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他助我和离(119)+番外
楚容忙摇头道:“呸呸呸。”
林澈一把抓起楚容的手,生气质问道:“我的粥,怎么在他手里?!”
昨晚说好了给他送膳食,他一大早兴高采烈将折子批完整理好,结果饿了半日什么都没有,谢楼倒端着碗吃着香。
谢楼闻声立即低下头,默默进了屋。
楚容被问得心虚,忙顺毛捋道:“粥凉了,给你吃不好。我亲自去庖屋给你再盛一碗啊,别气别气。”
“行,小爷我这回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容难得伏低做小,林澈的气一下便消了,乖乖跟着楚容走去庖屋。
**
衙署侧门前,一辆马车正好停下。
雨珠不断拍打着车厢,木板被震得砰砰作响。一道青色的身影先从马车跳下,撑伞伸手去接还未下车的人。
伞沿一道雨线落,孟韵腮边立即流下一道水痕,发丝泅湿,在耳前微微翘着。
青幺护着她往里走,自个儿的肩膀也湿了一半。
好在马车里屋檐近,主仆二人小跑了两步,站到檐下躲雨。
青幺从怀里掏出几枚散钱,对孟韵道:“娘子先进去吧,我先去找车夫把钱接了。”
孟韵摇头道:“我没什么急事,就在这儿等你。”
话音一落,青幺转身,撑伞奔向了雨中。
每逢冬季雨日,苏杭天便格外冷峭。
眼下孟韵站在门前,一阵冷风吹过,激起了她喉中痒意,当下咳声连连。
青幺付了钱,重新小跑至孟韵身边,见她开始咳嗽,忙替她在背后顺气。
“娘子可是昨晚冻着了?”青幺低头去看她的脸色,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憔悴。
方才车上暖和,看着还不显;这寒风一吹,倒把人吹了个明明白白。
“窗边的风最是大,落雨时哪家不关个严严实实。娘子倒好,披衣站了半宿——”
青幺正说着,敲门的手忽然一阵,门后一阵声响。
终于有人来了。
孟韵正按着猛跳着的太阳穴缓解疼痛,见门一开,不经意抬眼一看,来人竟是谢轻舟。
他怎会在此?
孟韵的脸上有她自己没察觉到的一丝笑。
“大人,你——”
不等她说完,一件宽大厚实的鸦青色披风便将孟韵从头到脚裹住,包了个严严实实。
兜头遮了个遍。
这下,孟韵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孟韵正想出声叫青幺来扶,肩膀便被立刻人掐住,一个“青”字断在喉咙里,几乎是被推着走。
步履匆忙,近乎趔趄。
第60章 特意挑了一盒胭脂
孟韵几乎是被半推着进屋的。
肩上掌舵的力气太大,孟韵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由谢轻舟一双大掌像拨弄水中叶子一样,随着他的方向盘旋。
披风帽沿牢牢遮住视线,脚下的路被带偏了都不知道,等孟韵回神时,已被谢轻舟带到了他的屋中。
跨步迈过门槛,孟韵立即听到屋内楚容惊喜的一声呼喊:“韵娘——你捂我嘴干嘛?”
“诶诶诶,把你脏手给我拿开唔唔……”
“容娘子,咱们先去庖屋啊。你看外头那么大的雨,得熬点姜汤给他们去去寒。”
接着便是拳头落到身上的闷声,林澈含糊着出声,一边和二人问好,一边忍痛把楚容拉出去。
孟韵紧挨着谢轻舟站着,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头顶着披风,不然她还真不知如何面对这两人。
谢轻舟与林澈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前者扬了扬嘴角,后者心领神会,眨了眨眼——
兄弟懂你。
片刻后,二人便走到院门,恰好碰上匆匆跟来的青幺,正好一起拦住,拉着人一起去庖屋准备姜汤。
人都走干净了,屋内只闻两道呼吸声叠在一起。一柔一重,一粗一细,纠缠萦绕,此起彼伏。
这人也不知道是打什么坏主意,竟不把披风揭开,也不把手挪走,而是将头凑到孟韵耳边,十分“体贴”地解释道:“衙署炭火不够了,只有我屋里还有些,所以方才他们都在此处取暖。”
至于把孟韵请来此屋,眼下便成了谢轻舟的“不得已”之举。
孟韵好笑地勾了勾唇,不想应他的话。
当今天下物阜民丰,堂堂苏城县令的衙署内竟会炭火短缺?不知传了出去,该有多惹人发笑,他倒也豁得出。
隔着披风,孟韵抬眼看了一下紧贴面颊的布料,她虽然只看得见布料,但谢轻舟使坏的心思她可一清二楚。
孟韵也不跟他装傻,所幸将脸移开,隔出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大人,闷得很。”
清润的声音在他耳畔扬起,“坏人”谢轻舟挑了挑眉头,大掌一挥,将披风卷落到了自己手上。
甫一得见光明,还不如不见光明。至少不用正面对着谢轻舟,又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孟韵头脸被闷得浮出微红,她哀怨地看了看谢轻舟手里的披风,再次确定——对,是闷得。
“坐吧,韵娘。”
见她杵着不动,谢轻舟复又折返,手指抵上她的背脊,将她慢慢推到案几前,自己顺势在对侧坐下。
谢轻舟说话的时候,孟韵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缓,双手却忍不住紧紧扣住,一颗心因他忽然的靠近而鼓跳如雷。
好在谢轻舟一时忙着倒茶递水,没有多余空闲看她,正好给了孟韵喘息的机会。
茶盏圆钝,杯身以墨色描红,这又黑又红的,倒意外符合主人的心思。
孟韵的视线从桌上移到谢轻舟脸上,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大人在看什么?”孟韵的声音隐隐透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