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时晴(120)
“行。”谢宴洲转眸回视说话人,“拍摄行程赶吗?下午我有事和知愉商量。”
“不急不急,下午没有拍摄工作,原本我约知愉要去挑群演,既然现下计划有变,知愉就下午放假。”
纪导也要去机
场接送领导,也应付不来这些贵人。
“好,那晚点见。”洛亦瞻抢先应了声,心头愉悦地再给女神夹菜。
餐桌另外三人都挺满意谈话结果,就一直在吃瓜的晏知愉颇为不满。
好不容易有机会偷溜去小诊所看医生,半路却狗男人截胡了。
等下回去后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要不是正经内容,她就要闹!
午餐结束,宾客离席,两个男人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谢宴洲还另开一间房给后续的商业代表住,整间民宿瞬间就被他们填满。
晏知愉垂着头,慢吞吞横着走回去,受伤后,她怕别人看出异常,每次都走在最后。
可今天新来的两位却偏偏摆起绅士谱,来个女士优先。
她槽多无言,只能故作坚强地做个假笑女孩,内心疯狂骂街。
好在她的房子在顶楼尾间,最后一段路没人跟随,她还能扶着墙慢慢磨蹭。
好不容易回到房内,房卡刚插入通电卡槽,门铃就响了。
哎呦,哪个没长眼!她不满地蹙起眉心,反身看向猫眼。
谢宴洲已然脱下西装外套和领带,单手插兜,白衬衫黑西裤站在门外。
又怎么了?她不爽地拉开门缝,探出头:“谢董要是有事等会儿再说,我得午休。”
男人低眸看着她门开半缝,很明显不想让他进去。
但他也不着急,温吞慢言:“等不了。”
过道狭窄,天光通明,两人止住话语,视线一上一下在空中对峙。
半晌,地板上其中一道黑影渐渐变动,晏知愉先低了头,打开缝隙让他进屋。
“你有话就说,自己找位坐,我先去换条睡裙。”
她也不理会对方究竟何意,自顾自螃蟹走去行李箱前,蹲下拿了条棉质睡裙,转身走入浴室。
谢宴洲缓缓关门,目光环顾四周,住宿条件和他想象中一样恶劣。
房内空间不足四十平米,配件就一张大床,一把扶手椅,一张小圆桌,一台液晶电视,一间厕所连着浴室,没其他了。
听说清洗衣服还得扫码才能用洗衣机,洗完自己去天台晾晒。
好在空气清新,总体还算整洁。
女孩订的是双人大床,床上肆意丢放她的衣服,还有一条黑色bra带子垂在床沿。
他看了片刻,别开眼。
晏知愉换完衣服,用洗脸巾沾冷水擦拭伤口,没治好就继续磨,伤处面积扯得更大。
白皮染上鲜红,还有一点点干透的血滴。
她疼得内心动摇,想着要不要和狗男人说实话,他肯定会带她去看医生。
反正现在他俩的关系,可以说这些。
思忖数秒,她还是觉得羞。
算了,等会儿找机会支开所有人,她再溜出去好了。
整理完,她缓步走出浴室,来到床上坐下,边收拾衣服边搭话:“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谢宴洲坐在床侧的扶手椅上,长腿交叠,眼皮微耷看她劈开腿的坐姿,悠声问:“你的伤口不处理吗?”
“伤口?什么伤口?”
晏知愉手头动作停滞,举起视线对视,总觉得狗男人长了双洞察真相的眼睛,她在他面前好像赤裸无遮掩。
瞧她还不承认,男人薄唇微弧,放下叠着的双腿,慢慢走到她面前。
临近床沿,他俯下腰肢,低头贴近她的脸,双手支撑在她身侧,视线降落到她腿心的位置。
盯了会,他明理的眼神叠上戏谑,抬睫问她:“难不成得我掀开,你才坦白?”
洞穿入骨的目光直戳戳刺进眼眸,晏知愉浅瞳震颤,呼吸顿然休止。
他怎么全都知道?她仰着下巴直视,咽了咽喉咙,缓冲几秒,慌张地往后躲。
“不用了,我……我坦白你从宽。”
不就是认错吗?她最会了。
瞅见她眼睫乱颤,谢宴洲回直上身,坐到床边,单手伸进裤兜内,掏出一瓶消毒液和一条药膏抛过去。
“先清洗后涂药,一天五次。”他背对着她,嗓音低沉,夹带些冷。
“好……谢谢。”晏知愉从被单内拿起药,细看药膏上的贴纸说明。
药壳外包装张贴一张白纸,写明药是早上在京市人民医院开的,患者名称写的还是他的名字。
她忽然心窝沸腾暖流,抬眸看向前方背影,狗男人其实有时还挺做人事。
可还没暖两秒,她就听见他说:“你是骑马姿势不对,等会到牧场重新学。”
重新学?他明知她受伤了还要她学?
果真一朝做狗本性难改,她握紧药膏咬牙切齿:“导演都走了,你让我跟谁学嘛!”
“跟我。”男人缓然回头,视线对准她微愣的眼,“别想逃哦,晏知愉。”
他怎么预判她要逃?晏知愉当场哑口无言。
原本她还想午睡后就假装头疼,这样一下午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既然不用去看医生,那她就躺半天。
如今好好的梦想又被谢宴洲轻易击穿!她心有不甘,但看在他送药的份上,最终还是认命地点头。
男人见她老实,也不再多言,起身离开房间。
午休结束后,他换上一身正统马术服,重新按响门铃提溜她出门。
晏知愉看到他的装扮后,惺忪睡眼骤然睁大,认真欣赏起了男色。
不得不说,狗男人还真选了套很适合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