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通房丫鬟身份后,她沉迷搞钱(30)
南枝见有人上门,急忙上前揽客。
她娇笑着,红色的手绢捂了一下唇角。
“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万花楼找乐子吧…”
话还未说完,两道闪亮的光线如闪电般交织疾速划过,站在不远处的陈十一,温热铁锈的红色缎往她身上浇灌而来。
她愣在原处,只听得那一行人有人冷漠说了话。
“笑什么笑,没看到主人不开心吗?”
就在她睁眼的一瞬间,一个头颅从楼梯上咕噜噜地滚了下来,那张脸,刚刚还与自已巧笑嫣然。
还有那只掉在地上的手臂,掌心里还捏着那张红艳艳的蔷薇花手绢。
须臾间,周围的人顿时尖叫不止,四散逃了开来。
街道上,剩了那一行古怪的人,瑟瑟发抖的青楼老鸨,还有,陈十一。
额头上的鲜红的鲜血流入嘴角,是腥甜的。
她双眼浸染了血色,通红得吓人,双眸微抬,她要死死把那主子的模样映在脑海里。
终有一天,终有一天…
“这里有二十文铜钱,谁来把尸体拖走,省得碍我们主子的眼。”
陈十一连滚带爬地跪过去,双手接了铜钱。
“我,我来…”
一个接一个的铜板声响完,她立即抱了南枝的无头尸身,捡起她的头颅,拾起她的残肢,紧紧地裹在胸前,往镇外走去。
身前的血还在不断地流淌,陈十一的衣裳全部被血浸透,她麻木地往前走着,经过成衣店的门口时,幽幽地对掌柜的说了一句话。
“麻烦给我一根针和线,一块白色的布,回头给你结钱。”
掌柜的与陈十一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她连忙把她需要的东西丢给她,说道。
“快走吧,别给我惹晦气。”
一路上,有太多人在不断观望,出了这个事情,一瞬间就能传到千家万户。
每经过一户门前,身后总会泼过一盆冷水。
渐渐地,水融着血,汇成了一条冰冷的水流。
她就这样呆呆地抱着南枝残碎的尸身到了乱葬岗。
她找了一个较为阴凉的地方,慢慢地放下了南枝。
南枝的脸还保持着生前的微笑。
还好,她是笑着走的。
陈十一拿起针,想把线穿进针孔,手抖得实在厉害,试了几次都穿不过。
她试着让自已的心情平静下来,歇息了片刻,她哽咽着喉咙,终于把线穿进了针孔。
头颅和尸身摆正,她穿针,细致地给南枝缝上她的头颅和手臂。
“南枝,我手艺不好,不太会缝,我尽量细致一些,把你打扮得美美的,好不好?”
“南枝,我好怕…”
第24章 缝尸
“呜啊,呜啊…”
乱葬岗内,头顶乌鸦粗粝嘶哑地喊叫盘旋,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自顾自地说着话,颤巍巍地缝补着眼前的尸体。
陈十一发现线不够了,她散了自已的发髻,从里拔了几根头发出来继续缝上。
补完后,她用白布擦拭了南枝的脸颊,整理了她的发髻,重新把那条蔷薇花的手帕塞进她的掌心。
她在旁边找了一根宽些的树干,一点一点的刨开泥土,慢慢地扒拉出一个大坑。
她的掌心已经红肿,但她仍旧咬牙忍受着火辣辣的疼痛,想着南枝躺在里面能宽敞一些。
等坑扩得很大,日正西斜。
“南枝,我们等他半个时辰,见他最后一面,好吗?”
她自顾自地笑道。
“南枝,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陈十一,我们的相识那样浅,缘分却那样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一希望你,以后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享人间富贵,下辈子不要再过得这样苦了。”
半个时辰已过,陈十一张望了很久,还是没有发现人的身影。
“南枝,我一个人给你送行,可好?”
她把白布盖住了南枝,抱着她的身体放在坑洞里,一捧土一捧土地把她掩盖了。
她朝南枝的墓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家里很是安静,往常这个时候,饭应该都做好了。
“十一,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满身都是血?”
温之柔看着她的样子讪讪地,极为害怕。
温夫人和二少奶奶也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陈十一的惨样也吓了一跳。
陈十一双瞳失了焦距,轻声细语问道。
“饭做了吗?”
温夫人连忙解释道。
“没有木桶,没办法提水,就没做饭。”
二少奶奶也接着说道。
“我本来要打水洗衣服来着,但那桶子太重,提不起来,木桶跟着溪流漂走了。”
陈十一木然地轻喃。
“衣衫也没洗?”
几人见状都不敢吭声,就连一向缠着陈十一的睿儿也不敢吱声。
陈十一全身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无力感,那种绝望的悲哀和恐惧紧紧缠住了她。
好累啊!
她蹲下身,把头埋进自已的臂弯,无奈的疲惫感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头的难受和悲恸。
院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
温之衡看到眼前几人的恐惧,又看见蹲在地上痛楚难受的陈十一,心头泛酸,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温夫人瞥了一眼温之衡,语气轻柔。
“早晨,十一交代我们自已做饭,但水桶弄丢了,没做成。”
温之衡松了口气。
“哦,我去做,我马上去做。”
温之远见状立即出了院门。
“我去提水。”
温之衡把陶罐架在炉子上,陈十一已经进了厨房正准备切菜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