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渊:“对,我是大骗子,好冬春,你别生气了,我让你打我,一直打到气消好不好?但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说。”
冬春哼了一声。
柳星渊:“我没娶妻,真的,不仅没娶妻,更没娶过妻。什么去世的妻子,那都是被皇上逼得。”
冬春惊呆了:“你没有,为什么那么说?”
柳星渊:“还不是皇上?那次纪大夫问我家中几口人,打听得十分详尽,皇上吃味说我已经娶妻。”
说话间,柳星渊余光不断地瞥着纪平安。
纪平安别开头。
柳星渊拉着冬春:“好冬春,你打我吧,我知道骗了你,让你生气了,你心里不痛快,需要发泄,你打我,现在就打我。”
柳星渊拉着冬春的手往脸上扇,冬春急了,推开他:“你干什么?我才不会打人呢。”
柳星渊:“好冬春,你不生气了?”
冬春:“还是气,但是……哎呀……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
柳星渊:“好冬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就像纪大夫心里肯定也舍不得皇上。”
柳星渊瞧自己旁敲侧击也没个回应,干脆来到纪平安面前:“纪大夫。”
纪平安:“作何?”
柳星渊:“有件事,福如海让我和您解释解释。”
纪平安:“什么?”
柳星渊:“谢大人和宋三小姐的赐婚圣旨。皇上下圣旨那天,翰林学士承旨拟了两份圣旨交由皇上审阅。皇上删了其中一句话。”
纪平安不理解地看着柳星渊,柳星渊笑道:“皇上删的那句话是,即刻择吉日成婚。也就是,皇上留了余地。还有……”
柳星渊压低声音:“这句是我单独的,不是福如海交代的。龙凤韘形佩,你真的不该还给皇上。”
说完,柳星渊跪地行礼退下。
晚上,纪平安在床上躺下,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留了余地就不是摆布别人命运了吗?
他不仅摆布谢浯屿,还强行把她掳进宫。
虽然,她拐
带走了他的后妃她有错……不对……这个更可气……他从来没说过他有女人。
还是两个。
撒谎精,骗子,混蛋,王八蛋。
想到这,纪平安更气了。
天亮后,周晟过来吃饭。
纪平安瞪着他,“你宫里没饭吃吗?”
周晟:“别人求着我陪他吃饭都求不到,你倒还嫌弃上了?”
纪平安生气地戳包子。
周晟:“那是江姨做的小笼包。”
纪平安筷子僵住了。
周晟:“可惜让你戳坏,没得吃了。”
纪平安把周晟碗里的小笼包夹到自己碗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周晟:“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纪平安怒目而视:“骗子。”
周晟放下筷子,双手交叉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纪平安:“纪平安,你现在跟我算旧账?”
纪平安:“这是新账。”
周晟挑眉,不以为意。
纪平安:“你骗我你没妻子。”
周晟:“我有过妻子?”
纪平安忽然愣住了,周晟的认知好像跟她不一样。
周晟也从纪平安愣住的表情里理解她的意思了,“她们不算,如果你不喜欢,留着的那个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以后也不会有新的。”
虽然周晟对她纵容到极致了,但纪平安还是感觉到了悲凉。
那位云贵人,豆蔻年华入宫,好几年,见不到名义上的夫君一面,一直守活寡,甚至在她夫君的认知里,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摆放在宫里的花瓶。
忽然一下,纪平安的情绪就沮丧了起来。
周晟眉头泛起涟漪,思考着她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却无法理解。
周晟问:“除了这个,还有吗?”
纪平安知道他理解不了,怕自己再说下去,反而让周晟厌恶云贵人,对云贵人不利,但是心里又有气,怒道:“我们做夫妻不合适,更适合做朋友。”
周晟:“哪里不合适?”
纪平安:“年龄不合适,你老牛吃嫩草。我才十七,你都二十三了。差六岁,三岁一个代沟。”
砰。
周晟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眼神可怖:“再说一次。”
纪平安怂了,低着头不说话,这把周晟激怒得更狠了,“纪平安,你这情绪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破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纪平安继续怂。
周晟又一次拂袖而去。
宫女粉桃害怕地拉了拉墨韵的衣袖:“墨韵姐姐,这皇上怎么每回来走的时候都气冲冲的。贵妃娘娘不会还没封妃就被处死吧?”
墨韵摇摇头:“不会的,贵妃娘娘是有大福气的人。”
粉桃:“我害怕,皇上若真发怒,咱们都得给贵妃娘娘陪葬。”
墨韵拍了拍粉桃的手背,安抚道:“你看皇上走的时候很生气,但是一个惩罚都没发下来,还每日过来,说明……说明……”
墨韵从来见过这种情况,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粉桃:“说明皇上等着秋后算账?”
墨韵:“……”
墨韵:“你盼点好的吧。”
纪平安和周晟不欢而散,冬春害怕极了,“小姐,咱们这样真的没事吗?皇上不会真杀了我们吧?”
纪平安将碗里的粥喝干净:“我也不知道,大概会被杀掉吧。”
冬春:“啊?小姐不要啊,咱们想想办法逃吧。”
纪平安指着门口的侍卫:“看到了吗?专门看管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