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死了恐怖废土[无限](96)
只不过从他们话中的内容来看,那些人似乎并没有经历虞冷刚才经历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他们十分幸运,醒来以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虞冷知道自己听见看见了多恐怖的一幕。
想到这,虞冷有些头痛地抓了把头发。
明明总共七间卧室,明明大家同样莫名陷入沉睡,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被鬼盯着吓?
这算什么?算她倒霉?
可能因为刚从睡眠中醒来,也可能是刚从剧烈起伏的情绪中抽身,虞冷的大脑一片混沌。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了二者之间的联系。
虞冷垂眸,看向脚边的那台摄像机。
是不是因为……她选中的刚好是翁红梅的房间?
所以,她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翁红梅曾经在这里亲身经历过的。
虞冷平静地吐出口气,心凉了半截。
只是第一天就恐怖至此,接下来的六天她要如何度过。
谁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已经切身有所体会。
难怪翁红梅前言不搭后语,难怪她的精神状态如此崩溃。长时间待在这样一个房子里,没有人会不疯,虞冷都快疯了。
她压下心里的躁动和恐惧,深呼吸几次,努力保持平静。
平静状态下最适合思考,过于恐惧的时候,虞冷容易将事情想偏。
好心情,虞冷从地上拿起摄像机。
这次她决定一口气将剩下的录像全看完,提前做好迎接未来几天的心准备。
沙沙的雪花屏映入眼帘,虞冷安静地等待翁红梅的出现。
然而还没看见人影,虞冷最先听见的,是翁红梅极力压抑却频率极快的喘息声。
她正极度恐惧着什么东西,大口大口喘着气,喉管中仿佛卡着一口浓痰,抽气声中时不时还会混进一声尖锐的抽鸣。
终于,画面一转,翁红梅将镜头对准了她自己,一张惊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虞冷看出,翁红梅此时蜷缩在一个昏暗的角落,背景的墙壁脏乱不堪,布满暗黄污渍。
翁红梅整个人难以抑制地发抖,啃咬着放入口中的手指。
她的头发已经打绺,乱七八糟地从颊边垂下,黑色的长发和惨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画面竟然有些诡异。
明明记录到第四天的时候,翁红梅的语气已经那么平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坦然,做好了从容赴死的准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疯癫憔悴?
看到这种情景,虞冷不自觉跟着紧张起来。
等了半晌,翁红梅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的表情极为恍惚,陈述道:“今天……今天是第五天。今天是我出现幻听症状的第五天。”
“我要疯了,我真的快要疯了。”
镜头忽然晃动了一下,翁红梅似乎把面前的摄像机摆到了某个可以支撑的架子上,所以虞冷看见了她缩回的双手。
翁红梅忽然不再说话。
她沉默地用手捂住脸,肩膀止不住地哆嗦,看样子在抽泣。
过了会,翁红梅的情绪缓和一些,慢腾腾将手移开,露出了那张空洞麻木的脸。
虞冷以为她要开始讲第五天的故事了。
可翁红梅却忽然冒出一句:“我的朋友,你究竟什么时候来救我?”
此时此刻,翁红梅的眼睛正盯着镜头,所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在看着虞冷的眼睛说。
虞冷的心倏地颤了下。
翁红梅接着道:“我想,我真的是病了,我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没有人能来救我。”
“我怀疑自己现在连七天都很难撑到,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死,不想再多活一天。”
她顿了顿,转而喃喃自语:“怎么又开始说这些了,反正也只剩下最后两天,我不说这些了。”
翁红梅轻轻吸了口气,目光发直,陷入回忆。
“今天是我记录幻听的第五天。”一样的话,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我会产生困意,但我无法入睡,有时候甚至能连续闭上好几个小时眼睛,但仍然保持清醒状态。”
“可今天不一样。”
“晚上十点,我如往常一样觉得有些犯困,于是不抱任何希望地上了床。脱鞋,盖被,一切都如同设定好的机械程序,我无比麻木,确定自己今晚也无法安睡。”
“可我睡着了。”说到这里,翁红梅音调拔高了一些。
“你能相信么,我竟然睡着了,我睡着了!我刚闭上眼睛就立马不省人事,没有任何过渡。我睡得那么熟,那么香甜,甚至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的什么我记不清了,但我彻底进入了深度睡眠。”
然而,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翁红梅平静的表情忽然出现一丝裂缝。
她瞳孔震颤,五官变得有些狰狞。
“然后……是一声尖锐刺耳的婴儿啼哭。”
翁红梅陡然瞪大双眼,满目怨恨,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就快凸出眼眶。
她机械地翕动着嘴唇说:“在我睡的最熟的时候,客厅里,忽然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啊——!啊——!”
翁红梅张开嘴,竟然学了起来。
她的声音变得无比凄厉,表情扭曲地模仿着听见的婴儿啼哭声,分贝越来越大:“啊——!啊——!啊——!”
尖叫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