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那难以言喻的上司们(6)
他直觉她会哭。
话音一转,舌头不受控制:“你哭过了?”
花知诚实地点头,她不觉得哭是什么丢人的事。
女孩子的眼泪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的前前老板是这么教她的。
——“不要觉得你的哭泣是很羞耻的事。”
前前老板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把刀刺进敌人的心口。
“哦,哦……这样……”
中原中也难得尴尬,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该递张纸巾啊?
他没这个经验啊!
他今天是没有出门打算的。
只是在开酒的时候,心口一烫,有什么力量涌进身体里来,荒霸吐有些异动。
不是往坏的方向,而是向好的转变。
不太合理。
他顺着直觉找到这里。
看到了花知心不在焉的模样。
本来没打算叫住她的,可是这份力量的源头似乎来自于她。
对上那双温润的琥珀色眼眸。
他终于发现,原来是信仰啊。
来自信徒的信仰。
他突然失去了探究的兴致。
临走前,神明向祂的信徒承诺。
“有事可以找我。”
“任何事都行。”
第4章
老旧的店铺里,木质的桌椅布置很温馨,仿佛只是路过都能闻到浓郁的香甜味道。
饭点已过,从擦得发亮的玻璃窗看进去,店内只坐了两位客人。
“所以说哦,太宰先生他真的超级过分的!”
花知叽叽咕咕地抱怨。
若换个人可能会吐槽,抱怨上司的时候就不要用敬称了吧。
但是坐在花知对面的红发男人面无波澜,只时不时点头以示应和。
“嗷呜”一口塞进一大勺激辣咖喱饭,花知被辣得斯哈斯哈,眼泪汹涌而出。
她哭起来的样子并不脏,如同枝头承雨的花,卷翘的羽睫上坠着露珠,被水浸透的琥珀色眼珠湿漉漉的,像一汪明净的泉。
别样的好看。
红发男人似乎无动于衷,只悄无声息地把冰牛奶放到花知手边。
花知猛灌一杯牛奶,辣得红肿的嘴唇边长出一圈白色胡子。
她缓了一会儿,又抓起勺子“嗷呜”一口。
“呜,真好吃……”她抽抽噎噎的。
织田作之助默默地给她递了两张纸巾。
“织酱,你真好!”花知感动极了。
红发男人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过于可爱的称呼。
花知的毛衣外套带有两个超大的兜,她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御守,十分豪迈,“全都给你!”
深蓝色的御守,很简朴,一小部分绣着“斩”,其余的都绣着“佑”,没有多余的花纹,在日光下,深色的绣线流光溢彩。
花知点点绣着“斩”字样的,有些惆怅:“希望你用不上它。”
又提溜起“佑”字御守,红红的眼睛一下变得亮闪闪的。
“这个超适合孩子们!”
织田作之助也没有多问,钢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郑重:“谢谢。”
结账的时候,花知没有跟他抢,拿着老板赞助的冰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敷着眼睛。
织田作之助在前面带路,他们来到一家小小的花店。
出来时,花知手里抱着一捧白菊,她要去海边的公墓,去看望禅院夫妇。
花知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花,就选择了最不出错的一种。
店员小姐送走客人,提着壶浇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刚刚这些花,有开得那么明艳吗?
*
“我在这里等你。”
织田作之助安慰地摸了摸花知的发顶,在收回时,花知垫着脚尖又蹭了蹭他的手心。
她喜欢被年长者宠爱的感觉。
花知没有体验过的长辈爱,倒是在织田作之助身上感受到了。
织田作之助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有侵略感,他是温和的,包容的,没有进攻性的。
花知蹲在禅院夫妇的墓碑前,放下白菊。
她从别的世界来,凭空出现在爆炸现场,被压在房屋废墟下。
那是禅院夫妇的家。
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出去,花知就被黑洞洞的一排枪口指着。
红发男人站出来,平淡地移开枪口,肯定地说,“她是禅院家的女儿。”
黑衣人们这才半信半疑地把她带到了太宰治的面前,而不是直接关进港口mafia地下的刑讯室。
花知后来问过织田作之助,当时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
织田作之助:“苍太给我看过你的照片,炫耀自己有个很可爱的女儿。”
花知:“……”
她若不是当事人,也就信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总归禅院夫妇给了花知在这个世界活动的身份,没让她沦为黑户。
虽然为港口mafia工作,对正常人来说,也不算好的出路。
但至少在花知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为她提供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花知用湿纸巾认真地擦去墓碑上的浮灰。
碑上并没有刻姓氏,只刻了名字。
“惠理”、“苍太”。
——爱女花知,立。
他们好像很讨厌自己的姓氏,一直都要求同事直接叫他们的名字,所以港口mafia也没有人称呼花知为禅院小姐。
织田作之助大概以为花知会有很多话要跟他们讲,走得远远的,但又在花知的视线范围内。
他好像很喜欢读书,现在就坐在树荫下,捧着一本书专注地看。
现在就走,好像不太好。
花知想了想,平视墓碑,在心里对他们承诺:“如果你们真的有女儿,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一阵风吹过,像是有人无奈地揉了揉花知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