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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286)

说到这里,想起那个至今还让自已心动不已的男人,覃凤娇才是五味杂陈。

傅承勖当众揭穿和羞辱了自已后,覃凤娇很是痛苦了一段时间。她当然想报复这个男人,可傅承勖是个太高、太强大的对手,她如撼树蚍蜉,只能在脑海里假想过瘾。

幸好张家生意明显好转,张俊生又在宋绮年那里碰了壁。他们两人都急需结一桩体面的婚事来挽救自尊心,一拍即合。

可覃凤娇依旧为没抓到傅承勖而惋惜。

“许磐真不知道去哪个庙子里烧过高香,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离了婚,带着两个孩子,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找傅承勖接盘。傅承勖也真是,放着那么多黄花大闺女不要,却要去捡破鞋……”

女仆留意到小双还没离去,瞪了她一眼。

小双立刻埋着脑袋从屋里退了出来。

覃凤娇换了一条朱红色的跳舞裙,同韩小姐一道返回宴会场。

女仆留下来将卧室收拾整齐,抱着一大摞要洗熨的衣服离去。

等女仆走下了楼,小双才从暗处出来。她捧着一摞干净的衣服,装模作样地朝覃凤娇的卧室走去。

覃凤娇刚刚走出大宅,变故突然发生。

只听一声清脆响亮的“娘——”,一个小男孩从人群里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覃凤娇的大腿。

覃凤娇被撞得向后踉跄,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如有一支无形的指挥棒当空挥舞,乐队停下了演奏,客人们齐刷刷转头望过来。韩小姐也呆若木鸡。

那小男孩大概四五岁大,人小嗓门却大,他抱住覃凤娇,哭得好似救火车的警报声。

“娘,我是阿圆啊!我好想你啊……娘,你不要我了吗?娘……”

“谁是你娘?”覃凤娇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推开,“我不认识你!走开——”

小孩子哪里扛得住她这一推,当即一骨碌滚了出去。

幸而身下是草地,孩子没有磕碰着。可不少客人纷纷皱眉。

一个瘦高的男子推开人群奔了出去,把小男孩抱起,朝覃凤娇悲愤道:“覃凤娇,你的血是冷的吗?这是你亲儿子啊!你不认他也就罢了,还要打他?”

覃张两家父母此时正好跑了过来。

覃太太一见这个男子,脱口叫道:“韦国正?”

客人们嗡的一声。

哟,居然认得。那就不是冒认了。

覃副司长此时冲太太使眼色已晚,只得朝天空翻眼皮。

那个男子愤慨地大喊:“凤娇,你当初对我山盟海誓,结果一见我家破产,丢下还没断奶的儿子就跑回了国。我千里迢迢带着他回来寻你,只想你们母子相认,你却这么对他。你好狠的心呀!你还是个母亲吗?”

覃凤娇狼狈地爬起来,脸色由青转红,浑身都在细细颤抖。

“娘!你不要我了吗?”那男孩歇斯底里地大哭,“娘,你不要丢下我!娘——”

这一声声娘,喊得在场无数女客都露出不忍之色,也喊得覃凤娇哆嗦得更厉害。

宋绮年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

她远远地站在角落里,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冷怀玉尖细的声音。

“认得,怎么不认得?这男人是娇娇前头那个未婚夫。当年娇娇为了他,拒绝了张俊生的求婚,闹得很大呢。结果韦家一破产,娇娇就跑回了国,来找俊生复合。没想到张家随后也破产了——真是够邪门的。找上哪个男人,哪个男人就破产……”

人群里响起一片窃笑声。可见客人们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在少数。

覃太太语无伦次地对那男子道:“你……你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故意想坏我女儿的好事!”

“什么好事?”男子高喊,“你们覃家一女二嫁,无耻无礼!”

“才没有!”覃太太尖叫,“我女儿和你早几年就解除婚约了!”

男子哈哈大笑:“凤娇竟然没有告诉你们?我们当年早就在旧金山市政厅登记结了婚,只是没来得及办婚礼罢了!我和她是合法夫妻!”

哗——人群里又是一阵喧哗。

客人们都觉得,出了一笔礼金,有吃有喝有玩的还不算,还有一场大戏看,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竟然有丈夫。张家知道吗?”

“你看张家二老那脸色和吃坏了肚子似的,显然不知道。”

“在美国结婚也算结婚的。覃家这事做得太不厚道。”

“张家挑挑拣拣,到头来还是捡了破鞋。”

宋绮年很不赞同用“破鞋”来称呼覃凤娇。女人有过婚恋史又不是什么错。

不过眼下这情景,不是她插嘴的时候。

覃凤娇眼见不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韩小姐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闪,任由覃凤娇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必然摔得极疼,让覃凤娇在昏迷之中依旧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娇娇!”覃太太大叫着扑过去。那小男孩又扯着嗓子一声声喊娘。

覃副司长喝住了帮倒忙的妻子,又赶紧唤来下人,将韦家父子和女儿一股脑拖进了屋里。

张老先生随即反应了过来,铁青着脸,把还在发呆的老妻和脸色如锅底的儿子也给拽进了屋。

大门砰地关上,遮住了主人家狼狈的身影,也隔断了客人们探究的目光。

客人们一哄而散,照旧吃喝玩乐。

宋绮年也打算借此机会告辞回家了。

正打算去同唐雪芝他们道别,忽而感到有人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宋绮年转过身,就见孙开阳的太太正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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