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雀我呀,钓到清冷狐仙啦(106)
看上去如同割裂一般。
但孔衔枝知道,路断掉的地方,存在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屏障其实并没有多高明,只能用来防着凡人罢了。可一旦破坏这屏障,有外来者的信息便会传遍整座灵山。
他们并没有等多长时间,不过一炷香后,只见山上淡金色光芒闪烁,几个身穿袈裟的僧人便凭空出现。
“阿弥陀佛。”为首的僧人僧袍更为精致,他走至何老爷面前,冲着他施礼道:“何施主果然诚心,不过三十多年,我们便又见面了。”
此话一出,孔衔枝面具之下的眉头紧蹙,死死盯着那僧人看。
僧人看着不过三十余岁,更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三十多年前有没有出生都不好说。莫非,只是看着年轻了些?
“圆智大师。”何老爷的眼中带着狂热,他冲着僧人恭敬回礼,语气谦卑道:“这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
圆智微微一笑,将一个黄布包裹递给何老爷,又看了一眼何老爷身边打着肚子的女人道:“您待我佛如此恭顺,我佛保佑,您定会得偿所愿。”
“多谢!多谢!”何老爷捧着那黄布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将一旁的中年男人拉了过来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四儿子,这次的功德,便算在他身上吧。我老了,日后再来送清漆的,便是我这个儿子了。”
圆智看了一眼他那四儿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何老爷的示意下,何府家丁如长龙般,抬着清漆到那僧人面前。
“一共万斤,您点点。”何老爷道。
“不必了。”圆智摇头。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只金钵,他将金钵抛至空中,金钵倒悬,泛出阵阵金光。
如水般通透的上品清漆自一坛坛缸中流出,如龙吸水般,被那小小的金钵尽数收走。
整个山脚清香扑鼻,令人沉醉。
【屏息】
玉兰衡冷淡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孔衔枝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封住了口鼻乃至皮肤的呼吸。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只见那三名散修皆用银针封住呼吸,看着那清漆的神色十分奇怪。
像是渴望期待,又带着嫌恶。甚至,还藏着一丝畏惧。
【看来,他们知道的更多】
孔衔枝在心中道。
【嗯,静观其变】
玉兰衡伸手握住孔衔枝的手,银白面具遮住了大半容颜,露在外面的薄唇带着冷淡与凉薄。
在凡人敬畏的目光中,金钵将清漆全部收走后又落入圆智手中。
他收起金钵,笑道:“时候不早了,还请何小公子随贫僧上山。”
说罢,他对着孔衔枝五人的方向施了一礼道:“五位施主也请吧。”
跟着这几位僧侣,那笼罩着灵山的屏障就不再是阻碍。
一进山,眼前便是另一幅光景。
蝉鸣声声,整座山里带着勃勃生机。
孔衔枝有心和圆智攀谈几句,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可圆智步履飞快,只眨眼的功夫,便从几人面前消失。
“几位施主见谅,圆智师叔要将清漆供与佛陀,便走得快了些。”名为可清的僧人念了一声佛号,“便由我引诸位上山。”
甚至,似乎是为了打消几人攀谈的想法,可清又道:“我同几位师弟皆双耳失聪,无法回应几位施主,还请施主莫要怪罪。”
得。
孔衔枝从善如流的闭嘴。
人家都让几个聋子来引路了,这不明摆着不想透露半点消息。
一路沉默着上了山。
孔衔枝五人还好,那何世明显然是没有如此劳累过,早在半山腰处便瘫倒在地,累到爬不起来,还是几名僧侣换着将他背上去的。
在灵山顶上,有无数雄伟壮阔的佛堂建筑,大门上刻着灵山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寺内所有建筑的墙面上都刻着各种佛陀,皆是宝相庄严,一派肃穆。
行走在其中的僧侣有很多,见到可清时还会停下行礼,再去做自己的事。
“还请诸位自行进去。”可清将他们引至一座巍峨佛堂处,“等入夜,会有人来带诸位。”
说罢,这几个失聪的僧人便抬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何世明离开,走得极快,只留下孔衔枝五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踏出这第一步。
其中长着一脸络腮胡子,身负大刀的男人冷哼一声,率先道:“诸位,请吧,莫非害怕这寺中有鬼,吃了诸位不成。”
说罢,他便一个大步要进入那佛堂之内。
然下一秒,一道蓝光闪过,书生打扮的白面男子折扇轻摇,眨眼的功夫便站在了佛堂门口,正好站在了那络腮胡子的面前,挡住了他进门的路。
“兄台说的不错。”对上络腮胡子愤怒的目光,白面书生假惺惺道:“既然兄台如此谦让,那我便先行一步。”
就在此时,佛堂内传来一连串的笑声。
“二位哥哥继续在门口僵持,小弟便在屋内为二位哥哥打气助威。”
白面书生和络腮胡子同时面色一变,看向屋内,只见那矮个子男人已经坐在了佛像面前的蒲团上,翘着二郎腿口中叼着草,挑衅意味十足。
见有人抢了先,白面书生和络腮胡子也歇了争斗的心思,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冷哼后一齐踏入屋内。
孔衔枝看着这场闹剧,眨了眨眼道:“他们在干什么?”
“下马威。”玉兰衡淡定回复。
等他们二人进屋后,才发现之前进去的三个人一人一个蒲团,呈三角形的位置坐着。
在他们三人中间,只剩下了一个蒲团。
“哎呀呀。”白面书生摇着折扇故作惋惜道:“二争一,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二位道友只能留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