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时晴(206)
谢宴洲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回来时用毛巾擦擦头发,再把小床放在一边,拿起被褥扔上床。
背后忽有障碍,晏知愉收起情绪,回头就见床上多了个枕头和被子,看架势,她立马不同意:“你睡下面!”
男人没应声,走到墙壁关灯,返身坐到床上。
两人借着手机折射的蓝光看清彼此,一个倔强瞪人,一个满脸无所谓。
“早点睡。”谢宴洲光着膀子,坐在风口吹头发。
“你在这我怎么早睡?”晏知愉哼哼唧唧埋怨,斜睨几眼后反身靠墙。
“睡不着我也可以干到你累。”男人闭着眼迎风,平静地感受心灵的依存与安歇。
“你——”该死的男人越来越不要脸,她被怼得无话说,关机睡觉。
每天都忙农活,她的作息从十点提前到九点半,力气活属实消耗精力。
屋内再度恢复平静,凉风吹发干,几日未好好休息,谢宴洲也早早犯困。
临睡前他关闭手机,却看到保镖发来的微信。
【谢董,查询到晏小姐下午购买了郑州新郑国际机场飞沪市再转洛杉矶的机票,晚间改签明天的航程(附购买时间截图和航线信息)】
男人点开大图,一一确认时间点,每分每秒都严密记录小兔子见到他就反身逃跑的计划。
今晚要不是过敏,她不会改签吧?
转头看向被窝沉睡那坨软兔,男人打了几行字回复保镖。
吩咐完,他侧躺下去,捞住女孩到怀内紧紧禁锢。
隔天清早,闹
钟响铃,幽暗卧室悬浮淡光。
晏知愉迷迷糊糊睁开眼,抓起手机关掉,腰间环过一只硬臂,后颈有人在呼吸,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该死!她想也不想就卯足劲肘击,狗男人却圈得更紧。
“起开,我要去干活!”她像条泥鳅左右挣扎。
谢宴洲半睁眼,清晰感到内裤撑得要炸。
他醒醒神,温热的嘴唇亲吻她后颈,“好点没?”
“好得不能再好,要是没被你抱,我还能上天。”
男人胸肌连着腹肌质感紧实,她挣扎半晌不仅无用,还累得喘气。
“这体质还想上天?”男人唇角勾出嘲讽弧度,怜惜地亲亲她的耳朵,侧脸,嘴边,转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晨间的反应让他好想在她体内储存液体。
“不能白日宣淫!不能不戴小雨衣!”
晏知愉双手按着他胸肌撑开两人距离,真不明白他是不是被泰迪附身!欲望怎么那么重!
“没想进去。”男人俯身端量她眉眼,小兔子红敏退却,娇媚容颜携带坏脾气一道回归,挠得他心尖痒。
他咽了咽喉咙,低头啄一下她的粉唇,“腿心夹紧。”
底下的人微微蹙眉,不懂隔着被子和两道防线为何还要她夹紧?
四十分钟后,红色纯棉三角裤沾上滚烫白色液体,她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都不能穿了!混蛋!你给我洗吗?”
她跑下床开灯,气急败坏脱下内裤,骂骂咧咧找条新的换上。
屋内乍然变亮,春色撩人冲击视觉。
男人下床捡起她丢落的内裤,眸光停驻,观赏她在面前换衣服,视线从她光裸纤薄的后背过度到胸前的饱满。
她不再羞涩,不再难为情,也就从侧面证明,她已然没把他当回事。
心脏挫折地咯噔一下,他双手攥紧,胸有点闷。
“你别傻坐,快去洗漱,我带你去吃早餐。”晏知愉穿好衣服,回头看向床上。
本不想顾他死活,转念想了想,昨夜的恩情要还回去,她不想负债再叠。
“嗯。”谢宴洲敛下睫,起身走去厕所。
两人慢悠悠下楼,何赢男已经在休息间准备白粥和小菜等他们。
村民看着晏知愉恢复健康,陆续上来和她说话。
晏知愉就着煎蛋喝粥,边吃边看男人兴致缺缺。
不知道他是口味不适还是嫌弃粗茶淡饭,她凑近他脸庞低声细问:“吃不惯吗?”
“不是,心情不好。”男人直线条回复,转眸正视她,“你说怎么办?”
“我哪会知道怎么办?”她当场翻个白眼,亏她还去煮点他喜欢吃的,“我建议你要么自己开解,要么撒点金币后回京,反正你看到我就心烦,越看越烦迟早憋出病!”
“我看到你没心烦。”男人越发感觉他们脑回路不相通,不知她为何误解那么深,可他也找不到突破口。
晏知愉狐疑地瞅他,扒完粥又去忙活,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她又折返回来,乖巧窝在男人身边。
看她一脸惭愧,谢宴洲望向门口就见洛亦瞻带下属正和村长谈话。
昨天对方闹腾要跟来,他以担心小兔子应激为由拒绝了,没想还是憋不住。
“你说我该怎么办?”晏知愉不自觉往他身后缩,习惯性依赖谢宴洲给她挡锅。
男人留意到她的害怕,薄唇翕动:“你怕他?”
“也不是怕,是愧于面对。”她两眼盯着门口,柳眉渐弯。
“那你对我怎么就理所应当?”男人不爽她看中别人的感受,却从未顾忌过他。
“我没有想当然!”晏知愉矢口否认,“你……你好歹曾经是我哥,我们俩的熟悉程度别人能相提并论吗?何况他是你朋友,和我关系一般却又关心我,所以……”
语音落下,谢宴洲些许欣慰,突然没那么难受了。
他伸出手递给她,眼尾微挑,“牵我,我帮你挡火。”
她半信半疑,斟酌五秒后将掌心覆上去。
男人反手握住,牵着她走到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