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301)
接下来,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遍体生凉,她下意识动了动,脚踝处传来痛楚,她又停了下来。
“你醒啦。”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愉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谢蕴循着声音看过去,迷糊中看到了那张白净又熟悉的脸,“我在哪里”
“自然是我的床上,难不成给你送到承桑梓的床上?”谢昭宁玩笑一句,姿态慵懒,“心疼人家心疼到晕倒?谢蕴,你可真有出息。”
谢蕴理屈,没说话,眼前慢慢清楚起来,她认真地看着对方:“生气了?”
“我让人去将承桑梓训了一顿,让她跪着,你什么时候醒,她什么时候起来。”谢昭宁对上谢蕴的视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我不生气,毕竟我又不跪着。”
谢蕴抿唇,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我是累了,与她无关。”
“太医说你中暑了,陛下可愧疚了,给你送了许多药材过来。”谢昭宁蹲在床前,望着她,由着她摸着,“你说说你,太阳那么大,不知道躲躲吗?将自己晒晕了,你可真出息呀。”
“你都说了两遍了。”谢蕴蹙眉,捏捏她的脸,故作轻叹:“长肉了呀,以前捏着可没这么舒服。”
初见她的时候,她身形十分消瘦,手臂有力,却没什么肉。
如今瞧着,脸色红润,可见过得十分好。
“是吗?”谢昭宁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摸了才想起来正经事,急忙拍开她的手:“说正经事,说我做什么,你不知道躲太阳吗?我喜欢你,可真瞎眼了,大太阳都不知道躲,下回是不是下雨都不知道回家了。”
谢蕴被说了一通,脸红耳朵红,试图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她扯上去,谢昭宁又给扯下来:“你躲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错。”谢蕴嗡嗡地回了一句,又开始试图打岔:“香球卖得如何了?”
“挺好的,最后改了药草……”谢昭宁又被糊弄住了,及时改口,“说什么香球,说你的事情,别打岔,我赚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六月天难么热,你晒什么太阳。”
“你别说了,我头还晕着呢。”谢蕴不扯杯子了,横竖扯不赢,翻身就想往床里侧挪去,试图躲避小唐僧的紧箍咒。
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她刚挪了下,谢昭宁就按住她的肩膀:“不准躲,她还跪着呢。”
“她跪着便跪着。”谢蕴浑身无力,被她按着,头又开始晕了,“你别碰我,我头晕。”
“我不信你。”谢昭宁说,“你这么狡猾,让人防不胜防。”
“我狡猾?”谢蕴不悦,“哪里狡猾,你说说。旁人说我狡猾,你也说我狡猾,说不清楚,就出去。”
谢昭宁被她冷冰冰的眼神吓得心口一跳,支支吾吾开口:“你说你哪里、不狡猾?”
谢蕴终于逮住她的错处:“出去!”
有理的人反而没理了。谢昭宁红着脸,就是不动,心中一横,俯身靠过去,掰过她的脸,亲上对方苍白的唇角。
谢蕴被她压制,晕晕乎乎,只觉得舌尖探.入,她莫名软了下来。
谢昭宁咬着她的唇角,一路徘徊,她蓦然一颤,双.腿.并紧了,“你咬我了……”
若在往日,谢昭宁必然停了下来,今日不知怎地,她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扣着谢蕴的手。
“就咬你。”
第100章 装病
水榭旁湿气萦绕, 夜间寒凉。
殿内二人缠绵,谢蕴昏昏沉沉。被搅得半夜难以入睡,后半夜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隔日一早, 谢昭宁出了东宫, 谢蕴匆匆去上朝了。
秦思安没见到谢昭宁, 十分奇怪, “她又干什么去了。”
谢昭宁时常不务正业,朝会更是爱去就去, 谢蕴不管,女帝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便处于放养状态。
她不来,秦思安就开始不安,谁晓得她会不会去查账。想起查账, 秦思安莫名烦躁,拉着谢蕴就告状,目光瞥到她脖颈的吻痕, 莫名一顿, 张口说道:“你也要管管她。”
“陛下登基后, 户部便成了殿下的第二个东宫, 我能怎么办。”谢蕴瞥她一眼, 没在意她的目光,淡淡道:“她是君, 我为臣, 管不得。”
“你二人成亲了,你怎么不搬去东宫。”秦思安埋怨一句, 谢蕴如今成亲,合该搬去东宫, 偏偏她霸着相位不肯放手。
谢蕴没理她,阖眸沉思。
见说不通,秦思安自觉闭嘴。
等了会儿,她还是不放心,又问一句:“殿下做什么去了?”
“要账。”谢蕴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说话,让我安静会儿。”
“安静什么安静,她去哪里要账了?”秦思安纳闷,怎么还会要账呢,谁敢欠朝廷的账?
谢蕴掀了掀眼皮,抬眼看她:“闭嘴,和你说话,我累得慌。她做什么,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欠朝廷的钱,你怕什么。”
“不瞒你说,我听到账目两字,就觉得头疼,你别笑话我,她太会折腾了。”秦思安诉苦,“你好好管管,不能天天扎进户部,管管其他的事情也好。”
“她喜欢管账,我能管什么。她是东宫储君,做什么,是你我能置喙的吗?”谢蕴心烦意乱,被她叨叨的想睡觉。
她犯困,眼睛酸涩,想静会儿,秦思安就像人掀开老巢一般,呱呱不停。
秦思安还想说,内侍高喝陛下至,她只能收了话。
散了朝后,谢蕴便先离开,秦思安留下,她先问:“陛下,她没来,您就不管管”
“谢蕴管了吗你去找她。”承桑茴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