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烈酒[破镜重圆](186)
陈政泽接走果茶,懒懒散散地往外瞧了一眼,“一直倒贴。”
“你怎么知道的?”童夏眼底满是疑惑,感觉陈政泽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似的。
“猜的。”陈政泽说。
童夏吸了口果茶,一下子被果茶的口味惊喜到了,冰甜清爽,有种吃到最新鲜干净的水果的感觉,因为加了冰,所以比新鲜水果更爽口,童夏抬头再次看了看果茶店,弯着眉眼说,“我觉着,以后可以多来这喝果茶。”
陈政泽喉结吞咽了下,也看奶茶店,“那老板的目的达到了。”
童夏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陈政泽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恰巧绿灯,童夏发动车子,往多年没去的外婆家开,她在想,家里会落败什么样子,院子里的杂草横生,灰尘积了厚厚一层,而且,门上应该多好年没贴年画了。
可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小院里甚至比她离开时还要干净,院子里那颗老银杏树郁郁葱葱,尽管前几天下雨了,地上也并无腐败的银杏叶和银杏果,地砖缝里没一颗杂草,房间里,也并没有积聚厚厚的灰尘,方形桌子上,摆着一套精美低调的茶具,院子里的老藤椅上放着男孩子玩的弹弓和飞镖。
陈政泽坐在方桌前,镇定自如地倒了两杯水,端着杯子慢慢地喝着,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童夏当即明白,连这里,陈政泽也在照料着。
她握着果茶的手臂开始发颤。
“陈政泽,如果我一辈子都没回来呢?”童夏声音也在颤抖。
他扬了扬眉,哄着她说:“童夏夏这么狠啊?”
童夏低头看地面的瞬间,两滴珍珠似的眼泪砸下来,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把眼眶里的眼泪眨回去,放下果茶,走过去抱着陈政泽,闷闷道:“陈政泽,你怎么这么好。”
陈政泽用力地抱着他,如他多次躺在藤椅上望着大门幻想的那样,忽然有那么一天,童夏忽然推开那扇门进来,而他恰好在,一个用力到能把对方按进身体里的拥抱,彻底消除因为七年没见而带来的局促陌生感。
他说:“只对你好。”
童夏不想在这个时候哭,她抬手背快速地抹去眼泪,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赖了一会儿后,指着弹弓转移话题,“这是你的弹弓吗?”
“嗯。”
“你还玩这个啊?”
陈政泽笑了笑,情绪复杂地看着弹弓,淡淡道:“总觉着,这些东西早点出现在这里,你就不会经受那些恶心事。”
如果他早点出现在这里,早点打破大家对这户人家只剩一老一小相互依偎的印象,那么,两人还会分别这么多年吗?
她,还会经常哭吗?
还会被恐惧笼罩那么多年吗?
还会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搬去庆市吗?
还会,给他这么狠的惩罚吗?
第99章 第99章 爱我爱的要死
童夏脸贴着陈政泽的胸膛,看着院子里那颗老银杏树沉思良久,缓缓开口:“外婆说,这颗银杏树有灵性,可以对着它许愿,我以前没许过愿,现在想许一个。”
陈政泽下巴轻轻摩擦着她的头顶,问:“想许什么?”
“我想要,咱们俩多活七年。”童夏轻轻呼吸了下,“在原有寿命的基础上多活七年。”
陈政泽勾了勾唇,“难。”
“为什么?”
陈政泽圈着她细腰的手,捏了捏她腰间不多的软肉,“红疹子怎么起的不清楚?这么年轻都有那玩意儿。”
童夏明白,他在责怪她不注意身体,可她也别无办法,女孩子,金融圈业务口,要想做出点成绩,得拼命努力。
陈政泽见她沉默,不正经地顶了下她,要她回答。
童夏温吞道:“那是意外。”
陈政泽又捏她脸,“自己几斤几两没数,经得起几次意外?”
童夏看着银杏树心不在焉地说知道了,两人安静地拥抱着,看着外面的同一片风景。
几分钟后,一片银杏树叶随风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缓缓落在地下。
童夏说:“陈政泽,掉了一片银杏树叶,我许的愿会实现的。”
陈政泽说:“会的。”
那几天,童夏陈政泽都是在小院子里度过的,他们会早起去烟火气满满的菜市场,买一些新鲜的蔬菜回来,然后慢慢地烹饪这一日三餐,傍晚,两人躺在藤椅上,懒洋洋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童夏常常是玩着陈政泽的弹弓就睡了。
繁星满天时,陈政泽把她抱回去,童夏踏踏实实地躺在宽厚的怀抱里,睡眠断了那么一两秒,又很快接上。
屋子里的空调也换了,陈政泽总是把屋里的温度调的很低,一是生活习惯,二是他喜欢童夏像探热器一般找他。
在县城的最后一天的早上,两人很默契地同时醒来,童夏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很自然地往他怀里钻,嗓音里带着鼻音,“几点了?”
陈政泽抬头看了看墙上钟表,回她,“六点三十五。”
童夏迟钝地想怎么这个点醒了时,还未思考明白时,外面传来清晰的叫卖声,卖豆浆的,童夏困意还未消散,她翻了个身,背靠着陈政泽的胸膛,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闭着眼继续睡。
陈政泽故意折腾她,童夏被他弄的烦了,睁开眼,一脸起床气地看着他,不悦道:“我生气了。”
陈政泽啧了声,“昨天不嚷嚷着要吃热豆腐?”
童夏火气下去了点,皱着眉头和陈政泽理论,“那你不能温柔点吗?”
“温柔点能叫醒你?”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