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雀我呀,钓到清冷狐仙啦(81)
孔衔枝只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不由得心想,这大狐狸果然勾人。
嗯?他疑惑地歪头,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人像是狐狸。
只见衡王眉头一簇,快走几步行至孔衔枝面前,解下自己的外袍后披在了孔衔枝的身上,还仔细拢了拢,将他那凌乱的里衣全部遮住。
“衣冠不整。”玉兰衡瞪了他一眼,“像什么样子。”
“这幅模样,如何做本王的王妃。”
孔衔枝满脑门子问号,反问道:“若我记得不错,王爷今日不是来退婚的吗?”
“胡说八道。”玉兰衡慢条斯地将外袍上的腰带也给孔衔枝系好,“本王今日是来催婚的。婚约已定三年,算算日子,也该是成婚的时候了。”
正说着呢,孔衔枝从外袍袖子中摸出一方册子,清了清嗓子便念道:“退婚庚帖...”
刚把这四个字念完,那册子便被人抽走,抬眼一瞧,玉兰衡十分淡定地将册子收好,冷静道:“定是奴才拿错了。”
这话说的,孔衔枝无语,拿他当傻子耍是不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孔衔枝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这衡王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他一定很爱这位衡王,不然也不会愿意以女子的身份嫁给他。而真正看到玉兰衡这个人的时候,他确实心动异常,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只有眼前之人是真实存在的。
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孔衔枝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是此刻他敢肯定,他想嫁给玉兰衡的心情是真的。
...不对。
孔衔枝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心底升起的那个念想不是嫁给玉兰衡,而是娶了他。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陷入沉思的孔衔枝没有注意到,他面前的玉兰衡忽然整个人怔了一下,而后那双银瞳中多种情绪飞速转变。
茫然,惊讶,明悟,懊恼,羞怒。
半响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孔衔枝的手握得更紧。
后面的事,真真是印上了时光飞逝这四个字。孔衔枝只觉得上一秒还在和玉兰衡掰扯是退婚还是催婚的事,下一秒就一身嫁衣坐上了花轿。
手捧红花,孔衔枝迷迷糊糊的被人牵下了轿子。
跨火盆。
孔衔枝从盖头下看着那橙红的火焰,恍惚间觉得自己看过一种更好看的火焰颜色,那是银白色的火焰。
“一拜天地——”
当拜下去的那一刻,孔衔枝下意识念叨了一句师尊保佑。
不对,这天地和师尊又有什么关系。还有,师尊是什么?
“二拜高堂——”
台上坐着的是孔家父母和当今帝后,双方长辈与孔衔枝和玉兰衡的样貌都十分相似。但是孔衔枝总觉得有些违和,尤其是看见那孔母时,违和感更深,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只毛绒绒的白团子形象。
但下一秒,从红绸另一端传来的拉扯力让他收回发散的思维,余光看见握着另一半红绸的修长手指,只觉满心欢喜。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交拜,孔衔枝隐隐看见手中红绸上有红芒一闪。那红芒十分纤细,不是来源于这红绸,倒更像是一根红绳。
就在此刻,孔衔枝的心口微微发热,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阵轻微的刺痛。
有妖试图拿走那枚八宝玉牌!
这句话猛地在孔衔枝脑海中闪现,但很快又让他陷入疑惑。
八宝玉牌,那是什么?
自己心口的疼痛明明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悸之症。
就在他的大脑越来越混乱时,有人高呼一声。
“送入洞房——”
微凉的大手握住孔衔枝的手,玉兰衡的声音化去了素日的冰冷,染上一丝温柔。
“不急,同我来。”
—
“啊!”
白月惨叫一声,手如触电般收回,她抬起手一看,只见手心已经被印下一个八宝玉牌的轮廓,灼烧了一整片皮肉。
“先生。”她忍着痛,退至薄明身后,俯身私语道:“那八宝玉牌有古怪,我没办法伤害罗小姐,也没办法拿下它。”
薄明面色不虞,他目光阴沉沉地盯着那微微发光的八宝玉牌看,眼中满是烦躁。
这玉牌,他也无法触碰。若他所料不错,这玉牌应当除了制作者之外,只有罗天华夫妇和罗无忧本人能摘下,其他人是摘不下来的。若是妖或像白月这样满身死气的人触碰,甚至会被灼伤。
好强大的手段!
眼中情绪千变万化,薄明略平复一番后,对着惊疑不定的罗夫人温声道:“此物玄妙,怕是只有身为罗小姐生母的您可以摘下。还请您摘下后,再将罗小姐交给我们,我定能保证罗小少爷三日变会回到您的腹中。”
反正罗小少爷的灵魂还在他手中,直接塞回去就是。
“这...”罗夫人犹豫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搭在那条系着玉牌的红绳上,几次都无法挑起那红绳。
罗无忧以为她在和自己玩,咯咯笑了两声,竟主动用双手捧着玉牌往罗夫人手中塞。
这满腔的赤子之心让罗夫人彻底崩溃。
她猛地抽回手,将罗无忧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之前她还能骗骗自己,可若是她亲手摘下女儿的护身玉牌,与她亲手杀了女儿有何区别!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啊!
“算了。”她哽咽道:“无忧也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孩子,就算她真的害死了她哥哥,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换了!”
薄明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叫时刻注意他的桃红吓了一跳,愈发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