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了恐怖废土[无限](136)
徐天娇:“……对!”
王永春仍然没有参与,在群聊里保持着缄默,同时缩在卧室里装死。
他的想法不难猜到,他已经算准王兆云不会轻易放弃他。
所以只要王兆云出去了就行,只要王兆云掌握了线索就行,反正王兆云到头来一定会把答案告诉他的,不可能让他送死。
虞冷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走到鹿头旁边的时候,正好看见张铁牛扭曲的上半截身子从卫生间里往外爬,速度不快,所经之处流下了蜗牛粘液一般的长条血迹。
它的眼珠骇人地凸起着,两枚眼球几乎已经脱离眼眶之外,有气无力地耷拉下来。
因为爬行视角有限,它正盲目地往前爬动,并没有看见临时躲回过道里的虞冷。
浸满鲜血的衣服布料在地上缓慢摩擦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动静,逐渐远去。
越过卫生间,虞冷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翁红梅。
漆黑模糊的走廊里,那抹鲜红的身影格外瘆人。
江思乐:“她现在还在哼笼子缝,我仔细和录像对了一下,歌谣的内容应该和录像中的一样,没有变化。”
除了王永春和还在房间里的江思乐以外,他们目前一共出来了四个人。
几人对视一眼,互相打气,缓慢朝走廊尽头的翁红梅逼近。
视野中,翁红梅背对着他们的身影由一个血红的小点逐渐放大,再放大,几乎和录像里的视角一模一样。
直到还剩下两米左右的距离,江思乐才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外推的房门差点碰到翁红梅血流如注的身体。
近在咫尺的地方,女人背对着他们,乌黑如瀑的长发垂到惨白的脚踝。虞冷忽然想到录像中那颗猛然扭转的头颅,脊背直冒凉气。
这一刻,翁红梅已哼到最后一句,声音拖着哭腔:“笼子中的鸟儿做噩梦,笼子中的鸟儿心砰砰……”
按照录像里的内容,翁红梅很快就要将头颅旋转一百八十度,哭叫着询问他们“我是谁”。
可是并没有。
唱完“心砰砰”三个字,翁红梅空洞凄厉的声音未停,还在接着唱。
“笼子中的鸟儿离家去,笼子中的鸟儿脑嗡嗡。”
“笼子中的鸟儿下地狱,笼子中的鸟儿不安生。”
声音骤静,她忽然不说了。
她的喉咙里传来痛苦的闷哼声,她在低声哭泣。
虞冷指尖蜷紧,已经做好翁红梅扭转头颅看来的心准备。
下一秒,眼前漆黑恐怖的长发猛然被朝后翻转的双手掀开,露出那张被头发掩埋的惨白扭曲的脸!
翁红梅咧开嘴,眼里不断淌出血泪,笑得比哭还要痛苦,口中尖叫着发出嘶嚎:“幸福幸福幸福幸福幸福幸福!!!”
照片里的翁红梅被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
而此时此刻,距离他们近在咫尺的,不是翁红梅的后脑勺,而是女人被长发覆盖的整张脸。
第66章 七日鬼哭(二十八) 作答。
王兆云短促尖叫了一声, 旁边的徐天娇立马反应过来,同样煞白着张小脸,抬起一根手指放到唇前, 朝她摇了摇头。
王兆云连忙惊恐捂住嘴,将头侧过, 不去看那张恐怖的脸。
虞冷指甲陷进掌心,努力保持冷静, 目光一刻也不敢从翁红梅身上移开,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细节。
翁红梅的身体正剧烈颤动着。
她双目无神,眼睛发直, 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喉咙里却不断发出痛苦嚎啕的声音,整个场面分外诡异。
她的正脸虽然面朝着他们所有人,但毫无焦距的视线却没有看他们,而是在盯看远处的什么东西。
鲜血不断从她的头顶冒出,如同殷红的泉眼, 滴滴嗒嗒地淌到脚下。
翁红梅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忽然抬脚朝他们走去。
因为脸和身体整个扭转,所以她惨白的足尖还朝着走廊尽头, 行进的方向和足尖朝向截然相反。
她不断前进,脚部的动作看起来却是在不断倒退。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到旁边,为翁红梅的行进让出了一条路。
走着走着, 翁红梅的嘴唇上下碰撞, 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哼唱起那首歌谣。
“笼子缝, 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心好疼。”
“笼子缝,笼子缝, 无边的黑暗将笼蒙。”
“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把眼瞪。”
……
一遍又一遍。
翁红梅挺直脊背往前走,不知疲倦地将同样一首歌谣哼唱一遍又一遍。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竟然无端有几分悲壮。
他们跟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那股恐惧感消退后,虞冷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虞冷看见翁红梅走进卫生间,拉开红帘子,整个人没有一丝波澜地踏进盛满鲜血的浴缸,然后躺下,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从血里探出的那颗头仰视着天花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她咧开嘴,忽然痴痴地傻笑起来。
她大叫起来,声音响亮。
“我的朋友们,我就要解脱啦,哈哈!”
“我的人生!终于要结束啦!”
“翁红梅,你再也不用做疯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