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48)
“好运着人去办了,”好福立马道,“暗侍留了三成,都照您的吩咐安排了。”
他从北境带到金陵的暗侍本就不多,满打满算也才十五人,留下三成,随他们走的便只有十人。
而留下的暗侍,一是能监视忠远侯府和东宫的动向,必要时可以护褚雪镜一护,二是待他来日归来时,不至于无人可用。
“嗯,”卫北临合上眸,他一夜未眠,此刻靠着软枕自然而然深觉疲乏,“我睡一会儿,有情况叫我便是。”
除了路上回到客栈歇脚,其实不会有别的事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越是疲倦,就越有麻烦要找上门来。
男人方闭上眼,好运波澜不惊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世子,又有人跟着我们。”
车身应声“咯噔”一下造成颠簸,仿佛象征着无形无声的硝烟战火。
从他要回北境的消息流出,卫北临身边跟踪监视的人就一茬接一茬,不管是甩掉也好还是除去也罢,如同没除根的韭菜,恨不得连他如厕吃饭都要紧盯着。
前几日他在卫府,任他们看出花来也看不出什么苗头,但昨夜他要和阿雪告别,自然不可能再容忍这些喽啰放肆,命好运清理干净了。
这才不过一夜,就又如疯长的野草般卷土而来,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卫北临斜倚着车壁,眼皮安然合着,淡淡道:“找个地方解决他们。”
出金陵后,回北境最近的路便是山林中的小道,那些人恐怕是根据皇帝的旨意料定他们会尽快归北,从而守株待兔。
过去他在金陵,身心系在大燕头上,但凡他在金陵受了什么苦什么伤,来日卫静安就会将这笔账算到朝廷上。
可他要是命陨在回北境的路上,便怪不得旁人了。
这些人明摆着打的算盘,就等着他自寻死路。
想来原著中的原主也是因此……
卫北临思绪一顿,他似乎很久没有去想那本让他穿越的书和本来的“卫北临”了。
在这个朝代生活的时间越长,他回想穿书前的日子就越少,可满打满算,他也才穿来半年不到。
半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他虽因日日伴君警惕性和灵活性有显著提高,但他隐约有察觉,很多事他适应得太快太容易,反而不正常。
仿佛上辈子就做过这些事一般。
男人陡然睁开眼。
“世子?”好运在请示他的意思。
安静的山林中密而整齐的脚步声训练有素,不像是简单的跟踪,倒像……
有预谋的刺杀。
而要杀他的人,要么觉得他是草包不足为惧,是故没有让那些人刻意隐藏行踪,要么是做了十足的准备,猖狂如此,好像他的死讯已是定局。
咻!
穿空而来的长箭势如破竹,车厢侧壁穿透的那刻,车顶爆发出剧烈的声响,仿佛有巨石从天而降,将整个马车劈裂、支离破碎。
“世子!”好福惊叫一声,那些人像得了奖赏立即变本加厉起来,木车轮骨碌碌地滚开,身着锦衣的男人狼狈滚下马车。
是他们久候的“兔”。
这些黑衣蒙面杀手登时冲着锦衣男人而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主子死了,剩下的仆从半炷香的功夫就能灭绝。
谁知那锦衣男人朝林中一扑,利刀刺向之时骤然翻身夺刀,轻而易举挑了头一个上前捅他的人。
“不是他!”
蒙面人中不知谁咬牙吼了一句,几人四散开来去寻真正的卫北临,然而方才马车破裂之处哪里还有人影?就连车里的另一个仆从都不见了!
“他//姑大爷//的,”为首之人啐道,“不是说是个纨绔草包吗?!”
“谁和你说是草包,你就去杀谁好了。”他们苦苦找的悬赏令人头竟悄无声息出现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男人一身幽兰长袍分尘未染,比起他们的气急败坏,堪称世外风骨高人,“什么都没摸清就来杀我,是不是过于冒进了?”
霎时刀锋交错,蒙面人持刀冲他奔去,树梢摇晃间,数名与他们装扮相似的人几乎让他们节节败退,刃光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嚓声铮铮。
“走!走!”
不多时蒙面人便没了抵抗的力气,他们确实是专职杀手,可受过的训练远比不得镇北王府精挑细选的暗侍,即便暗侍人数比他们少,依旧没有摆脱桎梏的能力,别说杀人,就是逃都要花费全部手段。
卫北临揉了揉肩头,刚才从马车上跳下的时间太过紧急,不慎擦伤了还未好全的伤,“追上去。”
他的语气像今日的天气一般和风煦煦,“一个不留。”
“是!”
整齐划一的应答一出,暗侍直追四逃的蒙面者,好运像是后知后觉从另一头走过来,脱下伪装的华服,道:“没有黄雀了。”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蠢的人在前吸引火力,就有人暗中等待,欲坐享其成。
如果他们没有及时发现,那么大批暗侍被引走后,就是黄雀出场之时了。
可惜,他卫北临不是待捕的蝉。
“走吧,”男人转身往密林深处走去,“出了这片地界,他们的手就伸不了那么远了。”
*“姑娘,她又来了。”赤莲为她倒上新泡好的茶水,少女卧在茶案上,百无聊赖地拣着棋笥里的黑棋,怀里还卧着睡熟的懒猫。
她抬眸歪了歪头,问:“几次了?”
赤莲都帮她记着,“七回了,五日七回。”那就不仅是每天都来,有时一天还来几回呢。
褚雪镜随手落了枚棋,发病的时间过了,她的身体就好转了许多,也能有些精力处理别的事情。她垂眸摸了摸趴在她腿上小猫软乎乎的毛,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