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他助我和离(141)+番外
“我让这丫头去收拾后头的净房,一会儿再过来给郎君铺床。”
谢轻舟看破不说破得“哦”了一声,忽然把册子放下,揉了揉适才错位刚接上的肩膀,眉间适时显露些许痛楚。
孟韵忙端着药油罐子,小步朝谢轻舟挪去。
离得远时,蒙蒙烛光模糊了些许孟韵的眉眼,遮掩了五分怡人丽色;等人近前来,才能看清她脸上被光晕染出来一层薄薄的光辉。
贝齿和珍珠一样洁白明亮。
孟韵不由分说将他牵到美人榻上,直接上手拉松了他的斗篷带子,“郎君快坐下,我看看你的伤处。”
“你这是……”谢轻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惊讶于对她大胆的行为。
为了不让孟韵回过神来时觉得羞愧,谢轻舟捉住她欲要扯开自己中衣的双手,温柔矜持地将她推开,声音里憋着笑。
“我自己来。”
“嗯、好……我去取棉团。”
孟韵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忙将药油塞到谢轻舟手里,转身去药箱中翻找棉团,趁机大口呼吸几下,让自己彻底冷静。
孟韵的身子久久不动,谢轻舟抬眼看向她的背影,出声问道:“还没找到?不用那么麻烦,你用手给我揉一揉吧。”
孟韵忙拿着棉团回来,“找到了,这就来。”
谢轻舟已将一侧衣领拨开,雪白的中衣与肩颈处一大片青紫形成鲜明的对比,孟韵一怔,浸满药油的棉团落了一滴到了谢轻舟肩上。
“韵娘?”谢轻舟见她久久不动,出言唤了她一声。
他又偏头去看,视线正好对上一双湿润的眼眸,怜惜、心疼、敬重、亦或是无法宣之于口的其他情绪……一一流淌在望向他的那道目光里。
孟韵娘,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你心里明明就有我。
谢轻舟清楚明白这一点,有恃无恐地望着她一笑,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故意展露天真。
“我一时失神,郎君勿怪。”
孟韵眼神一动,压下心中纠缠复杂的思绪,手上动作一刻不停,拿着棉团在肩颈上来回擦拭。
丝绵柔软,药油润.滑,二者相处如鹅毛搔手,在肩颈处激发出密密麻麻、此起彼伏的痒意。
谢轻舟犹觉不够,按住她放在肩上的手,重重地摩.擦着皮.肉。肌肤相.贴,灼人的温度从指尖逆流往上,谢轻舟掌心的薄茧磨着她的手背,孟韵能清晰地感知到谢轻舟的脖颈处每一条肌肉是如何生长。
罗炭烧得灼人,四闭的门窗阻隔了室内外流动的空气,屋内的干燥聚得更多。
隔着棉团,孟韵都能感受到谢轻舟肩颈处肌肤的发烫。
手背被两处夹击,摁得死死,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耳尖像正被火烧火燎。
就在孟韵实在坚持不住,欲要挣脱桎梏时,谢轻舟的手先她一步松开,拍了拍她的手背。
“天色已晚,你也替我按了许久,早些梳洗就寝吧。”谢轻舟说着,看向了一直站在角落的青幺,吩咐道:“陪夫人去净房。”
青幺上前一步道:“是,郎君。”
孟韵将棉团放到桌上,指腹不住摩挲着残留的药油,滑滑腻腻,的确让她感到不适。
“那郎君先看看册
子,我很快便回来。”
谢轻舟点头,拿起一本册子坐回了美人榻,孟韵见他不再盯着自己,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净房。
主屋到底是谢轻舟的地盘,他一回来,净房内便充斥着他衣裳上浓烈的气息。
即便孟韵的衣裳用了香料日日熏着,也盖不住那股无孔不入又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
孟韵心不在焉地沐浴,后知后觉青幺给她涂了润肤的膏脂。
青幺不解,小声道:“孙妈说了,娘子皮肤娇嫩,为了防止干燥皲裂,您须得日日抹着。”
孟韵心里呜呼一声,嗅了嗅香气四溢的胳膊,只能祈祷寝衣厚重,能见她裹得密不透风。
净房的扬水声一阵接着一阵,谢轻舟的注意早不在手里的册子上,他摸了摸身下的坚硬冰冷的美人榻,心里默念着清心的经文。
谢轻舟勾了勾嘴角,心想这里便是他今夜的安睡之处。
帘子忽然一动。
微微香风袭来,暖意扑鼻,帘后走出一个青丝半挽、丽色出尘的美人。
古人云,灯下赏美。
一颗心如琉璃丢入碗中,回荡着清脆的喜悦。
谢轻舟微张着口,双眼定定地看着孟韵,手里的册子一松,险些握不住。
孟韵看到了他的失态,掩唇似笑,最终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郎君去床上睡吧。”
第72章 楚河汉界
听到孟韵的话,谢轻舟不可置信地微微抬头,嘴角勾出一抹隐晦的笑意。
他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惊讶似地挑了挑眉,“让我去床上睡,那你呢?”
谢轻舟可不认为孟韵会主动邀请自己和她同床共枕,她那样清醒克制的一个人,轻易不肯越雷池半步。
孟韵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伸出玉兰花苞般洁白的手,指了指一旁的罗汉床,答道:“郎君受了伤,床上睡得要舒适一些。罗汉床的长短同我身量相当,我睡那儿即可。”
谢轻舟低头扯了扯嘴角,极轻地“哼”了一声,眼前灯火幽暗,遮掩住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戏谑。
“胡伯方才和我说,衙署其余能住人的两间房,屋顶都被风掀坏了。年久失修,加上这大雨一泡,得找人来检查一下房梁。里头桌椅床榻之内的用具一时不能再用,若是新年里找不到匠人,我可要在你这儿住上不少日子。你确定要一直睡这硬邦邦的罗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