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烈酒[破镜重圆](88)
童夏注视着那一道道重叠的、又杂乱地横躺地在他后背的红痕,心疼了起来。
这样的伤,见水会有蛰痛感的。
“疼不疼?”童夏抬手摸了摸他后背。
“不疼,爽。”
童夏下床去拿药,“涂点药吧。”
“不用。”
“不用药,好得慢,每次碰水都会疼的。”
陈政泽苦笑下,“你现在给我涂药,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这跟吃饭什么关系?”
陈政泽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你比任何饭都好吃。”
童夏瞪他一眼,伸手打他,“陈政泽,你正经点。”
陈政泽看了眼床头那一包没拆的药,撩起童夏的裙摆,“给你买的药怎么没用?不是肿了吗?”
童夏紧张地扯回裙摆,“已经好了。”
“我看看。”
“不要。”
“真不疼了?”陈政泽不太相信,昨晚给她洗澡时,他看到了那里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早上在机场,他在手机上下单了药,让她自己先涂着。
“不疼。”童夏往后退,“你不许看。”
陈政泽向前一步,弯腰,和童夏平视,“看着我。”
他呼出来的热气夹杂着沐浴露的味道喷洒在她身上,童夏抬眼皮看他。
他笑笑,食指刮一下她鼻尖,“一天没见,又怕我了?”
“没有。”
“那说话怎么不敢看我?”
她抵不住他炽热的目光,以及好看五官自带的极强的吸引力,不自觉挪开视线,“你老是不正经。”
原以为他会行为会正经些,说说哄人的话,结果,这人来了句更羞的话:“因为我中意你啊,bb。”
用粤语说的。
发音纯正,语调低缓带了点磁性,极好听。
童夏被惊喜的忘了呼吸,这人到底还有多少本领,勾人魂的能耐简直顶天!
陈政泽不再逗她,直起身,吊儿郎当地笑着。
他今晚往云市飞的时候,旁边坐了个广市人,精英男,穿着得体的西装,戴耳机,用粤语讲电话,陈政泽后面那俩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讨论这精英男,说他讲粤语时多帅多帅,甚至还谋划着要去搭讪。
但,有一个小姑娘看见陈政泽正脸后,中途倒戈,去要了陈政泽的微信。
“你会讲粤语啊?”童夏眼睛睁大,脸上带着崇拜。
“会一点。”陈政泽弯腰穿鞋。
童夏跟过去,“好听。”
“我知道。”这人毫不谦虚。
他穿好鞋后,问她:“下去吃?”
童夏点的是附近面馆的面,因为没有专门接单的外卖员,送的有点慢。
“好。”童夏说,“你等我几分钟,我换衣服。”
“嗯,我去看看咖啡。”
童夏看着被轻声带上的房门,生出一种错觉,陈政泽好像在认真地照顾一个家,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逗她开心,又去看咖啡这个狗儿子。
对待这段感情,他真诚,坦荡,热烈。
这是童夏接近他时,所想象不到的。
能出去,咖啡开心坏了,撒欢往前跑。
陈政泽牵着童夏,踩着零零散散地落叶往前跑。
在陈政泽打哈欠时,童夏说:“其实再等一会儿,面就送过来了。”
“你一天没出去了吧?”他问。
童夏恍然大悟,原来是陪她出来走走,她今天心情确实很糟糕。
可能是周围人烟稀少,都是山丘和草原的缘故,亦或是面馆内舒适的布局,让来这吃面的人长久驻足,饶是晚上十二点,面馆里人依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给人中午十二点的恍惚感。
童夏在手机上点的是酸萝卜鸭汤面,只是把配送改成了到店自取,因此不用拍长队等面,陈政泽抽一根烟的时间,面就上来了。
两人面对面,安静地吃面。
半晌,陈政泽问童夏:“下个月老爷子七十大寿,你跟我一块去玩?”
闻声,童夏咀嚼地动作停住,牙齿被酸萝卜酸了下,她淡淡道:“到时候再说吧。”
陈政泽张口要继续说些什么,童夏没给他这机会,捧着碗埋头喝了口汤,把自己喝的脸发红。
陈政泽以为他害羞,便打住了这个话题,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按照他们进展的速度,一个月后说不定她就没这么害羞了,陈政泽在心里盘算着。
吃完面,两人穿过长长的石子路,往民宿走去。
陈政泽烟瘾犯了,夹着根烟慢悠悠地抽着,跟在童夏后面。
童夏在前面走着,每落一步,都精准踩中那一小片最大颗石子,纯白的裙摆随她纤细脚腕的动作飘荡着。
“幼稚不幼稚?”陈政泽笑着说。
童夏笑笑,收了稚气,开始正常走路。
路过垃圾桶,陈政泽把烟按灭扔掉,抬手抓着童夏柔软顺滑的马尾,“今天都干嘛了?”
“睡觉。”童夏答。
“晚上还能睡着?”
“能吧。”童夏有些心虚。
陈政泽牵住她的手,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背。
童夏仰着白净的小脸,反问他:“你以后是不是要一边念书,一边管理公司?”
“老爷子是这样安排的,但我会这样干。”
“为什么?”在童夏眼里,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最起码,可以拥有双倍试错机会。
“你泽哥忙着谈恋爱呢。”
迈完最后一步石子路,两人走到平路上。
童夏偷看他许久,被他牵着的手,主动抓紧他,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陈政泽,“咱俩分手后,你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陈政泽被气笑,松开童夏的手,拍她屁股,“喂饱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