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70)
谢蕴含笑望着她:“因为你长得好看,年岁符合,还有一点,你是自己人。”
“前面两点,我承认,后面一点,怎么就是自己人了。”
谢蕴优雅地端起茶,浅浅饮了口,茶香幽黯,轻轻化开,“因为我们成亲了。”
谢昭宁:“……”这个话题永远逃不过去了。
“我不想去。”
谢蕴微笑:“不去,那我们明日成亲!”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谢蕴,你又发什么疯!
她也装了,“别明日,就今日,我们今日再洞房。”
谢蕴笑不出来了,谢昭宁笑得如同一朵明艳的花,目光在她发红的面上流连几番,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怕吗?”
来呀,谁怕谁,我孤单一人,怕什么。
“你去也得不去,不去也得去。”谢蕴拍开她的手,“陛下旨意,你敢抗旨。”
“好,我背,我今晚去找你,我知道怎么去你的院子。”谢昭宁不甘示弱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唇角浮现一抹浅笑,很快又压下,玩笑道:“谢相,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不吃亏的。”
谢蕴被气个半死,脸色阴沉,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对上她的眸色,那张小脸素净无暇,眼睛像是被黑夜浸染般,望不见底。
她站起身,道:“换衣裳,随我进宫。”
宫里送来了衣裳,一袭樱草色的宫装,摆在了桌上,由不得谢昭宁反对。
谢昭宁无奈,抱着衣裳去里间换上。
十八岁恰花龄,樱草色衬得她的脸庞精致稚嫩,没有涂脂抹粉,美得天然干净,天然去雕饰。
谢蕴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一步路究竟有没有错呢?
她在思索着下一步,谢昭宁朝她走来,“走了。”
“等下。”谢蕴按住她的肩膀,随手打开桌旁的盒子,取出一只凤簪,谢昭宁吓了一跳,“你想害死我,这是凤簪。”
“你怕什么,陛下恩准。”谢蕴唇角勾了一抹苍白的笑容,伸手给她插.入乌发中,低声说一句:“记住了,你是废太女承桑茴的女儿,见到殿下后,别慌了。”
谢昭宁疑惑,想了想,“你们要做什么?”
“套出那个孩子的下落。”
“她会知道?”
谢蕴皱眉:“我也不知,或许会知道呢。”
谢昭宁心中发颤,“我感觉你们已走投无路了,不如将计就计,对外称孩子就在京城,抛砖引玉。天下人信了,假的也成真,真的也会成假。”
小时候她偷过一块印鉴,后来,二夫人重新印了一块,自己的这块就成假的了。
她又说:“我好奇,你们为要找出这个孩子?”
“事情复杂,说不清。”谢蕴摇首,“若真的在巴邑封地内,巴邑王做了那么多事,也好猜测出他的意图。”
西凉的想法,也昭然若揭。
这个孩子有我朝皇室血脉,不论在巴邑还是在巴邑封地内,于京城而言都是祸患。
谢昭宁问:“先帝当年应知晓如今的情况,当年就该想到了,当真就将孩子送出去?”
一朝天子,稳定朝堂,怎么会想不到如今的情景。
送孩子回西凉,无异于搬起凳子砸自己的脚,不像是一朝天子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让你去套话。”
谢蕴语重心长地开口,当今陛下也不信先帝将孩子送出去,西凉那位、巴邑封地里的那位,要么都是假的,要么一真一假,西凉内的绝对是假的。
只有找到真的,才可揭破西凉的阴谋。
谢昭宁无奈,跟着谢蕴入宫,路上背着词,一路背一路问。
“那个孩子身上有什么胎记吗?”
“不清楚。”
“陛下什么都不知道?”
“先帝防着陛下。”
谢昭宁继续背词,面色沉沉,这样的局面,陛下陷于被动中了。她背了会词,又问:“当年废太女被废,究竟是什么原因?”
两人茍合?
谢蕴说道:“你问到重点了,二十年前,我还在江州城,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推我入火坑?”谢昭宁要被她给气死了,“不愿意说就算了。”
谢蕴直问她:“你自己没感觉吗两回牙侩那里都有你的记录,你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世?”
“怀疑又如何?”谢昭宁不明白她的意思,玩笑一句:“废太女如何被废的,那桩情事是怎么样的,你就没查过吗?那个孩子回来了,陛下让她长命百岁吗?”
不能!
谢昭宁长于谢家,见过太多阴暗的事情,有两国血脉的孩子,无论在哪一国都注定了凄惨的命运。
谢蕴玩笑:“那就深入虎穴,陛下觉得你是假的,那你就是假的。”
“你玩的阴阳论呢。”谢昭宁嗤笑一句,“谢相,你放心,我会拉你一起入地狱的。”
话音落地,她拽住谢蕴的手腕,狠狠地攥住下颚,墨发如乌云般铺在肩膀上,她寻到谢蕴的耳朵:“谢相,你怕吗?”
少年人呼吸炙热,一息一息喷在她的颈侧,带着一阵阵颤栗。
谢蕴没敢动,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谢昭宁徐徐靠近,最后,唇角亲上她颈侧的肌肤,她玩笑道:“我好像记起那夜洞房的事情了。”
谢蕴透不过气来,眸子里映着她素净不染尘埃的脸庞,与那日的情形,一模一样。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车门被人推开,承桑梓弯腰走了进来。
一眼扫过,承桑梓心头一麻,“你们在做什么?”
马车本就狭小,又进来一人,显得车内逼仄,呼吸都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