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他助我和离(96)+番外
他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嘛。
再说了,是谢轻舟让他支开青幺那丫头的。忙活得满头大汗,这可不干他的事!
谢轻舟轻咳一声,迅速收回目光。
未免露馅,一路行来他都绷着脸,皱眉的同时极力忍住上扬的嘴角。
青幺扶着孟韵进去,谢轻舟背手跟在身后,随意扫视着这间陌生又熟悉的院子。
靠门的角落里新开了块地,看样子是专门供给楚容栽些草药。虽时值冬日,却仍冒了一些碧油油的芽儿。
他鲜少来孟韵和楚容住的这处,不,应该是几乎没有来过。上一次来,还是在小院未隔开的时候。
那时,也没有孟韵娘。
对了,就是孟韵娘。
视线缓缓上升,前方,进门的帘子被高高扬起。
谢轻舟默默注视着孟韵进门的窈窕身影,眸色渐深,目光幽幽。
**
几人在屋内坐下。
青幺端来了楚容配好的养身茶,给四
人面前一人捧了一盏,然后退到孟韵身后,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不复存在的汗珠。
林澈环视众人一圈,见大家神色都很沉重,便咳了一声,立即惹来楚容白眼。
林澈故意皱紧眉,面色凝然地看着谢轻舟,“看样子,郡主对你势在必得。此番若是想不出法子,恐怕是彻底完了。到时候你清白难保,连我也要——”
“咳咳咳、咳咳、”楚容差点没被一口茶水呛死,孟韵赶紧替她顺气。
“我说你不帮着出主意,跑这儿说什么丧气话呢!你——”
林澈抬手缓缓摸着自己脸,五指恰好与被打的印记重合,楚容立即一哽,半晌憋不出话。
“好了,别再闹了!”谢轻舟轻声斥道,莫名抬眼看了孟韵一下,便立即转头对谢楼吩咐道:“阿楼,你去协助青幺,赶紧替韵娘收拾行李。”
“慢着。”孟韵忙阻拦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收拾行李,是要赶她走吗?
谢轻舟看着孟韵,神情无比认真,“韵娘,听话!眼下郡主为逼婚于我,已查到你与我是假夫妻。此事一出,她必然会对我威逼利诱。可我已发誓宁死不娶!”
林澈在旁接着道:“因而她一旦对临帆发难,圣旨一到,他便只有死路一条。只要你现在走,就可保全自身,不必为他牵连。”
“那你们怎么办?”孟韵固执摇了摇头,“假扮夫妻一事我也有份,若郡主真动怒,我怎么能抛下你们,一个人逃命呢?”
“而且婚姻大事,一向讲究你情我愿。哪里有强按牛头喝水的道理?”
林澈撇了撇嘴,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若是一般的郡主,自然奈何不了谢轻舟。可她偏偏叫贺兰梨花,乃是韩国夫人的女儿,当朝皇后的侄女,咱们小小的县令,如何逃得了她的手掌心?”
“她真有这么大能耐?”
孟韵半信半疑,想到贺兰梨花趾高气昂的样子,还把一贯冷静的谢轻舟气得当场动手,又觉得并无不可能。
“所以韵娘,你必须离开。”
像是在肯定她的想法,谢轻舟已然顾不上往日的冷静,他当着几人的面,一把握住孟韵肩头,逼着她正眼看着自己。
“你得走,而且一刻也不能留!”谢轻舟说着便叫谢楼,“去,给孟娘子收拾行李!”
“属下这就去!”谢楼忙不迭答应,招手让青幺跟上,“劳烦姑娘替孟娘子打点行囊,谢楼粗手粗脚,恐冒犯了孟娘子。”
青幺懵懂点头,立即跟在谢楼后面收拾。
“大人,我其实……”
孟韵想说她其实不怕受罚,但谢轻舟仿佛极力忍耐似的,微颤着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
“你只需在外躲几日,等贺兰氏一走,你便可回来安生过你的日子。不必再跟着我吃苦受罪。”
谢轻舟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不由分说塞到孟韵手中,强迫她死死握住。
“临帆自来苏城,得韵娘相助良多。无以为报,只能用这些来弥补。韵娘,我怕是不能等到告老那日来赴约了。”
赴约……
孟韵的眉头轻轻抽搐了一下。
这是谢轻舟背她下山时,她趴在他耳边故意说的话;那是她为了拒绝,刻意说的一句比戏言还不能当真的话。
他却想着不能来赴约……
谢轻舟苦笑着说完最后一句,决然地松开孟韵的手,下一瞬,孟韵反手紧紧握住。
谢轻舟一愣,抬首定定看着她,星眸微眯,眼睛亮得惊人。
孟韵难得大胆表露心绪,坚定道:“大人,如果真像你说的这番凶险,那我更不能走。我想郡主再如何受宠,咱们也不至于因为假婚一事被杀。官府判案都得给个章程,更何况咱们并未做错什么事。”
谢轻舟克制住回握面前这双柔荑的冲动,任由那双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视线从孟韵脸上移开,滑过交叠的双手。
避开眼,手从她的掌心抽出。
“你不懂。”
掌心的温热退散,孟韵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块地方在慢慢塌陷、落空。
“大人,我……”
她看着谢轻舟清冷的眉眼,知道无论如何,面前这个人也不会答应自己留下来。
“容娘子、”孟韵转过脸,立即去看楚容,空握的双手下意识把住桌沿,指尖磕得一声响。
楚容咬着唇,摇了摇头。
事情不知道为何会到这一步,她也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只有看林澈能想出什么主意。
孟韵和楚容纷纷看向一旁转着茶盖儿的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