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坠入眼(107)

“好像做不到。”宋昇望着女孩水灵灵的眼睛，喉结滑动，“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抬高右手穿过姜愿的耳后，握住她的后颈固定，身体前倾。

他的动作很快，姜愿只感觉眼前一暗，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温热、柔软的触感便已经印上额间。

一触即分。

姜愿后退两步，手掌按在额头上，双眼圆睁。

宋昇错开视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好了。”

姜愿仍旧是那副震惊的表情看着他，双颊爬满绯红。

宋昇的耳朵也红得仿若滴血：“网上说，亲吻有助于考试。”越说越小声。

姜愿嗔道：“你怎么突然就……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抱歉。”宋昇立马认错，带着得逞的暗喜，“那下次我提前告诉你。”

姜愿顺着他的话想象，下次宋昇做这件事前，难不成要说，“阿愿，我要亲你了，你做好准备哦”，吗？

“……”

好奇怪，越想脸越热。

姜愿恼羞成怒，留下一句“我先走了”，转身跑进楼道。

身后，宋昇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外，手指轻扫唇瓣，心情愉悦至极。

-

高考这一天，一大早全家都起来了，彭灵竹做了营养早餐，姜文滨准备送姜愿去考场。

学校被征用当考点的姜玦竟然也没睡懒觉，他得知姜愿被分到八中考试，正是他现在就读的学校，就坐到她旁边讲起了八中教学楼的分布，方便她等会儿进去找考场。

姜愿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一人高考，全家备战。

去考点的路上看见了无数高考考生，姜文滨在校门口止步，没有多说什么，只拍了拍姜愿的肩膀。

同考场没有认识的人，姜愿摆好文具，广播里正在播放考试规则，随后监考老师拆封考卷，等铃声一响，考试正式开始。

一时间万籁俱寂，姜愿专注于自己身前的一方书桌，摒弃所有杂念，完全沉浸在了试题中。

整张试卷做完，她仿佛才恢复听觉，周围考生翻阅卷子的声音、笔杆触碰桌面的声音，甚至写字时笔尖和纸面摩擦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这让她的心里更觉得平静，不浪费一分一秒，回头反复检查题目。

一连两天都是这般过的，时间飞快流逝。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从广播中响起的那一刻，所有考生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叹息声，结束了。

不管最终成绩好与坏，至少这一刻，长久以来萦绕在脑中的“高考”二字，结束了！

校门外，许许多多的父母孩子相拥而泣。

姜愿看见姜文滨的眼眶也红了，他不想在孩子面前失态，扭开头抹了一把脸。

姜愿和彭灵竹对视一眼，双双失笑。

姜玦也来了，抱着一束花：“姐，恭喜你毕业。”

他第一次喊她姐姐，当着她的面，好像也没有很难喊出口。

姜愿笑着接过：“谢谢，弟弟。”

彭灵竹开心地挽上姜文滨的胳膊：“我订了酒楼，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去酒楼的路上，宋昇给姜愿发来消息，问她在做什么。

姜愿坐车看电子产品会晕，匆匆跟他说了句在去吃饭的路上，等会儿再聊。

到了酒楼预订的包间，服务员拿来菜单，彭灵竹微抬下巴示意姜愿的方向：“阿愿想吃什么，自己点。”

姜愿没什么忌口，又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在服务员的介绍下点了两道招牌菜，随后把菜单推到姜玦面前，让他来加。

点完一时半刻还上不了菜，姜愿抓起手机说：“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

走出包间，姜愿低头查看手机，班级群里早就炸翻了锅，未读消息多到她懒得往上翻。

她返回主页，给宋昇发：【我到了】

等了几秒，宋昇没回，她便先去回复其他人发来的私聊。

【白向夏：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向夏：终于考完了，解放了！】

姜愿回：【啊啊啊啊啊是的】

【江颖：高中彻底结束了，毕业快乐】

姜愿回：【毕业快乐(*^▽^*)】

能回复的都回了，就连明显是群发的消息她也都回了毕业快乐，和宋昇的聊天框里安安静静的。

从洗手间出来，回包间要经过酒楼的大厅。今天酒楼宾客爆满，时刻都有人进进出出。

姜愿刚甩干手上的水珠，余光看见一行人推开酒楼的大门进来，与此同时，宋昇回了消息。

【SS：我也到了】

姜愿第一眼没看懂，下一秒猛地转头，刚刚进来的几人里，宋昇赫然在列。

姜愿：“！！！”

宋昇显然也看见了她，不动声色地对她眨了下眼睛。

“哟——”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那不是阿愿吗？”

姜愿的视线从宋昇身上移开，转而看向说话的男人，笑着轻轻点头打招呼。

说话的人正是乜越泽，他笑嘻嘻地招手：“阿愿，过来。”

姜愿头皮发麻地走过去，挨个向长辈问好。

乜越泽的父母，宋昇的妈妈游珊，都是见过的，只有站在游珊身旁的男人看着面生，但看那和宋昇有几分相似的面庞，姜愿隐隐能猜出来。

宋昇适时开口给她介绍：“这是我爸。”

姜愿立马道：“宋叔叔好！”

男人点头回应，微笑着询问：“你是？”

姜愿迅速扫一眼宋昇，张张嘴正要自我介绍，乜越泽抢过话头道：“她是我新认的妹妹，叫姜愿。”

宋昇：“……”

游珊笑了笑，正经给宋昇的爸爸介绍：“这是小昇的同学，也是我们台里彭老师家的小孩，上次我跟你说拉了小泽一把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