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他助我和离(48)+番外
谢轻舟大步来到榻前,不由分说,连人带被子裹住往外走。
青幺这回没什么反应,见状擦了擦眼角,乖巧地跟在谢轻舟身后,一起出去。
快到门口时,谢轻舟忽然顿住了脚步,沉声吩咐道:“仔细找找这屋子,看你家娘子有无忘下的首饰香包等物,然后过来寻她。”
“放心,这屋子有我的人守着。无人敢来伤你。”谢轻
舟补充道。
青幺看了一眼孟韵披散的头发,想起自己方才伸进被褥里时,匆匆替她系好的衣襟,觉得这位谢大人说得有理。
说不定娘子真有漏下什么物件,她须得仔细找齐全。
谢大人不仅已经帮好几回忙,还事事都想得如此周全,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善人、好郎君。
青幺经他提点,心中充满了感激,侧身福了福:“婢子遵命。”
谢轻舟等她应下,略点了点头,便抱着人离开。
*
三楼客栈走廊上,李六郎双手反剪,被人匆匆套了一件衣裳,再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
衙役将他捆着丢在墙角,顺势准备逮回苏城。
李六郎倒也老实,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所幸不动弹,闭眼装死。
远远见到谢轻舟走来,手里横抱着一个裹着被子的人,衙役不敢多问,拱手见礼:“大人,那些喽啰们的事已经办妥了。”
该抓抓,该打板子打板子,这苏城的风气未来定要清明一段日子。
谢轻舟顿住脚步,颔首,“有劳弟兄们。大夫可请来了吗?”
瞟了一眼怀里的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头如瀑青丝,少许蜷曲在他的臂弯,幽微透着香气。
谢轻舟眼眸骤然落下,浓密鸦羽似的睫毛遮住眼里溢出的情绪。
衙役点头,回道:“按大人的吩咐,请了一位女大夫。此刻正在房中等待。”
谢轻舟不再多言,脚步加快了一些,抱着人继续往前。
路过李六郎身旁时,原本装死的人眼睛一下睁开,盯着谢轻舟怀里的被褥,颇有恶意提醒道:“我今日做了螳螂,可引来了一只黄雀。孟韵娘,你可还跑得掉第二回?哈哈哈哈哈噗——”
衙役闻言心中一跳,果见原本下楼的谢轻舟,忽然立在楼梯,眼神直直朝自己看来。
二话不说,衙役猛得扇了一掌,李六郎脑袋一偏,吐出一口献血,终于晕死了过去。
谢轻舟冷笑一声,收紧了手臂,与怀里的人贴紧了一些,连眼角风都未扫一下李六郎。
*
孟韵被他抱入了一个更令她不适的房间。
屋内冷香缭绕,竟与谢轻舟身上的味道不谋而合。
她现在力气还未恢复,只能顺从他的意愿,安静地躺在榻上。
谢轻舟在她颈间放了一只青色的软枕,一股不属于皂角味,也不是屋内冷香味的气息,像洪水一样奔泄而来。
她面上淡然,心却快要龟裂。
忽然,孟韵眼前一亮,竟是有人打开了她面前唯一可以遮挡的被褥。
她先是皱眉,等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再慢慢侧头,睁开了明珠一样润泽的眼睛。
“大人?”她轻唤了一声。
语带疑惑,似有确定之意。
其实,谢轻舟原可以不掀开被子,直接与她说话。
可他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坐到她身侧,又小心翼翼、动作迅速地将被子掀开。
而且,他几乎瞬间就为自己反常的行为找到了借口——他总得先看看孟韵娘的情况。
发丝泅了汗珠,紧紧贴在额头和两鬓。娥眉微蹙,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将落不落,惹人怜爱万分。
孟韵娘忽然动了一下,状似要转头看他,这一动,让谢轻舟下意识觉得不妙。
果然,这一眼看来,如艳浓桃李,雨蒸海棠。
四目相对一刹,谢轻舟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拧巴成了一团,死死扣着榻边。
他的呼吸在此刻突然加重,这般不受控制的感觉,让谢轻舟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
孟韵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如此难看,担心他方才与李六郎打斗,莫非受了伤,便出言关切道:“大人可是身子不适?”
“嗯、嗯、”谢轻舟垂眸收回目光,根本听不清她的发问,敷衍道。
孟韵愣住,听出他话中的敷衍和不耐,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正尴尬间,一道女声忽然在屋内响起。
“二位聊够了吗?我可是等了许久了。”
第26章 逃得掉吗
谢轻舟转头看着来人,孟韵亦抬眼,错开与谢轻舟对视。
出声的女子一袭素白衣衫,表情微微无奈,手里的药箱“吧嗒”一下搁在桌上。
“阿姊。”谢轻舟旋即起身,朝着来人恭敬见礼。
“行了,咱们之间就不讲这些虚礼。你属下碰上我,也算是有缘。”
被谢轻舟唤作“阿姊”的女子摆摆手,打开药箱,取出里面诊脉的小枕和一方丝帕,挤开谢轻舟,一屁股坐到他方才的位置。
谢轻舟被她挤得一个趔趄,丝毫没有不悦,乖巧地站在一旁,随时待命。
女子指了指面前的小枕,对孟韵道:“请娘子将腕子置于此处。”
孟韵试着动了动,四肢毫无反应,遂为难道:“大夫,我方才服下了软筋散。此刻浑身乏力,实在动弹不得。”
“软筋散”三字一出,女子即刻皱了眉头,再看了看面前女子发丝凌乱,周身裹着被褥,怕是底下光景更见不得人。
眸中当即怒火乍起,女子猛一回头,怒瞪着谢轻舟,以为是他做下的荒唐事。
谢轻舟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忙解释道:“阿姊,我身为苏城父母官。怎会做出这种有悖人伦、枉顾律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