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才新婚要和离(114)
说完,他又低头看向裴聿泽,没好气道:“你这一身也要赶紧换了,否则再感染了风寒,雪上加霜!”
裴聿泽却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脸色冰冷:“无妨。”
程以璋哼声:“你这副样子用不着走出这院子,就得倒下,还无妨!哦~你想用苦肉计去博公主同情?还是不想欠我人情?”他勾唇一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不让你得逞,我既不让你用苦肉计,也非要你欠我的人情!”他像是要“报复”他,偏要跟他对着干。
说着,他架起裴聿泽就把他往厢房带,裴聿泽纵使有心拒绝,也没力气推开他了。
青鸟彩鸾正伺候着郁禾整理,郁禾始终一言不发,此时醒过神一般拉着青鸟问:“依你看,裴聿泽的伤是什么?谁能伤得了他,又敢伤了他?”
青鸟帮她擦头发:“没看到伤口,说不准,公主是关心裴少卿呢?还是好奇谁伤了少卿?”
郁禾睫羽扬了扬:“自然是好奇了!知道是谁,我就伤他一锭金子!”
彩鸾努嘴道:“敢伤裴少卿的人,估计不在乎公主这一锭金子。”
郁禾在镜中瞪了她一眼,彩鸾吐舌一笑。
青鸟趁机道:“那我去帮少卿瞧瞧吧?”
郁禾拉住她嘟嘴道:“他那么厉害,用不着你去!”
青鸟柔声道:“公主又使性子了,你生气也好,永远不理他也罢,但这受了伤是重大的事,不好坐视不理,公主也没想过让他死吧?”
郁禾心头一跳,松了手,板着脸:“那你去吧。”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是这里的主人,说是给公主了一碗姜汤来,彩鸾在门外接过道了谢进了屋,探了探温度给郁禾:“公主都喝了,别剩了。”
“多嘴。”郁禾蹙鼻,埋头喝着。
等喝了姜汤,彩鸾给她的脚踝上了药,就听到门外一阵紧急的脚步声,青鸟走了进来:“公主,你去瞧瞧吧,少卿不让我和程编修碰。”
郁禾皱眉:“他这样金贵,谁都碰不得?”
话是这样说着,却还是扶着彩鸾的手往隔壁房间走去,甫一进屋,就看到裴聿泽坐在罗汉床上,倒是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恢复成了贵公子的清冽,只是撑着矮几的手微微弯着背脊,才从清冷的脸上看出一丝疲累。
程以璋站在一边抱着胸,沉默不语。
从郁禾一进屋,裴聿泽的目光就扎在她身上,郁
禾也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悠然道:“看样子也没什么大碍,既然裴少卿不用看,那就不用看了,莫要浪费时间。”
裴聿泽眉心一拧,身手拉住郁禾的手,清冷的眉眼软和了下来:“郁禾,你当真忍心?”
郁禾眨眨眼点头:“忍心,我为何不忍心?”
裴聿泽的眉心拧得更深了:“那别的女人看我的身子,你也不介意?”
被暗戳戳点名的青鸟无辜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小声抗议:“我是大夫!”
郁禾掣回手继续摇头:“不介意,我为何要介意?你要是不想治,正好,我省了再送一遍和离书的麻烦。”
裴聿泽的脸乌沉乌沉的,气得齿痛:“一点小伤,死不了。”
郁禾“哦”了一声:“那青鸟不必麻烦了,我们进宫去。”
她话音刚落,扶着彩鸾的手转身就走了。
裴聿泽静静看着她离开,没有制止。
程以璋抱着胸好整以暇靠在墙边:“你当真没有将和离书送程礼部?”见他默然不语,程以璋挑眉,“你就不怕公主跟你闹得天翻地覆?”
裴聿泽依旧沉默不语。
程以璋低头一笑:“这会公主进宫大概是去找皇上了吧?”他语声清浅,闲适地坐了下来,大有一种说风凉话,看好戏的姿态。
裴聿泽掀眼看向他,眼底沁着寒意:“你不会有机会,趁早死了这条心。”
程以璋朗声一笑:“这算是一种告诫呢?还是一种命令呢?若是一种命令,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何况是少卿,但若是一种告诫......”他顿了一下,看向裴聿泽,目色沉毅,“路还很长,咱们走着瞧。”
裴聿泽眸色骤沉,冷凝他一眼,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无视了他:“那便走着瞧。”
原本还闲适的程以璋,笑容顿消,脸沉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压力染上眉眼。
此时四位青年突然出现,靠在门板上,打趣道:“敢跟裴氏继承人叫板抢女人的,恐怕你还是第一个。”
“哦?你错了,我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傅廷攸。
四人笑了起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胸有成竹啊!”
“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尽我所能。”
“可我看裴少卿也十分坚毅执着,他不是个认输的人,他是志在必得。”
另一人笑道:“那也无妨,程兄即便输了,也是为人所不能为之事了!”
“去你的!”程以璋随手丢过去一个茶杯,被精准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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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禾冲进紫宸宫,御林军见宫她气鼓鼓的样子立即跪下请安,将请安的声音喊得震天响。
里头的吴公公听到声音立刻出来拦住她:“我的小祖宗谁又惹你了?先跟吴公公说说,皇上正在召见大臣。”
“就是爹爹惹我了!”郁禾小脸一皱,眼泪抛沙似的掉了下来,吓得吴公公六神无主,连拦防也忘了,郁禾直接冲进了内殿,一众大臣顿时傻了眼。
郁禾嘴唇细抿,眼眶蓄满了眼泪,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喊了声:“爹爹......”眼泪跟个小金豆适时掉了下来。
莫说皇上,就连那些大臣都忘了公主擅闯的没规矩,一颗心都揪到了一起。