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343)
啪嗒一声。
谢昭宁捂着额头,顿时就醒了,歪头看着承桑茴,也不说话,继续低头看自己面前的书。
她就像是课堂上偷懒的学生,偷懒一刻是一刻,自己舒服了再说。
承桑茴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说道:“谢蕴要回来了,你去迎一迎。”
昏昏欲睡的人顷刻间就醒了,歪头看向陛下:“真的?”
“若是不想去,朕就派秦思安去,算了,还是让秦思安去。”承桑茴又改变主意了。
“陛下、臣愿意去、臣愿意。”谢昭宁忙跪下来,“我愿意去。”
“朕后悔了,你留下。”承桑茴轻轻地笑了,像是得意,又像是看热闹,告诫她;“你敢跑,朕还会揍你。”
“君无戏言,您刚刚让我去的。”谢昭宁面色羞红,“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承桑茴说:“朕又没下旨。”
“您耍无赖。”谢昭宁气个仰倒,“您、您、您这样,君无戏言,出尔反尔。”
承桑茴在意她的话,吩咐人去传内廷使。
谢昭宁继续叨叨:“我想去,我愿意去。”
“那是你的事情。”承桑茴不为所动,“朕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
谢昭宁据理力争:“我没有放弃,是您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改口了。”
承桑茴说:“就是你自己没有把握机会,怨不了旁人,回到你座位上待着去。”
谢昭宁幽怨地瞪了一眼,“您是在报复我。”报复她领着安大夫给她看病。
“说得极对,就是报复你、欺负你。”承桑茴大大方方答应了。
谢昭宁发觉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气得干瞪眼,对方不仅不安慰她,甚至嘲讽:“要不等谢蕴回来,你拉着谢蕴宫变,朕让位给你。”
“她都回来了,我还造反干什么?”谢昭宁不客气地翻白眼,已然不顾自己的仪态了。
承桑茴说:“也对,你现在也没有机会造反了。”
母女二人越说越偏,直到秦思安过来,两人依旧都不肯搭理对方。谢昭宁委委屈屈,承桑茴则高高兴兴地拉着秦思安说去迎谢蕴一事。
秦思安疑惑,“此事当由殿下去才是。”
小祖宗最合适。
承桑茴说:“她哪里合适?她又不闲,那么多事情要做,晚上还要睡觉,不让她睡觉就像割肉一样。”
谢昭宁:“?”
秦思安笑了,想卖谢昭宁一个人情,便说道:“陛下,殿下合适,不如让殿下去迎。”
“别劝朕,她不合适,你若不去,朕让陆白红去。”承桑茴识破秦思安的诡计,“她不配去。”
谢昭宁:“?”
和配不配,还有关系?
秦思安想笑,却又不敢笑,劝不下来,自己只能答应下来:“臣这就去安排。”
“去吧,朕等你们回来。”承桑茴摆摆手。
谢昭宁生无可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睁睁看着秦思安离去,自己只能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看着奏疏上的字,她认命地写下自己的见解,交任务一般交给陛下。
承桑茴看着螃蟹横走一样的字,转头不好意思地问她:“太傅夸你自幼聪慧,写字也是好看,你这是敷衍真?”
“心情不好。”谢昭宁张口就回答。
承桑茴将奏疏丢给她:“重写,见解很好,再誊抄一遍,抄不好就继续抄。”
谢昭宁无怨无悔拿着纸,继续抄、继续抄。
接下来几日,朝臣发现奏疏上的字变了,不再是陛下的字迹。
蛛丝马迹就能掀起一团风雨,不少人都往东宫打探消息。谢昭宁则是一副‘我被她折腾’的模样,对于各府的送礼,也是不收,哪里送来的,还回去。
她又不缺钱。
缺钱的是陛下,她收下了,指不定就被陛下薅走了。
一连十日,奏疏上的笔迹都是东宫太女的,意味着陛下准许她代为理政。
休沐前一天晚上,谢昭宁溜出宫了,没有去相府。
承桑茴派人去相府捞人回来去郊外查勘田地庄稼,人没找到。
竟然没有去相府。
承桑茴纳闷,将人收回来,自己也不去了。
休沐结束,谢昭宁出现在朝堂上,承桑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问她:“你昨日玩得可高兴?”
谢昭宁不解,“陛下是何意?”
“朕听闻你出去玩儿啊,听曲儿了。”
“陛下,臣没有。臣不过是在清月姨娘的府上住了一日罢了。”谢昭宁着急解释。
承桑茴若有所思,原来跑去清月府上了。
她记住了。下回找不到人,就去清月府上找人。
谢昭宁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暴露,解释过后,反而轻松下来。
又逢休沐日,谢昭宁故技重施,没出宫门就被人拦住了,送回东宫。
翌日,女帝领着她出城,又是外出的一日。
临近夏日,日头晒人,田里的庄稼拔高不少,庄稼人守着田,早出晚归。
谢昭宁与陆白红坐在树荫下,听着女帝与百姓交谈,谢昭宁纳闷:“休沐日外出,这比当值还难受。”
她想说,陛下怎么不去玩,去泡泡泉水也是好的。
陆白红也被晒出一身汗,深深看她一眼:“陛下或许喜欢和百姓说话,其实农业司的人隔几日就会去各处田里查勘,不需陛下过来的。”
“她为何要过来?”
陆白红也想不明白,揣摩一句:“觉得您太悠闲了?”
祸水又泼在了谢昭宁的身上,谢昭宁百口莫辩,眨眨无辜的眼睛,“陛下可能喜欢和我出门。”
陆白红干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