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男相处守则(8)CP
他意识到,削破皮这事已然被抓到把柄,再留下来反而显得无取闹了。
“我走了啊?”梁绕西只好说,“你自己确定可以吧?”
何径轻点头,“哥不信我?”
“没有。”梁绕西点了点何径的肩膀,“我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他哈哈两声,转身往客厅飘。
然而客厅呆了一阵,梁绕西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心里一阵好奇心大发,对何径的卧室感兴趣,于是大声冲厨房喊:“弟弟我可以去你卧室看看吗?”
何径回应很快。
“可以。”
何径的卧室是很典型的男生风格,空间不大,但很干净,屋子的摆设不杂不乱,靠里安了台式电脑,离门近的地方还装了手办展示柜,上面放了一整排《灌篮高手》的Q版手办。
他眼睛一亮,逗狗似的摸了摸,现在他已经不喜欢灌篮高手了,对此只有情怀,不过他好奇,何径是什么时候喜欢的?
桌上摆了几本书,何径扫一眼,发现是《大学英语》和《高等数学》,瞬间没了兴趣,转身就坐到了床头。
一开始,他还觉得何径正直和谐,生活习惯非常好,屋子干干净净,是个爱舒服的男生。
直到,他的屁股,坐到了一个硬物。
梁绕西好奇地掀开被子一看,直接傻眼了。
这是——?
他手一颤,没敢摸,隔远看一眼床上的物件,然后见鬼似的合上。
黑暗中,梁绕西的大脑短暂宕机几秒,手抓瞎似的,将圆柱体的东西推远了去。
他脸皮薄,此刻更是红得快要滴血,简直羞涩难忍。
何径怎么会买这个东西?
还不收好?
看到这玩意儿出现在何径的床上,远比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冲击力要大。
他顿时产生了一种偷窥他人隐私、颅内火山喷发般、难以描述的滞涩感,完全手足无措。
就像小时候,得知自己的身世,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也不是在垃圾桶里捡到一样。
他虚心恼怒般地看了一眼,又连忙把玩意儿再次盖住,唇瓣鼓起,气球泄了似的吐完气,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离开房间。
离开时,他觉得何径房间里的阳光怪刺挠的,像一只蜜蜂,嗡嗡闹闹,折得他头顶冒汗,强迫他直视这些不雅发现。
他故作淡定,又很快意识到,何径已经不是小男生了。
他出来时,何径已经炒好一盘菜,系着熊猫围裙,自信地问他:“我房间还可以吗?”
“嗯。”梁绕西甩开脑内废料,有些不自然回复:“东西挺齐全的。”
“哥要不今晚跟我睡一起?”何径把菜端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梁绕西一顿,不自觉对上何径视线,很快做贼似的避开,吞吞吐吐道:“……你家床挤得下我?”
“我可以抱着哥一起睡。”何径大大咧咧地走到梁绕西面前,“可以吗?”
“不行。”
何径做了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何径手艺比梁绕西想象的要好,酒足饭饱后,梁绕西还是没能完全从卧室风云走出来,他没法直视何径,于是便装作淡定地去了客厅看电视。
何径收拾完,来到客厅,梁绕西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何径想把梁绕西抱起来回房间睡,他怕梁绕西着凉,可怎么抱其实是个问题。何径没抱过,他不知道梁绕西会不会中途醒过来。
何径不想破坏梁绕西的美梦。
也不想破坏自己的美梦。
即便风险很大,但犹豫再三的何径还是做了,像微风一样贴过去,牢牢抱住梁绕西。
梁绕西很轻,身上几乎没什么肉,呼吸很安静,就是热,抱起来的时候脸贴在他胸前,湿濡濡的。
梁绕西一直长得很好看,何径不止一次近距离观察过,他发现梁绕西的眼睫毛比一般人要长,鼻梁也很高挺,唇色淡淡的,像抹了层融化的糖,但唇形很美,是月牙的形状。四年前他就发现,梁绕西笑起来最好看,每当他笑的时候,何径就会把注意力不自觉放在他的嘴唇上。
不管何时,何径总会想,或许,他总有一天会知道梁绕西嘴巴的触感。
途中梁绕西没醒来,他的观察也无比顺利。
他将他带到了自己房间。天色已晚,这顿饭吃得比想象的要久,这也正合他意,因为梁绕西最终留下来了。
他将梁绕西放在床上的时候,先看到了自己杯子。
何径一僵,头低了,瞬间动作也不麻利了。
何径手里握着“作案工具”,意识到自己脸皮再厚,也依旧抵不过被察觉的羞耻感。
他脸一热,气血全涌上来,直面的揭露让他一时间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捉迷藏似的视线在梁绕西的睡颜上绕来绕去,他有些恼羞成怒,无端自暴自弃起来,抠抠脑袋,举举哑铃,把桌上的课本,企图转移注意力。
可这些都没用。梁绕西和杯子,就像两个雷达,将他的一举一动全方位锁定,他的情绪根本无处循行。
何径只好连忙将杯子泄愤般塞进抽屉,骂了句“该死”,冷哼一声,又回到梁绕西身边,大胆地凑上去,不管不顾地在梁绕西脸上亲了一口。
何径也沾了床,身子骨像散架了似的泄了力气,他动了动眉宇,转身,手钻进被子里。
他精准地从被子里牵上梁绕西的手,很紧很严实地握了握,“哥,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就不能再跑了。”
何径握了很久,梁绕西手心很热,他也很热。
某一刻,他突然觉得,这是一笔很值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