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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宋怀豫向宋夫人请安:“母亲。”
请安结束,宋怀豫将宋明礼晕倒和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宋夫人抬手,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下去了。
自打宋明礼和宋知书的事情被揭穿后,宋夫人就严格限制宋知书出府,苦命鸳鸯见不到,宋知书日日闹脾气,宋明礼呢就在侧门那里每天求见,四个时辰从无停歇。
现在还敢吃毒药了?
吃呗,那宋明礼喜欢吃,她以后每天给他供应。
宋夫人气笑了,“倒是显得他痴情了。”
宋怀豫:“母亲,知书说她是真心爱慕宋明礼。”
宋夫人:“你也犯糊涂了?盼着你妹妹跟着他一个落魄书生吃苦?我宋家对他有恩,他却勾引恩人幼女,单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那宋明礼不是个好东西!会死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天下哪个人不会死?不会的是活着,好好活着,步步高升。我要的是我女儿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宋夫人一想到宋明礼之事心里就带气,说起话来更是相当不客气。
宋怀豫叹了一口气:“母亲,儿子知道你也是爱护知音,所以不愿意看着她为一个男人吃苦。但是我们宋家有底气护着她,给她退路,不是吗?”
宋夫人:“安排好的路不走,非要走那歪门邪道撞了南墙再回来?”
宋怀豫:“但母亲,我们如果一直坚持阻止知书,只会让知书更怨恨我们,一颗心更偏向宋明礼。母亲,儿子的意思是,堵不如疏。”
宋夫人:“怎么疏?让你妹妹跟那个宋明礼牵牵扯扯,然后成婚吗?知书是宋家的女人,她吃着宋家的饭长大,她的婚事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要考虑家族荣辱。”
宋怀豫:“母亲,你和父亲对薛止复都十分看好,不是吗?既然如此,何不稍微多给知书一些自由。我们给知书和宋明礼一个机会,交换知书给薛止复一个机会。现在两边僵着,知书连薛止复的面都不愿意见,难道我们真的把她绑起来送上花轿吗?母亲,这样,你不会心疼吗?”
宋怀豫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宋夫人又恼又怨又恨,她想杀了萧曼。
一个外男,没萧曼纵容,暗中放水,哪怕知书就是一见钟情了,两个人也绝不可能有那么多机会相会!
可是知书性子倔,她好说歹说,家里轮番劝说,就是不肯低头,她能怎么办?
把亲女儿绑起来打一顿,还是关起来饿死?
无论心里多么怨恨,宋夫人还是不得不承认宋怀豫现在的提议是一个破局的好方法。
宋夫人问道:“你的建议知书同意吗?”
宋怀豫:“我相信知书会同意的。”
宋夫人心累地撑着头,“那你将知书叫来吧。”
宋怀豫:“多谢母亲。”
过了一会儿,宋知书被叫了过来。
宋夫人:“知书,你和宋明礼的心意,娘都了解了。”
宋知书低着头,扁着嘴,不愿意说话。
宋夫人:“娘可以给你和宋明礼一个机会,让你们见一见,但是你必须答应娘一件事。”
宋知书:“什么事?”
宋夫人:“你见宋明礼一次,就要见薛止复一次。三月为限,三月之后,我们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宋知书:“为什么?我见那姓薛的混蛋干什么?”
宋夫人:“你这性子……”
话说到一半,宋夫人又强迫自己憋了回来,本来知书如今就是十分敏感,她若再责备知书没被教好,知书只会更讨厌她这个母亲。
宋夫人:“你先见一见。这天下好男儿不计其数,你常年在内院深闺之中,见过几个男儿?你怎知你对宋明礼便是真的喜欢?”
宋知书:“我就是知道。”
宋夫人:“你多见几个男儿,薛止复也好,宋明礼也好,又或者其他的。你多比对比对,万一有比那宋明礼好千倍万倍的呢?”
宋知书红着眼道:“其他人再好,也不是他,我不要。”
宋夫人:“你就是看那些闲书看多了。”
宋知书别开头,只留给宋夫人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宋怀豫解围道:“知书,母亲已经让步了。你也要给母亲时间去了解宋明礼这个人值得你托付终身,不是吗?”
宋知书抿抿唇:“是,母亲,我知道了。请您安排我和薛公子见面吧。”
宋夫人:“明日画舫游船,我让人安排你和薛公子一起。”
宋知书不情不愿地点头,“那母亲,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宋公子。”
满脑袋的那个宋明礼!
不争气!
宋夫人生气道:“你想见就见吧,一会儿让你二哥带你去,见完了就让你二哥带你回来。”
宋知书:“是。”
从宋夫人房里出来,宋知书便迫不及待要见宋明礼。
小情侣太久太久没见,宋知书心急如焚。
宋怀豫假装生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
宋知书跺脚:“二哥。”
宋怀豫:“好了,不说你了,再说下去要急了。走吧,二哥带你去。”
宋明礼昏迷后,宋怀豫已经让人将他送了回去。
两人坐马车来到宋明礼住处。
宋明礼如今的住处是宋家名下一座偏僻的小院子,院子很小,只有三间房,院内除了一个看门的门房和一个做饭的妇人,便没有人了。
宋明礼得宗族推荐,在京城备考的吃穿用度皆由宋家支出。
宋怀豫没让马夫敲门,自己下马敲门。
待门房打开门,宋怀豫问道:“宋公子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