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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烈酒[破镜重圆](91)

作者: 路树 阅读记录

颜辞问了童夏兼职的便利店地址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自言自语:“有点怪哦,他怎么去了你那个便利店呢?位置那么偏僻。”

“不知道,可能和朋友在附近玩吧。”

“也许。”

这个话题没往下深聊,陈政泽和贺淮新回来了。

行李往车上装时,院子里的阿婆拿着封好的点心出来,“唔,一大早做的,你们路上吃。”

因为陈政泽给附近老人交的话费耐用,从此在他们心中树立了正直乖孩子的形象。

陈政泽接过,笑笑,“阿奶不讨厌我了?”

阿奶拍他,“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劝我媳妇儿给我分手那次。”陈政泽拆开包点心,慢悠悠地吃起来,“好吃。”

“那不是你刚来,不了解你。”

“成,你对,注意身体啊。”

“好,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阿奶打电话啊,我在这一片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贺淮新做个帅气的敬礼动作,“放心吧。”

童夏站在旁边,笑的明媚而不自知,阿奶和外婆很像,身上的味道也像。

陈政泽察觉到童夏眼底的笑意逐渐暗淡,她牵着童夏,倒退着往一侧走,拉开车门,让她上车,“阿奶,回去吧,您该午睡了。”

“我看着你们走。”车子驶向大道,阿奶才蹒跚着回院里。

旅途,会带来一些东西,也必定会带走一些东西。

-

越往前开,海拔越高,风景也越美。

河流,草甸,雪山,牧群,野狗,所有的一切,把眼前的空间衬托的更壮阔,天碧蓝,云接地。

千山之宗万水之源。

一副壮阔游动的油墨画,随着车辙被逐渐拉开,愈来愈震撼。

童夏站在小学课本中所描述的藏市,站在这片净土上,站在湖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流,不禁流泪。

陈政泽站在童夏身后,拿相机定格她。

少女安安静静地,和后面的风景融为一体,成为他永生的信仰。

他隔着镜头看她,风吹起她的秀发,她平和地笑着,眉眼弯弯,脆弱又无比强大。

陈政泽呼吸漏了一拍,他动荡不安的灵魂,在她的笑容里找到了归属地。

一见钟情的魅力,远比词语本身的意义厚重,宏达,细腻,长久。

“童夏。”陈政泽对着相机喊。

童夏侧了侧身,把正面交给镜头,她高声回答:“嗯。”

“看镜头。”

“好。”

“说点什么。”陈政泽把相机调整为录像模式,对准她。

“陈政泽,我是童夏,你要永远永远幸福。”她说。

颜辞拿出三脚架,拍合影。

他们站在车顶上拍的,四人都没看风景。

只有咖啡伸着舌头,一脸骄傲地看着镜头,丝毫没有远途跋涉的疲惫。

集体吸了会儿氧气,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他们遇到更多朝拜的人,独自一人,结伴而行,亦或是全家出动。

信仰震耳欲聋。

童夏看到,陈政泽沉思地看着窗外,明显地在思考着什么,很认真。

地面滚烫,朝拜人额头上带着伤。

颜辞感慨道:“你说,到底有什么样的信仰,才能坚持三步一叩,一路到大昭寺。”

童夏答不上来,她在苦苦思考自己的信仰是什么,这时,陈政泽偏头,犯了癔症似的说了俩字:“童夏。”

童夏正限于自己的思考之中,反应慢了些,半分钟后才问:“什么?”

陈政泽没回答。

很久很久之后,童夏才明白,陈政泽为什么在这时喊她,他在回答颜辞的问题。

当天空由幽蓝向深蓝转变,几人放空地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贺淮新把车开的慢慢的。

猝不及防地,一朝拜的男子拦住他们的车。

贺淮新紧急刹车,车内的人被猛地往前甩。

陈政泽眼疾手快地拽住童夏,没让她从座椅上滑下来。

颜辞就没这么好命了,头磕了下。

贺淮新看一眼颜辞的伤势,带着怒火下车,车门被摔地砰一声,“干什么?”

略显沧桑粗糙的男人,边讲藏语边比划,整个人很焦急。

“滚,听不懂。”贺淮新扭头走,却被男人拽住,他指着前面十几米远的破马车,想让贺淮新跟他一块过去。

“不会是骗子吧。”颜辞有些担心。

“不会吧,他们是来朝拜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童夏说。

陈政泽下载了翻译软件,下车,并叮嘱童夏和颜辞在车上好好待着。

经过几分钟的沟通,陈政泽明白了,男人的妻子要生产了,但是他们的车子坏了,想让他们帮忙送去医院。

颜辞和童夏给孕妇收拾出来一片舒适的空间,男人抱着孕妇上车,童夏和陈政泽挤在一个座位上。

一行人,跟着导航提心吊胆地往附近的医院赶去,一路上,童夏一直在照顾安慰孕妇,给她喂水,擦汗。

晚上九点,抵达医院,陈政泽下车叫的医生,贺淮新和男人一块把孕妇推进去,童夏颜辞拎着他们的勉强算产包的东西跟过去。

医生接走孕妇,男人蹲在大厅内朝着一个方向跪拜,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童夏也红了眼,她想到了陈政泽去世的母亲和妹妹,刚刚在车上,陈政泽看孕妇的眼神带着荒凉,很明显地,他在因为过去的事情痛苦着,她走过来,勾着他一根手指,小声说:“不然我们先回车上?”

“等一会儿吧。”陈政泽过去把男人搀起来,递给他一根烟,两男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抽烟,陈政泽用翻译软件问男人:“都这么大月份了,怎么还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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