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坠入眼(99)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欸，很短暂，很突然，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都怪宋昇，一点预兆都没有，她来不及做心理准备。

真的好突然啊啊啊，姜愿趴在床上，脸颊发热，她明白宋昇是被她在车上说的那些话触动到了，这个拥抱是为了安慰她，但是真的很戳人。

不得不承认，姜愿的心乱了。

她红着脸回想细节，只记得宋昇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不行了，只是想想，耳朵就烫得不得了。

姜愿伸手捂住耳朵，用冰凉的手背给耳朵降温。

手？对了，宋昇的右手好像一直在抚摸她的头发，男生的手宽大有力，手掌能完全托住她的后脑勺。

姜愿用力闭了下眼睛，不能再想了，她这个样子，好像个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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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要到学校上晚自习。

下午，宋昇理所应当地喊姜愿等他一起走，两人最近都是同进同出的。

姜愿靠刷题冷静下来的心在见到宋昇的那一刻又开始疯狂跳动，她控制不住想起前天晚上的那个拥抱。

心跳失控，姜愿坐在电动车后座，生出一种身前的宋昇能听见她心跳声的错觉。

到了学校，宋昇察觉出女孩的异样，侧头询问：“你没事吧？”

姜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了宋昇的声音，但没听清他前面说什么：“啊？”

宋昇重新问了一遍：“你今天怎么了？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这不是戴着头盔，不方便说话嘛。”姜愿拽拽书包背带，又拍拍被压乱的头发，手和脚看上去都很忙。

宋昇挑了挑眉，没再多问。

两人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碰到正从里面出来的白向夏，白向夏“哟”了一声，调侃道：“姜姜，你和班长又在校门口遇上啦？”

宋昇闻言偏头看了姜愿一眼，眼里带着兴味。

姜愿大囧，白向夏会这样问，是因为她第一次坐宋昇的车来学校那天，也在走廊上碰到白向夏了。

白向夏最大的喜好之一就是八卦，当时就附在姜愿的耳边小声调侃了一番，姜愿不好意思，便谎称她和宋昇是在校门口遇到的。

然而后来一连几天她和宋昇都同时到教室，晚自习结束后还非常默契地同时背上书包离开，白向夏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两人间的猫腻，时不时地就拿出来臊一下姜愿。

姜愿清清嗓子，不答反问：“你要去哪儿？”

白向夏的视线揶揄地在姜愿和宋昇身上来回跳动，顾及教室人多，暂时放了姜愿一马：“我去厕所。”说完让开了进教室的路。

这周姜愿的座位在宋昇后面，一抬头就能将前排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比方说现在，两人刚一前一后坐下，姜愿就看见原本奋笔疾书的韩玉骋转头跟宋昇说了句什么，宋昇勾勾唇，回了他一句，韩玉骋像是被噎住了一样，顿了顿转头接着刷题。

可惜两人的声音太小，姜愿没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晚自习上课铃响前，宋昇去教室后面翻高考倒计时牌，时间又流逝了几天，距高考只剩下整整两个月了。

之后的生活仿佛被按了加速键，每天都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倒计时牌一页一页变换，周考、模拟考、多校联考……考不完的试，做不完的试卷，很枯燥，但没人敢掉以轻心。

姜愿的成绩稳定在了全校前五十名，并且这几次考试她的排名还在缓慢上升，这个成绩，高考只要稳定发挥，她肯定能进幽科大。

空闲的时间，姜愿开始研究幽科大的专业。

周六下午，姜愿在书店做完一套试卷，放下笔活动手指，然后拿起手机查看有没有未读消息，翻着翻着，便开始搜索幽科大的热门专业。

身旁的宋昇随意一瞥，见她目光专注地盯着手机，满脸认真，时不时动手打几个字，还以为她在和朋友聊天。

出于礼貌，宋昇很快收回视线，免得不小心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姜愿翻出草稿纸，比照着手机写下几行字。

这下宋昇没忍住看见了，顿时明白她在做什么。

他停下笔，仔细瞧了瞧记在草稿纸上的专业名称，发现几乎每个方向的都有。

“阿愿。”宋昇欲言又止。

“嗯？”姜愿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到他的脸上。

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叫她，在学校里宋昇还是喊她的全名，两人独处时他便改口唤她“阿愿”。

宋昇用笔尖指指草稿纸，问：“这些是你想报考的专业吗？”

“还不是呢。”姜愿把手机屏幕对准宋昇，“我还在研究，这些是幽科大热门，还有就业前景好的专业。”

“哦。”宋昇点点头，“那你倾向哪几个？”

姜愿想了想，用笔圈出几个自己目前比较看好的专业名称。

宋昇看了，伸出食指一下一下敲击桌面，小声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姜愿闻言苦了脸，这也是她这段时间经常想的一个问题，可是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

姜愿叹气道：“我好像没什么爱好，感觉除了读书，我什么都不会。”说着哀怨地看向宋昇，“读书也没有你读得好。”

宋昇：“……”

他伸手摸摸女孩的头，拍了拍：“别这样说，你很厉害的，想做什么都能成功。”

姜愿瞬间因为这一动作忘了悲伤，不自在地转移视线。

宋昇收回手，看着草稿纸换个问题：“你知道幽科大最热门的是工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