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雁以前顺风顺水是因为她长得美加能生儿子。
而现在的陈落雁,没有了生育价值,因为年龄增长,难产,身体亏空没调理好,美貌也大打折扣,相对比于以前的陈落雁,现在的陈落雁对陈落雁想攀附的那些男人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她再也无法通过嫁人,享受富足奢华的生活。
对于陈落雁而言,真相这把刀才是最致命的。
纪平安叹了一口气:“牧叔,走吧。”
牧声:“是,小姐。”
马车入宫,纪平安并没有回未央宫,而是去文德殿找周晟,去了才发现福如海不见了。
纪平安拉住平日里跟在福如海身边的小太监安顺:“福如海去哪里了?”
安顺端着茶杯:“回贵妃娘娘,福公公为皇上办事去了。”
纪平安:“办什么事?”
安顺摇头:“贵妃娘娘,奴才不知。”
纪平安想了想,问道:“福如海往哪个方向走的?”
安顺:“刑司。”
纪平安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纪平安又问:“刑司是不是关押后宫犯案之人的地方?”
安顺:“回贵妃娘娘,正是。”
纪平安:“刑司在哪里?福如海走多久了?”
安顺:“回贵妃娘娘,福公公走了一炷香了,至于刑司,阴暗之地,还是不要脏了娘娘的玉足。”
一炷香。
怕是福如海已经到刑司了。
纪平安:“说,刑司在哪里?”
安顺为难地指了一个方向,纪平安当即转身,一路朝着刑司狂奔而去。
刑司内,福如海让小太监呈上了毒药。
福如海:“云贵人,皇上恩旨,让您自尽,保全颜面,也不会追究你母族的责任。”
云贵人看着眼前的白瓷瓶,苦笑:“谢皇上大恩,饶恕罪女母家。”
云贵人拿起白瓷瓶,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能不连累家人,已经是皇上网开一面了。
云贵人:“福公公,能不能帮我给贵妃娘娘带句话。”
福如海:“您请说。”
云贵人留下泪来:“罪女愚钝,辜负了贵妃娘娘的一番心血。请贵妃娘娘不要为罪女难过,罪女一生,是笼中鸟,囚中雀,求贵妃娘娘在罪女死后,将罪女尸身粉身碎骨,化作一捧随风而去的灰。罪女李昂兰拜谢。”
福如海:“是,云贵人,奴才记住了,一定一字不差地带给贵妃娘娘。”
云贵人擦干净眼泪,打开瓷瓶盖子。
哪怕已经存了死志,真正面对的时候,死亡的恐惧在四肢百骸蔓延,云贵人抓着白瓷瓶,浑身发抖。
可是,她不能抗旨。
她的身后还有母族,皇上已经网开一
面了,抗旨就是逼皇上问罪李家。
云贵人将白瓷瓶放到唇边,保住了母族,她也没什么遗憾的了,若说有,那便是连累了展冽晋。
是她太寂寞,才会像在寒冬腊月抱住唯一一个火炉一样死死地抱住他。
是她错了。
“等等!”
纪平安冲了过来,一把抢走云贵人手里的毒药,扔在地上。
福如海和一众人等跪下,“给贵妃娘娘请安。”
纪平安抓住云贵人的手,“跟我走。”
福如海赶紧拦住:“贵妃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啊。是皇上下旨让奴才来送云贵人一程。您这是抗旨啊。”
纪平安抿了抿唇:“总之,他要是想杀云贵人,先杀了我。”
纪平安心里也怕,但还是强行拉着云贵人走,但云贵人死死地拽着她不肯离开:“贵妃娘娘,罪女知道你爱护我。但是不可以。”
云贵人对着纪平安摇头,含泪说道:“罪女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纪平安不解。
云贵人:“罪女走了,就是抗旨,祸连家人。”
好讨厌这种连坐制。
纪平安心里就像粘满了苍耳一样难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哪儿哪儿都难受,挣脱不掉,甩不掉,快疯了。
纪平安站着不动,云贵人挣脱开手,“贵妃娘娘,这是罪女的命,从入宫开始的命。”
说完,云贵人跪在地上,“请福公公再赐罪女一瓶毒药。”
福如海:“是,等贵人稍等。”
福如海让小太监再去取鹤顶红。
鹤顶红取来,纪平安又一次砸了。
福如海:“贵妃娘娘。”
福如海走到纪平安身边,拼命给她使眼色:“事关皇家颜面,不要惹怒皇上。”
纪平安闭了闭眼。
规矩,体统,皇家颜面,军权禁忌,母族性命。
一层又一层压在头顶的山,让人喘不过气来。
纪平安深呼吸一口气:“福如海,今天云贵人我一定要带走。”
福如海:“贵妃娘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奴才今天让你将人带走了,您又能将人带到哪儿去呢?”
纪平安扯下腰间挂着的龙凤韘形佩,举起来:“龙凤韘形佩,如朕亲临。现在本宫命令你们,在本宫没回来,皇上没有再下圣旨之前,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福如海:“贵妃娘娘!”
云贵人跪在地上,望着纪平安,浑身上下全是死气,她早就没了活命的心思。
云贵人:“贵妃娘娘,为了罪女,惹怒皇上,不值得。”
纪平安:“云贵人,如果你敢违抗本宫的旨意,在本宫没回来,或者皇上没有再下圣旨之前,敢自尽,本宫一定追究你全族的责任。”
说完,纪平安举着龙凤韘形佩,看向福如海:“福如海,你和本宫,一起回文德殿。其他人全部待在这里,不准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