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娘子爱我(191)
姜昙语言简短地描述了一遍,对他说:“柳秀才不好,他娶娘子是为了生儿子,还要生五个。这对女人的身体有损伤,何况生男生女,和女人也没有关系。”
陆青檐没有应和,有些话,他说出来,她听了会不高兴。
他说:“那就换。”
媒婆连声应是。
吃晚饭时,姜昙如坐针毡。
他不再只盯着她看了,而是盯着她带回来的那一堆东西看。
姜昙见他实在好奇,将买回来的那一堆东西摊开在他面前,示意他随意看。
陆青檐虽然摇头,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展示,他分明就很想看。
姜昙给他看布庄的布料,又给他看小摊上买的香包、木簪,各种小玩意儿。
最后她拿起一堆针:“对了,我今天和医馆里的老大夫学了一套针法,这可以缓解你的眼疾。”
姜昙也有私心。
她银针用的不熟练,正想找个人练习一番。眼前这个人对她几乎有求必应,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姜昙低着头,生怕被他看出来自己的心思。
没有见他答应,于是偷看他一眼,不想就是这一眼,被抓了个正着。
陆青檐的眼神炙热,身体也贴了过来:“你想治好我的眼?”
姜昙脸颊微热,往一旁躲:“你要是怕疼就算了。”
姜昙偷看他,发现陆青檐看了一眼闪着寒光的银针,眼中的炙热散了些。
然而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姜昙说:“你可以闭上眼。”
他却不肯,眼睁睁看着一根根银针钻入皮肤、骨隙。
姜昙咽了咽口水:“如果扎疼了你,记得叫我一声。我学艺不精,听说扎偏穴位,或许会让人半身不遂。”
说完,她察觉衣袖被抓紧了些。
看来他其实也很害怕,宋庸一向是很怕疼的。
刚这么想着,手下的身躯一颤,姜昙发现方才扎歪的地方,竟冒出了血珠,连忙取出来。
她抱歉地将血珠擦去,对着伤口吹了吹:“对不起,对不起!”
陆青檐捉住她的手,被她折磨得额头冒汗:“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宋少爷。”姜昙连连摆手:“我认真学了,只是刚学医术,还记不准穴位。我……”
陆青檐没能注意到她说的“刚学医术”,却听到了“宋少爷”三字。
他总算知道她哪里不对了。
她不是二十一岁的姜昙,而是十七岁的姜昙,吴江书生姜昙。
原来如此。
姜昙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却还强自镇定说:“既然你不信我的医术,那就不试好了。”
在他的注视下,姜昙取下所有的银针,推着轮椅要走。
像白天一样,轮椅
忽然推不动,陆青檐这一次直接将半个身子压在她上面。
“你、你别靠这么近……”
“为什么不能这么近?”
姜昙受不了了,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却被陆青檐捞着腰抱起来。
她瞪着眼看他。
姜昙记得宋庸虽然矜娇混账,可从来都是对她不屑一顾的。不屑她的医术,不屑她的看法。
两人总是拌嘴,以她的沉默告终,却从来没有离这么近过。连同白天那个亲吻,堪称惊悚话本里的情节。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面无表情的脸,仿佛下一刻就能说出那些讽刺的话,恢复正常。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姜昙的意料。
“心跳得这么快。”他正色探入她的衣襟,殷红的唇微动:“藏了什么在里面?”
姜昙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有力地侵入胸前深入,甚至在缓缓移动。
酥麻之意冲上脑门,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没藏什么!我要回去睡觉了!”
浑身一轻,姜昙被抱了起来,进入晨起看到的那顶金丝帐。
帐顶是荼靡花纹,帐外是昏黄的烛光,透着金线进来,在人脸上投下灿灿的光,添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感。
可偏偏是在做这种事。
姜昙浑身乱拧,四处挡陆青檐的手,却挡不住什么,很快散乱了衣襟。
陆青檐笑她:“像一只毛虫。”
姜昙脸颊通红,如同即将煮开的沸水,做着最后的挣扎:“我的腿疼……”
“忍着。”
这话说的无情,他又补充:“轻轻的,我们快一点。”
烛泪团团落下。
陆青檐唤人来抬了热水,先给姜昙擦了一遍,她还睡着,看样子醒不来。
擦至双腿时,拆开纱布看了看,先前的伤口在慢慢恢复,已生出了粉嫩的血肉。
应该快好了,料想方才不碍事。
然而想了想,陆青檐还是让人请来孙太医,隔着帐子转述双腿的情况。
孙太医说:“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试着下地行走。”
陆青檐依照吩咐,又上了一遍药。
姜昙嫌冷,缩腿不肯,他便将她的腿箍在膝上。
涂药时,他忽然想起先前的事:“寻常女子怀孕,风险有几成?”
孙太医说:“那可多了去了。头两月时胎象不稳,极易滑胎。后几个月胎象稳后,且不论害喜等症状,若不慎跌倒或遭受撞击,成型的胎儿流出,对母体损伤更大。就算是足月生产时,也有可能胎位不正难产。若母体原本就虚弱,生产时更是危险,甚至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