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项圈(140)
茉莉:[你不会真的是重生来的富家千金吧,我滴天!难道你之前在横店说的真没骗我?]
夏眠:[我也不知道...]
陈茉莉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才会如此好心地提供线索。
可对于她的生父,此前夏荷却总是含糊其辞,说他早就已经离世了,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这样。
她索要抚养费的对象,究竟是谁...
疑惑像阴霾在心头徘徊好一阵,夏眠最终还是下定某种决心,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拨通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对方没接。
她并没有太多意外,又找到老家邻居的电话拨打,嘟嘟的等待音仿佛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心弦上。
“喂?”
熟悉的中年男嗓传来,夏眠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叔,你好,我是夏眠,我想问一下…我妈,现在是不是还在贡县?”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短暂沉默后,传来有些疑惑的回应:“你妈妈一直在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你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夏眠听完,眉头蹙得更紧了,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浓重,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咬了咬嘴唇,温软地笑了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
挂断电话,夏眠独自坐在那里,继续沉浸在深深的思索。
夏荷还清了高利贷,又有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如果好好珍惜的话,是能够获得更高质量的生活的。
但对方并不是这样的人。
她贪婪又冷血。
按理说,她会继续在贡县过着那种看似无忧无虑、实则浑浑噩噩的日子,每天醉生梦死,不是和牌友们聚在一起打麻将,就是在街头巷尾和邻里闲聊。
可借高利贷去赌的事情,有一就二,夏眠已经记不清自己替她还了多少次债务。
她一定会很快再次背负债务...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万一不是巧合呢。
思考无果,她干脆暂时放弃。
可脑海又瞬间被他的身影所填满。
夏眠犹豫着,忍不住再次解锁手机,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了周肆的名字。
每按下一个字母,她的心都跳动得更加剧烈,仿佛做了一件极为隐秘而又禁忌的事情。
页面加载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篇篇关于周肆和周氏企业的新闻报道。
报道中提及了周肆最近在商业战场上可谓是大显身手,将周氏集团经营得蒸蒸日上。
采访照片里,他西装革履,桃花眼坚定而专注,游刃有余地出席各种商务活动,与各界企业巨鳄谈笑风生,揽下一个又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
夏眠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些照片上,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真心希望没有自己他能够过得更好,可另一方面,一种失落感矛盾地如影随形,萦绕在她心间。
她深知,如今的他们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夏眠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迷茫与忧伤。
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她...还是说,因为自己毫无预兆的再次离开,已经恨透了她?
她想起曾经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瞬间如今都成为了刺痛她内心的证据。
她多么希望能够回到过去,可现实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残忍地横亘在彼此之间。
…
又是一周后。
夜幕如墨,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乌镇的上空,仿佛随时都会将这世间的一切吞噬。
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雨幕之中,酒店楼下的街道,车辆疾驰而过,溅起一片片水花。
在这样的雨夜里,男人的身影悄然出现。
他身姿挺拔依旧,一袭黑色的长风衣,被雨水打湿了一些,紧紧地贴在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身躯上,衣角在夜风中微微摇曳。
他的脸庞在雨夜的朦胧中显得格外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像被迷雾笼罩,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神情。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张脸上交织、沉淀,变得模糊不清。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在雨夜中略显孤寂。
周肆缓缓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指尖随意抽出一根,将烟叼在唇角,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打火机。
“咔哒”一声轻响,微弱的火苗在风雨中摇曳着蹿起,照亮了那张俊脸。
他微微低头,凑近火苗,深深吸了一口,烟头瞬间亮起炽热的红光,光芒在黑暗的雨夜中格外醒目。
烟雾缓缓升腾而起,在眼前缭绕、散开,模糊了他的视线,也仿佛同外界隔起薄纱。
他的眼神透过那层层烟雾,凝视着远方,不知是在看向酒店的某个窗口,还是陷入了对往昔与她相处时光的回忆。
每一口烟的吞吐,都伴随着胸腔的微微起伏,仿佛在借此舒缓内心的情绪。
袅袅上升的烟雾,很快就被雨水打散、冲散,消逝在无尽的雨幕之中,就像那段如今变得缥缈的感情。
身旁的那辆豪车静静地停在雨中,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
车身线条流畅而凌厉,在雨水的冲刷下,车漆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仿佛是深邃的暗夜之湖,神秘而危险。
那标志性的豪华车标,在车头处傲然挺立,即使被雨水浸湿,依然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尊贵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非凡的身份与卓越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