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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令他助我和离(122)+番外

作者: 鸿岛 阅读记录

贺兰梨花身为郡主,自然在这场婚宴的邀请之列。因着身份,甚至还坐上了一桌首位。

楚容今日受命盯着她。宴席开始没多久,果见一个婢女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复又神色匆匆地离开。

楚容立即与自己的心腹对视一眼,将消息传到了谢轻舟手上。

才刚被灌了满满一壶酒,谢轻舟颧骨肉眼可见地发红。刚往前走了两步,又被楚家的表兄弟们按下,誓要再来一轮。

谢楼拎着酒壶从身后靠近,一面斟酒,一面低声道:“郎君,程御史已到门口,郡主的人刚过去,咱们是拦,还是放?”

谢轻舟的眼神恢复半刻清明。

假借头疼按住太阳穴,宽敞的大袖遮住旁人的视线,谢轻舟嘴唇快速蠕动:“御史大人难得来府上一趟,等贺兰氏的人走了,你们再过去请。”

“属下明白。”谢楼又给他斟了半杯酒,拇指一动,另从壶中倒了半杯水掺入。

余光看向谢楼离去的背影,谢轻舟的眼眸半眯,浓密的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程御史虽说为人迂腐,参人的时候“六亲不认”,但多数时候也能为民请命,提出些造福百姓的好主意。

他从心底还是敬重这位同朝为官的老前辈。

只是没想到贺兰梨花年纪轻轻却胃口不小,竟想利用此人在朝中造势,将罗织罪名的把戏再玩一遍。

林澈在旁幽幽叹了一口气,眼中暗蓄三分讥笑。

这玩弄人心之前,最好先掂量清楚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把握,梨花郡主啊,小心玩鹰啄了眼。

叹息声毕,一杯酒便在谢轻舟眼前转了一个弯,凑到了林澈嘴边,林澈不备,咕嘟一声灌入喉咙。

“嘶……”林澈忍不住抽气,瞪了一眼谢轻舟。

这杯里可是货真价实的酒,几个人受得了这么灌?

谢轻舟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不胜酒力,颤颤巍巍向众人拱手道:“诸位抱歉,我家娘子还在等我洞房花烛,若是喝多了,我怕不好交代。”

“二表兄这话可真招恨,诸位哥哥们必须灌他!不然我可不依!”

在场宾客中有不少还未成婚,闻言众人一下起哄。

谢轻舟胸上挨了结结实实一拳,推得他身形又是一晃,站都快站不稳,显然再喝便真要倒了。

哄闹声循着并排奉膳的婢女,穿过一扇硕·大的漆木雕门,绕过苏绣屏风,传入内室。

贺兰梨花面上渐起笑意,若再细看,便会发现她死死掐着手里的木箸,指尖的蔻丹几乎要被掐裂。

新婚洞房花烛夜……

透过雕花木门的缝隙,贺兰梨花看着外间那道模糊忙碌,似乎有些醉醺醺的红色身影,勾唇凉薄一笑。

她很想知道,强纳民女为妻这个名头,谢大人接不接得住

须臾,贺兰梨花收回目光,仰头饮了一杯这喜宴酒,看着似乎心情不错。

**

听鹿院。

外间的丝竹之音不断入耳,吹吹打打,宾客喧嚣,听着十分热闹。

房中一早便燃了灯,红烛剪纸花影相辉,满室亮堂,恍若白日。

楚容一早下席,吩咐庖屋给孟韵送了点饽托垫垫肚子。

青幺眼见桌上的东西快凉了,不住地张望着外面,有些焦急道:“郎君怎么还不回来?”

眼下喜娘先去用膳,屋内只主仆二人。

孟韵悄悄揉了揉坐得发麻的双腿,听着青幺一连三遍的絮叨,轻笑出声。

青幺闻声回头,三两步并走,站回孟韵身侧,“娘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我?”

孟韵抬手撩起盖头一角,露出一张雨后春蕊般娇艳的小脸,拉着青幺的袖子摇了摇。

“好青幺,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方才我是在笑我自己,同样的罪竟要遭两回。”说完,孟韵连连摇头,一脸哭笑不得,“你若是真心疼你家娘子我,干脆帮我揉一揉。”

青幺小声哼了一句,然后蹲坐下来,十指颇有章法地捏着孟韵的双腿,的确让她舒适不少。

……

屋外,谢轻舟脚步虚浮地被谢楼搀进院子,白皙的面庞上泛着大片绯红,眼神迷离,走路歪歪扭扭。

路过的仆人见谢轻舟回来,忙侧身行礼文案,谢楼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屋内只留下喜娘。

成婚的流程未完,还有孟韵经历过一次,但对谢轻舟来说,还是十分新鲜的撒帐礼。

醉醺醺的谢大人被放在了床上,他像是还记得自己今日成婚一样,摇摇晃晃地贴着孟韵,尽量坐得端端正正。

二人身后是满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喜娘嘴里念着吉祥话,手里还不住地撒着这四样干果。

撒到身上虽不疼,但孟韵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这一把又一把抛向她的干果,一阵轻一阵重,让人头晕目眩。

听着喜娘嘴里不断的“鸳鸯配、床满柜、五子登科、儿女双全”等等,孟韵一阵面红耳热,忍不住攥紧了手指。

马上就要到共饮交杯酒,孟韵赶紧隔着丝巾挠了挠谢轻舟手心,示意他赶快喊停。

她心中始终记着二人是契约——纵使谢轻舟说开了,她心里一时也还是过不去那道儿坎。

既然是假成亲,那就没必要做得那么细。

也不知谢轻舟是醉狠了,还是故意,趁她挠手心时,竟一把握·住不松开。

孟韵怕被人看见,往后一扯,他反而更用力捏住,还用小指挠了挠。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喜娘果然紧接着笑出了声,隔着盖头,她都能想到喜娘堆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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