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时晴(136)
晏知愉怕她们说漏嘴,就往三人怀里各一个塞一万元红包。
“姐姐们辛苦了,我这是拍戏时不小心伤到,还请保密,我不想让姨姨担心。”
这确实是她遮瑕的原因,谢母真心为她着想,看她这样很有可能会心疼。
“好,不过晏小姐,这钱我们不能收。”三人把现金红包退回去,“您放心,我们不会多嘴。”
她倒是没想到会被拒,看来谢家雇的佣人门道还不少,只能悻悻收回红包,“好吧,你们先去忙。”
三人走后,晏知愉转身进入衣帽间,千挑万选找条长袖杏色蕾丝帝政裙穿上。
换完出来,她回床枕在测量颈椎弧度定制的枕头上,开始补觉。
再次醒来时,她迷糊不知钟点,只见窗帷淋漓清润月色。
室内温度适宜,她睡得太沉,以至于忘却时间。
房门响起两声轻叩,一位仆人走了进来,“晏小姐,少爷回来了,夫人说您不用特地换衣服,今晚就一家子在花园用餐。”
“知道了。”她慢悠悠下床,让仆人到客厅等会,自己则到梳妆台前拿起遮瑕膏,细腻覆盖伤口。
衣裙偏保守,不换也没大碍,她潦草地用枯叶蝶发簪垒好发丝。
拾掇完,她穿出卧室,跟在仆人身后往花园走,廊道的夜灯敞亮光明。
花园中氤氲清丽香气,四周点缀的鸢尾花开满草坪,紫色花瓣沾了点水露,更显得妖冶。
依稀记得回国后第一次和谢宴洲见面,他的黑伞就绣有紫鸢尾。
后来出入多次,看到公司和家里很多小物件都印有鸢尾花暗纹,她才意识到,紫鸢尾是今也集团的Logo。
仆人引她到花园旁侧的休息区,抵达餐桌前,她抬眸就看见圆木桌上摆满各种珍奇野菇和新鲜海味。
满桌都是她早上随口说的菜色,谢母真比秦有薇更像她亲娘。
木桌中间放了木炭铜锅,谢宴洲手拿长筷将难熟的肉先放下去。
他上身单穿烟灰色衬衫,第一颗纽扣松解,锁骨显露无遗,行动间,胸肌线条若隐若现。
男人干活时很利索,两条袖口挽在臂弯,薄皮肌理下埋着蓬勃鼓动的青筋。
晏知愉看着他被水蒸气熏红的薄唇,总感觉他今晚有点性感。
“哥哥。”还没坐落,她就先打起招呼。
男人徐缓抬头,黑眸透过白雾锅汽回望眼前人。
小兔子似乎温顺不少,目光淡睨她两秒,他不动声色地隐去异样感,薄唇翕动:“过来坐。”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她也就点头客气附和。
谢母缓慢入席,解释说和洛家太太多聊几句,母子俩将她夹在中间,晚餐正式开宴。
顶头的吊灯漫落柠檬调黄光,晏知愉夹几把海蜇丝烫了会,放进冰块做成凉拌菜,三人分着吃。
“小宝不热吗?”谢母吃到半路看她穿得太多,晚春时节闷长袖,裙摆还是三层厚纱。
“还行,刚才空调开低了,穿多下去睡比较舒服。”
她才不敢说这裙就是特意挑的,伤口未痊愈前她要天天长袖长裤长裙。
谢宴洲转眸端量她一眼,再回想下舒葵发来的照片,瞬间明白她为何这么穿。
小兔子鬼心思真多,果然兔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嗯,那你也别贪凉。”关注完小宝,谢母越过晏知愉的肩膀看向儿子。
今晚他算听话,愿意回家吃饭,还会给小宝掰螃蟹腿。
想想儿子当下的处境,她思量会,忍不住担忧:“宴洲,现在经济不好,仇富人群也多,你出入多加小心,或者搬回来住。”
谢宴洲夹菜的动作微停,转而分析:“不安全才不能回来,反倒是您,更要加强安保。”
晏知愉乖巧地缩在母子中间,悄悄往他们碗里添了满满当当的松茸和干巴菌。
“小宝的安保也得加强,我不常出门,你在京市他们也不太敢动手,而她还得到处飞,最危险。”
谢母思来想去,头头是道提出看法。
谢宴洲低眸看向中间,唇角扬起一丝浅弧:“您说得是,不过,主要还得当事人不偷跑。”
“我们愉愉这么乖,怎么会乱跑?你别乱讲。”
谢母斜儿子一眼,转头安抚老实的小宝。
旁侧传来阴阳怪气的话语,晏知愉闷声干饭不理他。
狗男人记性别太好,她内心暗骂,低垂头颅看见临近藏在西装裤下的长腿,她脚丫抽离拖鞋,单腿踢向他小腿。
谢宴洲呼吸滞停一秒,回眸看向邻侧。
小兔子又在和母亲上演母女情深,两人吃到好吃的还互相夹菜。
地点不合适,她还穿着睡袍,他暂时不能对她做什么。
先记上,等下一起算。
三人吃了一个多小时才散场,谢母见网络舆论恐怖,加上儿子脸见疲色,便让他留在家里避几天风头。
谢宴洲欣然答应,他们绕花园散步一圈再慢慢回屋。
晏知愉安静地听两人对话,感慨真正的有钱人真不容易。
到了三楼,谢母返回房间,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却见狗嘚紧随其后。
正好,上回那件事她也想找他讲清楚。
她停步立在门前,转身回头,“哥哥,我有话和你说。”
谢宴洲滞住脚步,垂睫看她后靠门板,薄唇开合:“不请我进屋吗?”
“不了,请你进去我还得泡茶,太麻烦了,也就两三句,很快的。”
她仰起下巴,眼神特别坚定,只在门口谈就是以防他听完不乐意,她还能立即进屋锁门。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头挑了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