布条道:“起来吧,我自己来。”
青竹也懵了,他连为主子净牙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应被罚,可他没想到时岁竟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他站起身垂手站在一旁,内心仍充满了忐忑。
时岁用布条沾了点牙粉细细地净完牙后,又顺势洗了把脸。
洗漱完的时岁神清气爽,这才注意到青竹只拿来一套洗漱用具,他用了,萧寂野用什么。
时岁这么想便这么说了出来,他的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清冷,不带感情说话时,自有一种疏离感。
是以本就忐忑不安的青竹听到这话又是一个噗通跪在地上,“奴才该死,不该落了将军的洗漱用具。”
从前,青竹也备过两份洗漱用具,但时岁却狠狠打掉其中一份,说了句“他也配”后青竹就只准备了一份。
这件事青竹自然不敢说出来,他知时岁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心意,故而他只能把头伏在地上听候发落。
时岁实在受不了别人动不动就向他这个大活人下跪,他刚想伸手去扶,却又觉得不妥。
于是,他背着手居高临下道:“起来,再去准备一套。”
青竹闻言连忙朝外头飞奔出去。
[时岁]有那么凶神恶煞嘛,怎么回回都能把青竹吓成这样。
时岁在心中腹诽,却没想到萧寂野从方才就注意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可以说时岁方才的种种举动和从前完全不同,他不是没见过时岁惩罚虐待青竹时候的情形,虽不及对他狠毒,却也令人悚然。
萧寂野微眯着眼,紧紧盯着时岁。
少年人此刻眼中满是无奈,完全没有了从前的阴险狡诈。
忽得,少年眼中的无奈散去,暗淡的眼眸闪着光亮,让萧寂野内心微微一怔。
时岁在心中想着自己的跑路计划,想得差不多时,他微微偏头,正对上萧寂野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做什么这么盯着他看?
那眼神很是犀利,时岁只和他对视了几瞬就败下阵来。
不过,令时岁惊讶的是,萧寂野方才的眼神虽然很可怕,却明显没有杀意。
还不及他细想,青竹便端来一套新的洗漱用具。
“洗洗脸吧,好歹是个皇子,这幅模样实在有损皇家颜面。”时岁本想客客气气地和萧寂野讲话,但一想到自个马上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语气不由自主地带着嘲弄。
谁让萧寂野老是吓他。
时岁自认为自己的话语嘲讽值拉满,可落在旁人的耳中却不是那回事,倒有几分故意模仿的拙劣感。
毕竟时岁从小就待人和善,很少与人发生冲突,也不会阴阳怪气地与人说话,他想学[时岁]讲话,却学得很不像。
时岁说完,半晌没见萧寂野动作。
他撇了撇嘴,刚要好声好气再说一遍,却瞥见萧寂野那双布满血痕的双手。
左手手背上甚至少了块肉,能清晰地看见上面露出来的白骨。
时岁身体瑟缩一下,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纸片人,看到手的那一瞬,时岁不免有些心疼。
这双手肯定是没法洗脸了。时岁想都没想地伸手捞出木盆里的巾帕。
拧干净巾帕,时岁就往萧寂野脸上招呼,萧寂野只觉眼前一黑,温热的巾帕就覆在了他的脸上。
时岁来回揉搓了几下,才撤开手,把巾帕扔进木盆里。
待萧寂野反应过来,他冷冷地望着时岁道:“你干什么?”
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般对他!
“看不出来嘛,我在帮你洗脸。”见萧寂野不领情,时岁耸了耸肩道:“你的手伤成那样,也没法见水。”
“还不是拜你所赐。”萧寂野冷哼一声。
啊?
是[时岁]干的?
是了,除了他,没人敢。
时岁在心里把[时岁]吐槽了一遍,他让青竹把药箱重新拿回来,仔仔细细地帮萧寂野清了伤口。
等做完这一切,时岁上下打量了萧寂野一番。
他身上应该没有别的伤了吧?
时岁的视线忽然停留在萧寂野的腿上,他自昨晚穿过来就发现萧寂野一直坐在椅子上,就连上榻都很费劲。
他的腿莫不是废了?
可书里并没有写萧寂野双腿残废,也没有写[时岁]是如何折磨萧寂野的,只一笔带过他被[时岁]折磨得很惨。
双腿没有残废为何一直坐在椅子上?
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而这个问题大概率是[时岁]搞出来的。
时岁把视线从萧寂野的腿上挪开,移到他的眼睛上,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时岁]没干这件事的可能性。
可萧寂野眼神漆黑,满脸拜你所赐的表情让时岁猛然后撤。
怪不得书里点后半段萧寂野要把[时岁]的尸体剁了喂狗,简直是活该。
看书的时候时岁觉得畅快,此刻只觉得头皮发麻。
外伤都有这么多,看不见的内伤又有多少,时岁想都不敢想。
他现在只想跑路。
时岁此刻脑子有些乱,他留下一句“你好好歇着”就朝门外走去。
青竹见状赶忙跟着走了出去。
时岁在前面走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身处的院子大得很,他完全找不着路。
犹豫了一会,时岁转过头问青竹,“青竹,去备马车,我要出府。”
青竹闻言面露难色,被时岁瞧个正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