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146)
谢昭宁哼哼一声,不说话了,双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谢蕴不笑了,婢女上前替她更衣,中衣褪下,露出肩上学白的肌肤,再往下,便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谢昭宁看到后,眨了眨眼睛,谢蕴提前开口:“不许哭,我听着烦。”
回来那日,满屋子婢女都哭,哭得她头疼极了。
谢昭宁抿抿嘴,没吭声。
谢蕴又找话说:“你不回嘴,显得我自作多情。”
她一改常态,话多了起来,谢昭宁一眼就看破她的心思:“你疼了,话就多。”
谢蕴:“……”真的好想咬这个人。
谢昭宁不吭声,也不说她,眼睛盯着婢女的动作。谢蕴又开口:“你盯着她做什么?”
“我、我想盯就盯,你管不着。”谢昭宁倔强的回了一句。
谢蕴点头,道:“我知道,你想哭了。”
谢昭宁转而盯着她的眼睛:“你想我哭吗?”
“不想,我听得烦。”谢蕴说。
谢昭宁却说:“我想听你哭。”
谢蕴:“……”
“你说的是人话吗?”
谢昭宁抿抿唇角,喉咙里堵得厉害,眼神微黯:“我说的就是人话,是人话。”
“鬼话。”谢蕴疼得阖眸,不甘心,又睁开眼睛,望着她:“你还是哭吧。”
“我不哭了。”谢昭宁抽气。
谢蕴又笑了,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吓得婢女手下一重,疼得她皱眉,她没有苛责。
婢女害怕极了,这两位主子的对话怪怪的,尤其是谢相,平日里也笑,可像方才这般说说笑笑,眼中带着光,十分少见。
谢相也常笑,可眼前这般,眼中有光,极为少见。
婢女很快就退下了,带走了药箱,谢蕴趴在枕上,闭着眼睛,额头渗出些汗水,神色疲惫。
谢昭宁上前,放下锦帐,自己随后躺了下来。
身侧陷了下去,谢蕴还是睁开了眼睛,望着她。谢昭宁躺在她的身侧,凑过去,亲吻她的眉眼。
一番折腾,谢昭宁的头发不用擦也干了,发梢拂过谢蕴的脖颈,谢蕴闷哼一声,有些痒。
谢昭宁也趴在枕头,与她对视。
谢蕴被她看得不耐烦,撑起身子,隔着衣裳,在她肩头上咬了一口。
谢昭宁抽气。
谢蕴便又松开了,谢昭宁呆呆地问:“你怎么不咬了。”
“呆子。”谢蕴低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摸到她的脸颊,指腹在她唇角上摩挲。
她觉得不甘心,便又靠过去,吻上谢昭宁的唇角。
谢昭宁,你可真呆。
谢蕴的吻,让谢昭宁僵持下来。她抬手,试着落在她的后腰上。
“谢昭宁。”谢蕴呢喃,“我不甘心。”
不甘心放弃你。
谢昭宁的手收了回来,落在被子上,谢蕴伏在她的身上,似疼似局促,贴着她,没有前进一步。
外间天色大亮,窗户、锦帐也遮掩不住天光。谢蕴清晰的看到了谢昭宁年少的肌肤,白净无暇,如剥壳鸡蛋。
她的美,让她沉浸其中。
谢蕴伸手,掌心特着她的脸颊,“谢昭宁,我累了。”
第054章 礼物
两人睡得香, 京兆尹周鸣恩哭了半夜,更是哭哭啼啼去见女帝。
女帝疑惑:“秦思安和金镶玉的尸首找到了吗?”
“回陛下,驿馆内摆了几十具尸体, 压根分不清谁是谁了。秦大人与金大人多半也在其中, 分辨不出来了。大火烧得屋檐都没了, 险些烧了鸿胪寺。”
周鸣恩哭泣, 回过之后又说道:“陛下,臣离开前, 驿馆都是好好的,荣安郡主嚣张极了。等臣回去后, 荣安郡主受伤,她的手下也死了几个,不敢嚣张了。”
她哭, 鸿胪寺卿也想哭,“陛下,使臣死在驿馆, 涉及两国, 必须要给出合理的解释了。”
女帝头疼极了, 扶额想了半晌, “谢蕴呢?”
“谢相昨夜晕了一回, 醒来后就赶去驿馆,身体不支就回府去了。”
一旁的内侍代为回答。
秦思安死了, 谢蕴伤了, 女帝顿感失去左膀右臂,吩咐鸿胪寺卿:“你们想个理由搪塞过去, 重修驿馆,将荣安郡主等人安排入宫, 及早商议,让她们早些离开京城。另外,秦思安与金镶玉死了,着人收拾尸骸,好好安葬。”
“还有,荣安郡主伤了,着太医好好医治。”
吩咐一通后,众人退下了。去相府的女医回来复明。
女医哆哆嗦嗦跪下,“回陛下,谢相脉象显示虚耗,伤势不轻。臣并未替她上药,谢小娘子说臣、臣与谢相……”
女帝不耐烦:“说你们怎么了?”
“茍合。”女医一咬牙一跺脚就说了出来,“因此将臣赶了出来。”
女帝登时就笑了,又想起一事:“朕听说她不是被东宫属臣掳走了吗?”
“陛下,不是东宫属臣掳走,是青楼内一个女子将她带走了,两人共度了几日,可怜谢相找她都快找疯了。”
内侍说着谢蕴提前吩咐过的话。
女帝大笑,“那她还好意思说谢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不管她二人的事情,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对,那个女子,后来如何处置了?”
“听闻,被谢相打了一顿后,赶出京城,不准她再踏入京城了。”
“果然是谢蕴,果断极了。”女帝笑得喘不过气,靠着龙椅,心情好了许多,爽快道:“罢了,让她们二人在府上休息一阵,着礼部的人去安排内廷使秦思安的后事。”
内侍领旨。
午后,女帝去冷宫。
承桑茴醒了,赤脚坐在地上,歪着头盯着地上的两只鸟儿,静静盯着许久,突然出手,抓住了其中一只,另外一只吓得扑腾着翅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