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时晴(86)
男人白衬衫外头搭配Y型西装背带,饱满胸肌勒出体型,晏知愉从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一瞬间想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侧头靠在上面,用柔软肌肉抚慰自己幼小的心灵。
谢宴洲瞧她挎着小脸,不哭也不说话,睫毛上泪花晶莹。
他展开手臂抽取附
近小桌上的纸巾,帮她擦眼泪和嗦鼻涕。
脸部整理完,斜眸瞥见她长发压在把手上,他轻手穿过她的天鹅颈,把头发捞出来,让她得以全身放松。
晏知愉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服侍,目光落在小桌上的重瓣芍药上。
心想要是男人知道她要送亲戚去坐大牢,不知道会不会对她改观。
室内默然许久,甜中带苦的“二苏旧局”燃尽。【注】
谢宴洲缓缓呼吸,垂眸望见怀里的兔子目光逐渐涣散,他曲起食指轻摸她下巴,“在想什么?”
晏知愉轻转下颚磨蹭他的指骨,在想要不要实话和他说自己的计划。
顿了会,她仰头回视,试探性开口:“哥哥,我要是变坏了,你还养我吗?”
第42章 养兔日记 停留在怀中
谢宴洲低眸对视怀中那双薄茶色浅瞳, 他的身形遮盖了她眼里的光,女孩眸底清晰倒映他的轮廓。
“哪种坏法?”他唇角微勾,思量她会坏到什么程度。
“就是, 我想把亲戚送去蹲局子。”
晏知愉徐缓缩回脖颈, 越说越小声。
男人听笑了,垂目见她一副还没做坏事就心虚的样子。
他收拢臂弯把她圈紧一点,凑近她的耳际轻声说:“这不算坏,算公民行使合法权利。”
“这样吗?”晏知愉没想到自己坏坏的想法居然合法,眸中顿即浮现亮光。
再次见证她的善变,谢宴洲忽而想起早上看到的X光片,低头找寻她的右手。
可小兔子除了头和发丝,其余都藏在被子里, 他也不好动手。
“在看什么?”她看到男人少有的打量目光, 好奇地追问。
“你方不方便把右手伸出来?”
就这?晏知愉抬起臂弯,从被窝里拔出右手, 挪到男人眼皮底下,“嗯,给你。”
谢宴洲接过她甩过来的右手, 抓起掌心, 翻出五指左右翻看, 又细细抚摸每根指骨头。
看对方端量得仔细, 她忍不住发问:“谢董是发现我有当手模的潜质吗?”
“现在还疼吗?”谢宴洲沉声问她。
从表面粗略探查, 小兔子右手每根骨头都生长良好,只是,粉碎过修复的骨头多少有后遗症。
晏知愉怔愣一秒,没想过他会提到这个问题。
掌心被触碰得有点痒,她抽回手轻挠, 语气平淡:“不会疼,就是我不敢用右手拿重物。”
突然想起旧事,她仰头和男人分享,“唉,小时候附近有个钢琴室的老师说我适合弹钢琴,我妈本来还想攒钱送我去学。”
“当时,家里都买了张钢琴按键对照卡给我认键了,可惜了。”她自顾自挠掌心,又把手藏进卷心被子里,“不然你现在就能在电视上看到钢琴家愉愉了。”
谢宴洲瞧她乐天的态度,眉心紧了紧,心中晦涩翻涌。
联想到她妈妈和非法占用民宅那家人的关系,怕小兔子以后在母亲面前难交代。
他斟酌半晌,低头提议:“你要不和你妈说下房屋的情况。”
听到这话,晏知愉顿时委屈上涌,眼圈又渐渐浮起红晕。
她咬咬嘴唇,艰难地说出实情:“我妈拉黑我了。”
没料到母女俩关系恶劣到这种地步,谢宴洲主动道歉,“对不起。”
他又伸手抽取纸巾,抹掉女孩眼角的泪滴。
两人又恢复沉默,室内残余暖香,时间仿佛凝滞,空调凉风轻吹,身后窗帘透光的颜色逐渐浓烈,饱和度越发浓稠。
他们隐匿在阴影里,徐缓听着彼此的呼吸。
谢宴洲宛若无物地抱着她停留在怀中,直到未拉好的缝隙透进一道橙色光波。
他才意识到临近傍晚,该带她出去了。
头朝下望去,小兔子侧头朝里趴在他胸前,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他轻手晃晃她肩膀,“起床了。”
晏知愉迷朦朦醒来,抬眼看到白衬衫下的胸肌和腹肌,她贴近拱了拱,翻个身,两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往上举,躺在男人怀里伸个懒腰。
谢宴洲缩着眉头,垂目看她不安分的脸到处乱贴,磨蹭他的胸直至腹部。
整条身体还在他大腿上翻来覆去,转瞬又像猫咪似的抽长身躯,身体翻向外侧失衡跌落。
小兔子真傻得不堪忍睹,他及时拽紧被单,连人带被抱回怀内,起身将她送回床上。
身躯落着实地,晏知愉彻底清醒,又打了两个哈欠,慢慢下床穿鞋。
谢宴洲走到墙壁边开了明灯,低眸查看西服是否有褶皱。
检查完,他转头就见小兔子头发乱了,妆也花了,边揉眼边要打开房门走出去。
他两步并一按住她的肩膀,另手从裤袋拿出手机,电联舒葵进来帮她收拾下。
不出一分钟,次卧响起敲门声,谢宴洲放人进来,“帮她洗把脸。”
舒葵带了些日用品进来,点头应下老板的要求。
交代完,谢宴洲侧身走出房间,打电话给母亲说明情况。
二十分钟后,晏知愉洗好脸,看着镜中显现脸上清晰的红痕,估计消肿最快也得两天。
接下来还有纪录片要面试和两个广告要拍,她想想就急得头疼,转身和经纪人商量。
“葵姐,面试和拍摄怎么说?延期还是机会就这样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