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烈酒[破镜重圆](35)
一桌子的人相互劝酒,但没人敢叫陈政泽喝。
他清冷那劲儿,和这酒吧喧闹的氛围截然相反。
在家里拽上天的林意,现在也像个陪酒小姐一样,看着陈政泽的脸色。
她张口要给陈政泽说些什么,他偏头冷睨她一眼,她立马住口,尬笑着喝酒。
她原本距陈正泽在的地方有好几米,但这个点,正是上人的时候,她被人群推推挤挤,距陈政泽越来越近。
林意起身接了电话,一手捂着耳朵,声音很高。
“陈政泽摆平了。”
“……”
她推外婆那事,陈政泽给她摆平了。
童夏腿实在往前迈不动,转身往回走,有醉酒的人堵她,她抱着略显稚气的书包躲闪。
贺淮新先注意到童夏,他手肘撞陈政泽,示意她往门口看去。
陈政泽不耐地往贺淮新示意的方向看去,童夏小鸡仔似的,抱着书包横冲直撞,她运气好,碰到酒吧巡逻的,抓着醉酒闹事的,给她开了路。
她慌忙逃跑,浑然不知书包里掉了东西,巡逻的喊她,她也不回头。
陈政泽拎着手机过去,要走童夏掉的东西,眼睛被包装盒上的字体狠狠刺着,是曲奇饼,日期很新,今天中午的。
他瞬间明白了这姑娘是来干什么的,等跑出来后,这姑娘已上了公交车。
这时,恰巧颜辞赶到,她从车上下来,截住陈政泽,问:“童夏来了没,她刚给我打电话关系你,我给她说你在酒吧,今天是误会,让她来玩,把事情说开。”
“她刚走。”陈政泽喊住送颜辞来的车,说:“跟上前面那辆公交车。”
颜辞一脸懵逼。
贺淮新也从里面出来,叼着根烟,半眯着眸子,一副痞样儿。
颜辞扯走他嘴里烟,扔在地上踩灭,“陈政泽这么慌干什么去了?”
“追童夏去了呗。”
颜辞抱臂,看着逐渐远去的车,“贺淮新,你有没有觉着陈政泽对童夏有点上心。”
“我又不瞎。”
颜辞挑眉,直勾勾地看着贺淮新,“那你有没有感觉我对你也挺上心的。”
贺淮新摇摇头,又摸出根烟咬嘴里,“那倒没有,哎,趁着假期你找个男朋友吧,别霍霍我了行吗?”
颜辞又抢走他的烟,打他,“抽抽抽,抽死你算了。”
贺淮新贱兮兮的笑,笑着笑着眼神就暗淡了。
颜辞给童夏打电话时,童夏以为今天的混乱会因为她的低头而终止,去的时候,特意买了曲奇带上,没曾想,混乱才刚刚开始,林意的事,是陈政泽摆平的。
童夏胸口闷疼,堵得慌,喘不过来气。
她坐在医院后门的台阶上,迎着清冷冷的月光,抽了根烟,眼泪和月光一般,无声地往下撒。
为什么,她的青春要在苦厄里来回穿梭。
忽地,烟被人拽走。
童夏一怔,抬头,丝毫不漏地对上陈政泽的目光,瞳孔里还蓄着眼泪,她眼睫一颤,两滴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滑,陈政泽的面孔彻底清晰。
陈政泽把烟扔地上,踩灭,“不乖乖女吗?”
童夏低下头,迅速把眼泪抹干净,看向别处,“乖乖女也可以抽烟。”
陈政泽蹲在童夏面前,曲奇饼盒子被他撕的刺耳响,他拿出一块饼干,递给童夏。
童夏没接。
这人混的把饼干往她嘴里递。
童夏只好接住。
陈政泽微微抬头,借着月光看她,身上脏兮兮的,眼睛红肿,小脸儿上还有泪痕,他心隐隐痛着,扯了扯嘴角,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有几个好父辈,让他说话不用看人脸色,从出生到现在没求人办过事。
所以,现在连哄女生都不会。
童夏忙了一天,闻到曲奇饼的香味,才发觉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也没管什么,啃了那块饼干。
等她吃完,陈政泽手背碰碰她膝盖,“上午的事情,抱歉。”
收了往常的吊儿郎当,语气郑重认真。
童夏一惊,他能追到这儿已经算是奇迹了,没想到还能道歉。
“没事,我也有错。”童夏话落,鼻尖更酸了,眼泪又渗出来。
陈政泽抬手给她擦眼泪,动作温柔的他自己都没想到,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团成一团。
“来医院做什么?”陈政泽问。
“外婆生病了。”
陈政泽拧了下眉头,“严重吗?”
童夏沉默两秒,“不严重。”
第20章 第20章 “我在门口”
一顿饭吃的安静极了,一天发生这么多事,童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啃完那块饼干后,胃里有了点东西,又想吐,一小碗粥喝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即使吃不下,她也握着调羹安静地等陈政泽吃饭。
医院附近的餐馆,食客群体大多是患者家属,可能是染了病痛的苦楚,这餐馆里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和吃饭声,还有时不时地叹息声。
陈政泽也没吃多少,见童夏捏着调羹发呆,那双大眼睛恨不得看进碗里了,于是敲敲桌面,“走吗?”
“好。”童夏起身,“我得回医院了。”
“嗯。”陈政泽跟着她往医院门口,说:“我们不着急出去玩,你忙完了再来。”
“谢谢。”童夏缓缓道。
她现在真的缺钱,外婆这情况不知道要住院多久,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从某方面来说,陈政泽算是在救外婆的命。
陈政泽勾唇,“有事打电话。”
童夏在大厅里坐了会儿,确定陈政泽走远后,她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个瑜伽垫和一个便宜被褥,晚上在外婆床边打地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