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要求十分严苛,考生除了带笔墨和吃用之外,但凡发现任何一个含字的东西都将被判定为作弊,三年能不得再次参加科举。
宋家准备的马车停在别院大门口,宋明礼还未上马车,宋知书焦急地赶了过来。
她拿出自己做的糕点,“三天考试,十分煎熬,你一定要保重。”
宋明礼点头:“你放心,我虽然看着瘦削,但身体很好,一定能顺利完成。”
宋知书点头。
马车慢慢驶去,宋知书久久地盯着马车。
碧绿安慰道:“小姐,宋公子才高八斗,一定能顺利考中进士,向老爷和夫人提亲的。”
宋知书:“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是不安。”
碧绿:“你就是太担心宋公子了。”
宋知书:“但愿吧。”
车夫驾着马车往贡院赶去,行至贡院前面两天街,一辆马车马屁失控,横冲直撞。
砰地一声。
两马车相撞。
宋家马车侧翻撞毁了道路旁边小贩的糖葫芦摊。
糖葫芦现挂糖水,锅下支着火,锅里还冒着泡,热锅翻倒在地
宋明礼从马车上掉出来,身子失控
,直直地摔向地上滚烫的糖水。
咚。
宋明礼掉在地上。
一张木板从远处飞过来,垫在了他身下,挡住了滚烫的糖水。
宋明礼手撑着木板,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薛止复走过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宋明礼吃痛的咬牙,忍了忍,等手腕上的痛过去,说道:“没事,多谢薛公子相救。”
薛止复将宋明礼扶起来,“怎么回事?”
那失控的马车因为对向冲撞也被掀翻了,车夫摔倒在地,鼻青脸肿,他哭着说:“我、我不是故意的。这马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了。”
薛止复走到失控马车前,掀开帘子,里面没人,是空车。
薛止复对随身小厮说道:“押去开封府。”
小厮立刻和人合力将车夫抓住,送往开封府。
宋明礼不仅手腕受了伤,走路也一瘸一拐,薛止复扶着他,“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科考要紧。坐我的马车,来得及。只是你的手……”
宋明礼摇头,“劳烦薛公子了。”
薛止复见宋明礼即便是在这样随时可能错过科举的关键时候,仍然心态十分稳定,不急不躁,看着宋明礼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
薛止复将人扶上马车,从马车里拿出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宋明礼接过,将手上的脚踝和手腕都上了药。
薛止复道:“你的伤看样子不轻,科考要待在贡院三天,到时候如果没有药,会很麻烦。这药膏是我府上大夫做的,包装上面没有任何字。宋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带进贡院留用。”
宋明礼仔细检查药膏后,连连道谢。
下马车前,宋明礼又再度道谢道:“薛公子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薛止复:“宋公子心性沉稳,四小姐眼光很好。”
待宋明礼一瘸一拐走入贡院,薛止复才放下车帘。马车刚走没多久,那押送失控马车车夫的小厮回来了。
薛止复:“没去开封府?”
小厮为难道:“那车夫还没到开封府就招了。”
薛止复:“哦?是谁指使?”
小厮:“是……大爷。”
小厮是薛家人,他口中的大爷,自然是薛止复的哥哥,薛正义。
小厮:“车夫交代,是大爷见那宋明礼不识好歹,非要和您抢四小姐,所以想出了这个主意。只要宋明礼参加不了这次的科举,没有官身,宋家便绝不会准许他和四小姐的婚事。大爷是想帮您。”
薛止复:“车夫人呢?”
小厮指着一个位置:“在、在那边。”
薛止复:“叫过来。”
待车夫走近,薛止复坐在马车内,只通过车窗说道:“这次的事便罢了。你回去告诉大爷,家里的那些肮脏手段,不要往我这里用。我不需要他帮。”
车夫:“二爷,大爷也是为了您好。”
薛止复:“原样传达。”
车夫无奈:“是,小的知道了。”
贡院敲响时辰鼓,催促考生入场。
时辰一到,贡院大门关闭,任何人等都不可再进入贡院。
科考在有条不紊地行进,救灾一事也是同样。
周晟盯着岸上的圣旨,一会儿拿起御笔,一会儿又放下。
救灾一事已经进入到了按步就班的阶段,各地方官员,中央官员,只要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就不会再有差错。
一般来说是不会在事情刚开始时论功行赏的,都是在事情进入中段或者末尾后。
现在救灾的这个阶段就很合适。
可是该怎么赏呢?
参步军司都指挥使展阳,救灾有功,该大赏。
宋怀豫防疫有劳,该小赏。
还有其他一众劳心劳力的官员。
长公主自是不必说,他的一切本就有长姐的一半。
那……某个人呢?
呈情书的事不可提,便只有那三万两白银……
正当周晟思考的时候,小太监来报:“陛下,长公主求见。
周晟:“进来吧。”
长公主走入大殿,跪拜行礼。
周晟:“何事?”
长公主走近几步,看了看案上没写完的圣旨,莞尔一笑:“臣瞧着陛下是在论功行赏?”
周晟淡淡应了一声。
长公主:“这上面怎么没有纪平安的名字?”
周晟放下御笔,“长姐有话直说。”
长公主:“是这样的,臣瞧着那纪平安十分得心,又有仁善之心。想认个义妹,要不陛下念在她捐款捐物,想尽办法救灾的功劳和苦劳上,随姐姐叫她妹妹,封她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